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義緊緊盯著那宣紙之上的字跡,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流露出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
“不可能……”
徐成義喃喃自語,心中隱隱泛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
他自幼習字,父親徐之謙更是親自教導,在書法造詣上頗有成就。此次前來墨池鎮,他本以為自己必然能技壓群雄,贏得這次比試。
然而,眼前這個陌生的青年,竟然能寫出如此精妙絕倫的字跡,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徐成義的手微微顫抖著,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蕭寧身上,仿佛想要從他的身上看出端倪。
然而,蕭寧卻隻是微微一笑,神色淡然,仿佛對周圍的議論與驚歎聲全然不在意。
衛清挽站在人群後方,靜靜地看著蕭寧的背影。
她對於字跡並不陌生,從小習書的她對於書法有著極高的鑒賞能力。
蕭寧這幅字的筆鋒與韻味無比精妙,情感深沉而內斂,每一筆都透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
在她的印象中,似乎從未見過如此深厚造詣的字跡。
衛清挽的心中忽然湧起一絲讚歎,但這份讚歎之中,卻沒有半分疑慮。
在她的記憶中,蕭寧的字雖然端正,但卻遠遠達不到這樣的境界,更何況,蕭寧一向疏於文采,從未展露過這等驚才絕豔的書法造詣。
她微微垂下眼簾,心中那股讚歎之意悄然隱去,轉而恢複了淡然的神色。
就在此時,人群中有人突然開口,打破了寂靜的氛圍。
“這位公子,你方才所寫的字中,似乎透著幾分悔恨之意。”
“莫非……公子心中有何事覺得遺憾或悔恨?”
那人話音剛落,圍觀的人群頓時議論紛紛,目光紛紛集中在蕭寧身上。
“是啊,公子所寫的那句‘心怨彆離愁’,其中情感深沉,仿佛飽含著無儘的痛苦與悔恨。”
“難道這位公子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曆?”
“公子可否說說,究竟是什麼事讓你有如此感慨?”
眾人七嘴八舌地詢問著,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好奇與探尋。
蕭寧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如水。
他抬眼看向人群,目光平靜而溫和,語氣中透著幾分感慨“我曾有過一段遺憾之事。”
“那時……迫不得已做出了一些傷害他人的決定。”
“如今,時光荏苒,我隻能以這些字,來表達心中的悔意。”
他說完,便輕輕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感歎聲。
“原來如此……”
“沒想到這位公子竟然有如此深情。”
“如此人物,若非經曆過大風大浪,又怎會寫得出這般深沉的字句?”
衛清挽聽到他的話,目光微微一凝,心中那股異樣的感覺愈發強烈。
她忍不住再次打量起蕭寧(悔報)的背影,眼中透出幾分探究與思索。
然而,她心中依舊沒有將這位“悔報”與自己的前夫蕭寧聯係起來。
“悔報”的從容不迫與深厚的文采,完全不同於她記憶中那個吊兒郎當、不通文采的紈絝。
她微微搖了搖頭,將心中那種荒謬的猜測壓了下去。
或許……這不過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她低垂著眼簾,不再去看蕭寧的背影。
然而,內心深處,那種若有若無的疑惑,卻始終未曾消散。
而此時,廣場中央的評判席上,幾名書法名家正低聲交談著。
他們都是鎮中頗有聲望的文士學者,每日都會在廣場上對參與比試者的書法作品進行點評與評判。
其中一名年長的老者仔細端詳著蕭寧的字跡,撫著胡須,目光中流露出幾分驚豔之色。
“這字……字中蘊含的情感極其深沉,筆鋒中更透出一股無儘的悵然與悲涼。”
“如此深厚的書法造詣,恐怕即便是我們這些老骨頭,也難以望其項背啊。”
另一名中年文士也連連點頭,讚歎道“不錯,這位公子的字,無論是筆鋒還是構圖,都達到了極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