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後,另一頭先是嘈雜了片刻,但轉瞬又寂靜下來。
顯然,對麵有不少人,施憐等人想必此刻也是無比激動。
名刀大賽是全國青年精英醫生的角逐賽,水平極高,能在決賽中占據一席之地,足以說明他們在當代同齡人中的排名。
上一屆大賽,因為有許秋這麼一匹超級黑馬,因此更多的人把注意力放在了許秋個人身上,並沒有多少人在意臨醫。
但如今不同……離開了許秋,他們依舊代表臨醫拿到了傲人的成績。
前兩天的比賽項目下來,臨醫穩居第一!
這對於施憐等人來說,可謂是莫大的榮譽了。
“老師!”
電話裡,施憐努力控製著自己激蕩的心情,語氣有些興奮地喊道。
許秋低低地嗯了一聲,接著道“明天的比賽內容,有消息了嗎?”
施憐忙道“還沒有透漏,應該也是臨場才給出考題!”
這麼看來的話,比賽形式和上一屆沒太大差彆,依舊不給參賽者準備的時間,更多的是對現場反應和臨床功底的考校。
這種方式,對急診科醫生是有利的。
畢竟大多數科室,麵對的病人其實都是早有預警,甚至是明確診斷了的,隻有急診科這邊時時刻刻麵臨生死危機。
施憐等人都在急診科待過相當長一段時間,這一點倒是不必擔心。
“老師,今天的診斷題目相當有意思,正好是你擅長的感染,協和那邊都出了不少錯。”施憐忍不住分享起今天的考核。
許秋當年打出名頭,有一項就是把堪稱“死亡急症”的重症急性胰腺炎的存活率提升到了百分之百。
他在感染領域的地位相當之高。
不等許秋回話,電話另一頭又響起一道悶悶的聲音,陳巧有些哀怨地道“撤除免疫抑製劑那一塊,我的判斷和施憐一樣,但是柳寺他們不聽我的……不然協和不會這麼低分。”
聽到陳巧的聲音,許秋有些驚訝。
考核前夜一般是各個隊伍的備戰時間,臨醫這邊倒不是很介意陳巧過來,但協和他們居然也沒意見?
陳巧解釋道“協和是柳寺的一言堂,我沒什麼話語權。而且,柳寺對我隱隱有些敵意。”
許秋也有些納悶,協和那邊的上下級關係這麼僵硬嗎?
“柳寺?上一屆他也參加了名刀大賽嗎?”他問道。
剛說完這話,電話另一頭突然就沉默了。
陳巧差點就遏製不住嘴角的笑容了……要是讓柳寺聽到這句話,他恐怕會氣到當場吐血。
但以柳寺的身份,也的確沒有讓自己老師另眼相待的資格。
三年前就被許秋死死地壓在下頭,如今更是連許秋的背影都看不到了,這樣一位所謂的天才,在許秋麵前不足為道。
這一刻,陳巧突然有點同情柳寺了。
一直以來,柳寺都把許秋當成了假想敵。
直到許秋在世界賽橫掃全球年輕醫生,他徹底斷了念想。
後來許秋登上學術領域的頂峰,成就最年輕的院士,柳寺又給自己定下了目標,三十年之內成為院士。
然而事實上,許秋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這對於自視甚高的柳寺來說,無異於當頭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