低位的損傷更小,對病人來說也更有益。
對於一個十一歲的男孩來說,能保留多一些,就儘可能少切除。
……
完成結紮。
離斷血管……
之後,沿著沿降結腸係膜和後腹膜之間的平麵繼續向外側分離至結腸外側腹膜附著處,並向上從rota筋膜表麵分離降結腸至脾曲,並遊離右側方直腸係膜……
許秋左手持械,抓住直腸乙狀結腸的交界處向患者右側牽拉。
此時,乙狀結腸外側附著組織顯露了出來。
許秋另一手拿電刀,對附著組織進行電刀分離。
滋滋滋——
隨著外側腹膜被打開,之前遊離結腸時分離出的後腹膜平麵也出現了,兩個腔合二為一。
許秋沒有停下,他繼續沿著toldt白線向結腸脾曲分離。
左手的器械不斷沿著降結腸向上移,很快,外側與後側的附著組織都分離出來了。
陳副主任等一眾消化科、肝膽科醫生看得越發癡迷。
“好細節,分離過程中牽拉的力度剛剛好,腸道剛好有張力,卻不至於緊繃,電刀就能精準地分離每一層組織!”
“我已經看到下邊的乙狀結腸了……千萬彆劃破了,不然裡麵的寄生蟲得爬滿整個腹腔!”
“你在說什麼屁話,許醫生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確實,陳副主任小心點,你是助手,彆把病人的腸管劃破了。”
第一手術助手陳副主任黑著臉。
……我好歹也是副主任,乾了這麼多年了,至於嗎?
雖說如此,但他也提高了警惕,配合著許秋繼續分離出直腸乙狀結腸下方的附著組織,隨後許秋又用電刀沿著直腸上段係膜左外側腹膜切開,將輸尿管保護了起來,再進一步遊離直腸遠端,以獲得足夠的切緣……
看著許秋行雲流水的手術,陳副主任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觀摩許醫生的手術,簡直是一場享受。
粗略一看,許秋的手術似乎沒什麼太驚人的地方,無非是流暢自如,幾乎不會停頓,像是彈奏一群高難度的鋼琴曲,各個步驟都銜接得沒有任何停頓。
這一點,對於外行人來說艱難,但這是外科醫生的常規操作。
就像是普通的鋼琴家和貝多芬,兩人同時彈奏一首中等難度的曲子,看上去都揮灑自如、一氣嗬成。
但,內行卻能看出每按下一個琴鍵的力道、節奏等。
放在手術上,許秋的強大之處就在於,他對於每一個手術操作的控製都精準到了極點,任何細節都講究一個“剛剛好”。
切口是剛剛好能操作的一厘米。
套管也是剛剛能進入腹腔內。
還有分離過程,同樣是把距離、力道等都控製到了極限,差一絲就是失誤,多一點就是贅餘。
但,全程下來,許秋卻做到了沒有一點差錯,以完美的狀態保持到了現在……
……
手術進行到第六個小時。
乙狀結腸的切除即將到達尾聲,隻剩下最後的分離工作。
陳副主任通過左下腹的套管,抓住了直腸一紮乙狀結腸交界處,他稍微發力,向上方和前方牽拉,直乙結腸便離開了盆腔。
許秋很是滿意。
經過這麼一拉一拽,直腸係膜後方和骶前間隙之間就有很好的術野了,足夠他大展拳腳。
陳副主任盯著顯示屏,同時也在關注許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