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情況非常危重,燒傷醫學領域有一句話,叫“燒傷麵積超過百分之六十幾無生機”,而田靈的燒傷麵積超過了百分之八十!
儘管這項數據是上個世紀總結出來的,但想要挽救這種特重級燒傷,難度可想而知。
而且。
拋開這一切不談,目前最大的一座山是治療費用問題!
初步給出了指示方案後,許秋也終於有了一絲喘息,趁著這個時間他直接把家屬叫了過來。
“醫生……”
此時,田靈母親的嗓子已經有些喑啞了,眼神裡也帶著濃濃的恐懼,以及始終抹不去的一絲希冀。
這種神情許秋見過太多次。
然而再次麵對時,他仍然想要感慨一句“世事艱難”……短暫的等待後,見對方控製著情緒,許秋直接說道“有一點我得告知你們,關於醫治過程的費用問題……”
作為醫生,救人就完事了。
然而治療本身卻並非醫生與患者兩方就能完成的事情。
這其中,家屬、資金等等缺一不可。
如果家屬不願意救,那再技藝再高超的醫生也沒轍。
許秋倒是不介意偶爾免費救那麼幾個人,他也不是很缺那點錢。
但問題就在於,人性是經不起試探的。
一旦開了免費治療的頭,那往後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想儘辦法地拿到“免費治療”的資格。
彆說許秋了,就算整個白雲省財政作為支柱,就算把國庫全放開了供給臨醫,這筆錢也不夠用!
“醫生,大概要多少錢?”在短暫的沉默後,田靈母親問道。
她並非在權衡是否要救。
就這麼一個女兒,就算是砸鍋賣鐵,她也必須把女兒救回來。
她隻是擔心萬一費用超出了自己所能夠做到的極限,萬一就算賣房賣車都給不上……
許秋思索起來。
說實話,這類治療的術前預估費用基本上都是不精準的,一般醫生隻能隨口回答一個“看情況”。
因為事實上就是,幾乎沒有醫生能預料到治療開始後會發生什麼。
一切都是跟著病人的身體指標走。
即便是許秋,也隻能大致估測,給一個他認為的範圍。
唯一的區彆就是,他幾乎能想象到整個治療流程,並且提前對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做出預演,真正的治療中可能會少走一些彎路,少一些試錯。
“最少的話,百萬級彆。
“如果中途多幾次反複感染,這個數字可能會到兩百萬左右。
“另外,這些都隻是治療費用,沒有加上後期的康複治療。”
簡單來說,一切順利的話,一百萬起步,但凡有點問題都可能翻個倍。
而且這還僅僅是“保命”的費用,燒傷患者後期的康複同樣也是一大筆錢……
這條命,難救。
但比治療更難的,是錢。
現在僅剩的一個好消息是,這次是公共事件,醫藥費理論上來說是由戒網中心來支付,但……涉及到錢的事情,哪管什麼“理論上”?
真要說的話,戒網中心肯定更希望一次性賠一筆死亡賠償金,也不想填嚴重燒傷這筆堪稱無底洞的治療費用。
而醫院是不管這其中彎彎繞繞的,也不在乎誰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