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銀,輕輕灑在昌南王府的庭院中,整個院落被一層薄薄的雪覆蓋,顯得寧靜而肅穆。
風中夾雜著細碎的雪花,像輕柔的羽毛般緩緩飄落,鋪滿了庭中的青石路,積得不深,卻讓這一方庭院仿佛與世隔絕,沉浸在一片清冷的世界裡。
庭院四周的竹林在寒風中輕輕搖曳,竹葉發出沙沙的低語聲,與夜色中的雪景相映成趣。
幾株蒼鬆立在庭院的角落,鬆針上積滿了雪,鬆枝在風中微微搖動,偶爾有積雪落下,發出輕微的“簌簌”聲,給靜謐的庭院增添了一絲動感。
庭院中央,一隻古銅火爐正熊熊燃燒,火光明亮,將四周的雪地映得微微泛紅。
火爐壁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爐火透過鏤空的花紋跳動著,將暖意灑向四周。
銅爐上方,幾根粗大的木柴正在燃燒,火舌不停地向上竄動,發出“劈啪”的聲響。
每當火星從爐中飛出,落在雪地上時,瞬間便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冰冷的夜色中。
火爐的熱氣在寒夜中升騰,伴隨著陣陣酒香。
幾隻酒壺放在火爐上加熱,壺嘴冒著白色的熱氣,酒香在庭院中彌散,溫暖了整個冰冷的夜晚。
篝火的光與月光交織在一起,月光如水,火光如焰,庭院因此顯得既清冷,又有一絲溫暖。
火爐旁,一張石桌上已積了薄薄一層雪,桌邊的幾隻酒杯上也覆滿了細碎的雪花。
偶有微風拂過,酒杯中的雪花輕輕融化,化作小小的水滴,慢慢滲入杯中的酒中,泛起一絲絲微不可見的漣漪。
天空中的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照在庭院的每一個角落,仿佛為這片孤寂的天地灑下了一層淡淡的銀光。
月光映照在火爐上,銅壁反射著微弱的光暈,和火光一起,給整個庭院籠罩上一層朦朧的美感。
雪花依舊飄落,落在火爐旁的地上,瞬間消融,留下細小的水跡。
庭院四周的竹影在月光下婆娑起舞,雪夜中的庭院被篝火和火爐的光芒映得一片通紅,而遠處的竹林和鬆樹則依舊籠罩在一片幽靜的雪景中,顯得冷峻而肅然。
風吹過,竹林發出輕微的顫動聲,仿佛在為這寧靜的夜晚低聲訴說。
火爐內的火焰跳動著,映得庭院中時明時暗。
溫暖的熱氣隨著爐火一起升騰,帶著陣陣酒香,偶爾有一片雪花飄落在火爐上,瞬間消失在火焰中,隻留下一絲微不可見的水汽,隨著煙霧一起升入夜空。
這一片雪夜中的古風庭院,在月光和火光的映照下,仿佛與世隔絕,充滿了清冷的詩意與寧靜的力量。
庭中的篝火依舊燃燒,火爐的熱氣在雪夜中彌漫,儘管寒意未散,但這一爐火光,足以溫暖整個冬夜。
蒙尚元輕輕歎了口氣,目光複雜地看著蕭寧,緩緩說道“王爺……我明白您的大義,但如此冒險,是否真的值得?”
蕭寧微微一笑,突然抬手,將酒杯重新斟滿。他的目光如炬,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值得與否,我心中已有定論。”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為堅定
“更何況,我已決意出兵,早在兩日前,便已上表荀直大統領,允許我調兵洛陵,北上北境!”
此話一出,蒙尚元與路舟山臉色一變,心中大為驚訝。
他們沒想到,蕭寧竟早已上表朝廷,並且決心如此堅定。
“王爺,您……您已經上表朝廷?”蒙尚元神色複雜,心中本想再勸,卻見蕭寧目光堅決,話語已定,便知再勸無益。
路舟山沉默片刻,終於歎了口氣“王爺既然如此決心,我等隻能儘力相隨。王爺如此大義,讓我等自愧不如。”
蕭寧輕笑,端起酒杯“我雖然上表荀直大統領,但北境之行,朝中仍需你們相助。我們為了百姓,雖有風險,但寧負我,不負蒼生。”
蒙尚元點點頭,舉起酒杯,感慨道“王爺不負蒼生,我等願共赴前路,敬王爺一杯!”
路舟山也站起身來,舉杯說道“王爺如此氣度,讓人心悅誠服,敬王爺!”
兩人齊齊敬酒,眼中多了一分敬佩。
這時,沉默許久的王夫子終於開口,帶著淡淡的微笑
“果然不愧是香山書院的學生,知道何時做該做的事。既然如此,看來這趟北境,老夫也要隨你走一趟了。”
蕭寧聞言,心中一震,隨即露出一抹笑意“夫子願意隨我北上,寧何其幸也!”
月下,篝火映照在眾人臉上,一股戰前的豪情在這個月夜裡悄然燃燒。
酒香伴著蕭寧的決心,在夜風中彌漫,月光下,幾人滿懷豪情,心往北境。
…………
醉夢軒內,火光跳動,映照在香山七子和許瑞山的臉上。
蕭寧決定要出征的消息,已然傳來。
留下的幾人相對無言,大廳內彌漫著一種複雜的情緒,震撼、欽佩與不解交織在一起。
元無忌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性格爽朗直接,忍不住說道
“他竟然真的要去北境……這可是蕭寧啊!”話音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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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透出震撼
“以前那個蕭寧,書院裡誰不知道他紈絝?我們當時都覺得他不過是個依仗家世的空殼。現在,竟然為了北境放棄了這般大好局麵!”
長孫川平靜地看了元無忌一眼,輕聲道
“蕭寧這次的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回想起來,他在瓊州回京後的每一步,早已不同於從前。隻是我們誰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一步。”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深思
“事實上,從一開始,他就不是我們以為的那種紈絝啊。隻是他藏得深,直到現在才真正顯露出來。”
郭芷眉頭微皺,語氣中透著幾分複雜
“當年他在書院橫行霸道,誰見了他不繞道走?說實話,我也曾以為他一輩子就這樣了。可現在……他竟然放棄了朝中那些唾手可得的東西,選擇北境。”
她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透出了一絲佩服“這樣的選擇,不是常人能做的。我不得不承認,蕭寧現在的確讓我刮目相看啊。”
王案遊聽到這裡,低聲道“是啊,我們一直都錯看了他。他在書院時的荒唐不過是表象。”
“如今,他能為了國家大義做出這樣的決定,這樣的歌劇,恐怕是我們,再也無法比擬的了啊。”
他話雖不多,但字字透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