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陵關,關口。
城牆之上。
一身黑色輕甲加身的聶如空,正矗立於此,目光凝望前方。
他的瞳孔如墨,似閃電般,仿佛有著一股莫名的穿透力。
讓人都沒有勇氣,與之對視。
隻不過。
讓人有點大跌眼鏡的是,聶如空的身高,竟然不過五尺。
這也就導致一些不曾見過他的人,在見到其廬山真麵目後,總會覺得有些許落差。
聶如空身後。
一個身高九尺的壯漢,正恭敬地站在其身後。
他叫林虎,是聶如空的學生。
“林虎,今日可有戰報傳來?那大堯皇帝那邊,可有消息了?”
聶如空問了一句,他說話的口氣裡,似乎都帶著些許凶殘氣息。
“回老師,根據目前的最新消息,孟少龍那邊,因為昨天那場突降的暴雪,追擊可能會遲些。”
“守在雙山渠北官道後半段的伏兵,目前還沒有發現臨州營軍士們的蹤跡。”
“對於那大堯皇帝的蹤跡,目前還不能確定。不過,不出意外的話,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推算。”
“如果他們一意孤行,這會怕是已經要到那土駝山了。至於對方的軍力,臨州營原本有一萬人。”
“可昨日的暴雪是公平的,我們受影響,他們同樣也會受影響。不出意外的話,這會他們的戰力,大致可以打個七八成的折扣了。”
彆看林虎長得五大三粗,他實則是個心思極其細膩之人。
聶如空聽了自己這徒弟的彙報,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關於這次攔截新皇入關的事,你繼續全權盯著吧。”
是的。
就目前而言。
儘管傳言裡都說,此次攔截的主力軍統帥,是這聶如空。
可是。
當聶如空得知,臨州營的掌軍之人,已經換成了那個不學無術、胸中沒有半點溝壑的紈絝子弟時。
他就對眼下的戰爭,沒有了任何興趣。
在他看來。
一個這樣的人,實在是不配當自己的對手。
於是乎。
他便將這次戰爭的指揮權,交給了自己的學生林虎。
在他看來,自己的學生,都可以完虐這個二世祖。
若是他還帶來了更差勁的學生,可能林虎都不需要出手。
因此。
從頭至尾,這場戰爭的軍力調度,都是林虎在負責。
聶如空,最多就會如同今日這般,隔三差五的問上一問。
“嗬?大堯皇帝?一意孤行,直取興陵關?不得不說,這個二世祖好像還真是蠻橫慣了啊。”
“一個這等把戰爭當成兒戲的家夥,林虎,等他們落在我們的手裡,這個皇帝送到我的手裡來。”
“我要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這人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
聶如空一副厭惡的口氣。
對於這個大堯的新皇,他可不僅僅是看不起這麼簡單。
在聶如空看來,戰爭是一種藝術。
雙方鬥智鬥勇,在戰場裡,雕琢自己精心準備的藝術品。
成功者,青史留名!
失敗者,自己則會給他們送上自己最大的尊重——死亡。
可是呢?
這個新皇?
他侮辱了戰爭的藝術!
所以。
提到這大堯皇帝蕭寧,他不僅僅瞧不起,甚至是厭惡的不行。
“放心吧,學生一直記得呢。這件事,老師已經囑咐了好多遍了!”
林虎點了點頭,還想說些什麼。
就見有兩個衣著普通百姓衣服的家夥,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林虎定睛一瞧,認出了他們。
這家夥,不是自己派到雙山峽穀去的那群人麼,好像是李七則的手下來的。
“怎麼了?”
“稟報上將軍,我們發現了那臨州營眾軍的行軍足跡!”
這二人不是彆人,正是之前得到了李七則的消息,前來彙報的探子。
“快說!”
林虎頓時一喜,連連道。
“那臨州營的眾軍,目前在雙山峽穀。根據我們的打探,他們應該是準備穿雙山峽穀渡渠,直奔臨州城再做打算。”
“哦?穿行雙山峽穀?”
這句話一出,林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群人怎麼敢的啊,昨日的暴風雪,少說得讓他們損失了兩三成的人馬吧。這等情況下,他們還敢如此保險?”
“還有,他們不是在土駝山附近麼,怎麼突然跑到雙山峽穀來了?”
林虎覺得有點意外。
倒是一旁的聶如空。
自從接手這件事後,臉色已經冷淡了好幾天的他,終於是興起了一絲興致。
“哦?穿行雙山峽穀?目前,那領軍的,還是那大堯皇帝?”
“正是。”
“嗬。這家夥,還真敢胡來啊。”
在聶如空看來,這蕭寧就是在胡來。
雙山峽穀!
這等地域,沒有幾把刷子,你們也敢穿?
“回稟上將軍,從他們的狀態看,他們似乎並沒有因為昨日的暴風雪,而受到太大的衝擊。”
“且他們一個個生龍活虎的,氣勢也很足。那新皇治軍,好像出奇的不錯。我看臨州營的將士們,都對他很是恭敬地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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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個莊奎,我們見過的,簡直就是個超級刺頭。可就連他,都對那新皇很是恭順!”
二人這次,自然是在回應林虎剛剛的疑惑。
“哦?”
這下。
聶如空和那林虎同時一愣。
二人對視一眼,不解之色遍布陸麵容,對於這件事,他們不由得開始愈發好奇了。
新皇治軍很不錯?
不應該啊!
片刻之後。
林虎想不通乾脆不再多想,反正那新皇早晚落到自己手裡,到時候逼問一下,就什麼都清楚了。
“既然如此,現在,立刻通知主營,出動一萬五千人馬,立刻前往洛陵城攔截。”
“此次,我們必須保證,將他們一舉拿下。”
對於這二人的消息,林虎一番試探後,確定了此消息應該不是作偽。
當機立斷!
看來。
這次戰爭的決戰,大概就是在那前往臨州城的官道上了!
“遵命。”
感覺自己仿佛立了大功的二人,興奮的拱手離開,傳信去了。
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
聶如空仔仔細細的回憶著二人的話。
他們說,那臨州營的眾人,似乎沒有受到暴風雪的影響?
且,根據之前的消息,可一直都是說那新皇一意孤行,要直取興陵關來的。
結果呢?
這才多久,他們竟然猛然出現在了雙山峽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