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獸被夏長風收服後,又變回“天鵝蛋”形態。
隻不過蛋殼中間多了一條不太明顯的裂縫。
司無邪壯著膽子走上前去,撿起那枚像不倒翁一樣立在地上的“天鵝蛋”。
忽地,又是“哢嚓”一聲。
蛋碎的聲音聽得司無邪頭皮發麻,還以為那頭凶獸又要跑出來。
一個沒拿穩,“天鵝蛋”從他手心滑落,被夏長風穩穩接住。
蛋殼再次裂成兩半,上半部分被頂了起來,躲在裡麵的小怪物對著夏長風呲牙咧嘴,四肢亂飛地打了套太極拳,示威示得不可名狀,活像在抽風。
夏長風指尖燃起一簇火苗,獬豸那不太智慧的眼神立刻變得清澈無比。
短小的四肢乖覺地縮回了蛋殼裡。
夏長風顛了顛手心裡的“天鵝蛋”,隨手把它往後一拋。
拋過高牆,扔出了判官廟。
而後把那根獬豸獸獨角化形的判官筆丟給司無邪。
“你看下,功德簿怎麼改。”
司無邪拿著判官筆,回到正堂擺放的書案後,再次翻開了功德簿。
動手前,他說道“這下可好,我算是踩在酆都地府的臉上幫你們太極殿辦事,跟他們的關係徹底鬨僵了……我有點擔心,投靠太極殿,似乎不是明智之舉。”
夏長風嗬笑,“事情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你現在才想起來後悔,是不是太晚了些?”
司無邪說道“我沒有後悔,上了賊船就當賊好了,是正是邪我都無所謂,我是害怕無憂她……”
“這個你不用擔心,”夏長風說道“司無憂雖是極品爐鼎之身,殿主他卻沒有多大興趣,否則不會任由梅時雨把關押司無憂的鎮妖塔交給我。”
司無邪眉頭一皺,問道“你怎麼知道無憂是爐鼎之身?!”
“梅時雨是這麼說的,我從前並不知情。”
夏長風道“他當著殿主的麵,對我說司無憂是爐鼎之身,還囑咐我,最好彆讓殿主和司無憂見麵。”
不知者無畏,他根本就不知道,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少年是殿主本人。
司無邪道“奇怪,他又怎麼知道無憂……還有你們殿主,他就這樣放過無憂,一句話也沒說嗎?”
夏長風道“是的,很奇怪。”
司無邪仔細想了想,靈光一閃,“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一件事,一個很小很小的細節。”
“你們殿主跟我下什麼‘五子棋’的時候,我看到他手背上有塊紅斑。”
“那塊紅斑,不像是天生就有,反而像是……換骨醪酒水燙出來的。”
“換骨醪本由忘川水釀成,如果說你們殿主是被酒水燙出了紅斑,那他一定心中有情,他保準是對誰動情了。”
司無邪突發奇想道“你說,你們殿主為何好端端地纏著梅時雨不放?他會不會是……喜歡上了人家,對人家動情了呢?”
其實對於這件事,不用司無邪提醒,夏長風早就有所懷疑。
但他又實在難以相信李停雲會愛上一個人。
所以他覺得殿主完全是見、色、起、意。
就算他對梅時雨的感情裡的確摻了丁點“喜歡”,也絕不是甘願把真心交出去的那種。
司無邪說道“膚白貌美大長腿,溫柔體貼又賢惠,梅仙尊這樣的人,我也喜歡極了,尤其他那張臉,真叫人迷得七葷八素,還有那副冰肌玉骨,抱著睡覺一定很舒服……難怪我一見到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要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