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兒抬頭,正好迎上陸長平,帶著笑意的目光。
“怎麼了?誰惹我的小媳婦生氣了?”
沈芊兒立刻調整表情,飛快搖頭“沒有沒有,我隻是……我隻是……”
沈芊兒本就不擅長說謊,此時情急之下隻是了半天,結果什麼都沒指示出來。
陸長平無奈一笑,站起,張開雙臂,將沈芊兒抱在懷中。
“有什麼事一定得跟我說,知道嗎?放心,你男人什麼事情都能解決,就算現在解決不了,以後也一定能解決。”
溫暖的話語鑽入耳朵,同時也通過振動,一直鑽到沈芊兒的心裡。
沈芊兒不由的閉上眼睛,將鼻尖縈繞的,陸長平身上的皂粉味道,以及那溫暖的體溫深深吸了一口。
一時之間,隻覺得無比平靜。
是了,平哥又怎麼會嫌棄自己呢?
要嫌棄的話早就嫌棄了。
就不會將自己從杏花村帶出來,也不會,在這鎮子裡買一間這麼大的院子。
更不會把每天賺到的銀錢,全部都交到自己手上。
不讓自己去做零工賺錢,也不讓自己做臟活累活,連多洗幾件衣服都要心疼自己。
這樣的平哥,又怎麼可能嫌棄自己呢?
是我想太多了。
不管什麼孩子也好,還是夫妻之間的那些事情。
就像平哥說的,就算現在沒有,以後也肯定會有的……
沈芊兒沉浸在陸長平的臂彎,一時之間有些沉醉。
……
……
……
外麵街邊的叫賣聲,透過車窗傳進耳朵。
陸長平不由掀開車簾,看著外麵那熱熱鬨鬨的街市。
縣城就是要比鎮子上繁華。
就連路麵都要平穩一些,記得從石頭鎮出來的時候,這馬車上上下下顛的很不舒服。
而一進秋蘭縣,路麵立刻就平穩了許多,可以穩穩的坐在馬車裡,甚至感覺睡覺都睡得著。
“陸公子,咱們到了!”
車夫在外麵喊道。
陸長平應了一聲,立刻從馬車裡走了出來,從身上掏出些錢,準備多多少少給對方一點辛苦費。
但車夫卻不斷推辭,硬是不收,駕著車便走了。
陸長平也有些無奈。
這還是他穿越過來後,第一次坐如此高檔的馬車。
還一分錢都沒花。
而是朱夢瑤從唐家大院,直接派過來,到石頭鎮接他的。
所以車夫才不敢收錢。
將錢袋裝了回去,陸長平轉身,正準備走進這唐家大院,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陸長平?你怎麼在這兒?”
陸長平轉頭一看,說話的正是,李記藥鋪周鐵周師兄。
同時也是秋蘭縣縣官的兒子!
朱夢瑤之前說過,這個宴會是專門感謝秋蘭縣所有幫助過她,尋找小黑的人。
縣衙當時確實沒少花力氣,把告示都貼到石頭鎮了。
自然而然會被宴請,周鐵作為縣官的兒子,代表縣衙過來,也是理所應當的。
陸長平笑笑,對周鐵一抱拳“周師兄好,我是來參加宴會的。”
周鐵上下打量他一眼,冷笑一聲“倒是人模狗樣,我倒要問問你,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參加這個宴會?”
沒等陸長平說話,周鐵又笑了一聲“罷了,諒你也不敢隨隨便便跑到這樣的地方來丟人。”
他說著走過來,站到陸長平身邊,稍稍湊過去了一些,然後低聲道“看你這兩天的樣子,不像是打算把所有獎勵都據為己有,知道什麼時候該急流勇退,很聰明,我對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過……”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之前提的那個意見,你應當也考慮的差不多了吧?第一名的氣血丹你拿著也沒用,隻會燙手,反倒是賣給我,方才能有最高的價值。”
陸長平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當然不可能現在嘴上同意說賣,到時候又不賣,這不就相當於落了周鐵的口舌?
到時候這周鐵硬要用他的家世來找麻煩,陸長平也難以對付。
所以現在,陸長平能做的,隻有保持沉默這個選項。
但周鐵卻顯然並不喜歡陸長平的沉默。
他看到陸長平一直都沒說話,眉頭不由皺起來,臉上的表情也愈發嚴肅,略顯不悅。
“嗯?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想把那瓶氣血丹留下?”
周鐵一臉陰沉的看著陸長平,滿是威脅的說道“就怕你有手拿,到時候沒手吃啊。”
“什麼有手拿沒手吃?”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且悅耳的聲音傳過來。
陸長平與周鐵一同轉過頭去。
當即便看到一襲紅裙,自唐家大院的大門走出來。
懷中,抱著一條又厚又白的毯子,毯子裡包裹著黑貓。
乍一看去,仿佛小黑成了一隻黑頭白身的貓咪。
周鐵一見朱夢瑤走出來,臉上的陰沉與嚴肅,當即消失不見,立刻後退一步,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朱師姐,沒什麼,沒什麼,此人是我李記藥鋪的一位師弟,我們正聊著些有關藥鋪裡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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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之後,悄悄用目光朝陸長平瞪了一眼。
朱夢瑤也轉過頭來,看著陸長平,目光當中略帶詢問。
顯然,如果這時,陸長平說出他與周鐵之間的矛盾。
朱夢瑤是完全可以幫他出頭。
不過陸長平,並沒有說出來,隻是搖搖腦袋。
若朱夢瑤可以為了他直接將周鐵殺死,甚至將周鐵背後的縣官也連根拔除。
那陸長平肯定是願意直接告狀抱大腿。
但以陸長平的了解,朱夢瑤應當是沒辦法做到這一步。
雖說朱夢瑤身為鐵劍宗內門弟子,身份地位都很高,再加上還有一位更強大的哥哥。
無論去到什麼地方,彆人都會給他們兄妹麵子。
但這裡並不是鐵劍門的地盤。
而周鐵的身份,除了藥鋪學徒之外,還是周朝縣官的兒子。
哪怕藥王穀不會在意這麼一個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