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僅僅膚色發生變化,身體又沒變成真金,不影響健康……”
“哦,差點忘了,其實不光膚色,他們的血液、汗液、唾液,包括排泄物,從此以後都會是金燦燦、亮瞎眼的呢!”
他求認同道“有意思吧?有意思吧!有意思吧?!”
“是啊!是啊!是啊!”李停雲用力點頭,很給麵子地回應他,“太他媽有意思了!”
雲鬆鶴這才發現,童言無忌的小朋友竟然還沒走,“這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元鴻又問“那為什麼‘金蠶蠱’碰了不會這樣?”
雲鬆鶴反問“你怎知不會?你碰過嗎?”
“我倒沒碰過,但我就是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
雲鬆鶴幽幽道“金蠶食尾啊?”
元鴻皺眉,“不知道,沒聽說過。但你剛才說,金蟾蠱是你所養毒物之中毒性最弱的一種,什麼叫你‘所養’的毒物?金蟾蠱,難道是你養的?那麼,金蠶蠱,不會也是……”
雲鬆鶴拍拍胸脯,向他保證“相信自己的直覺,金蠶蠱包是我養的!”
“修仙界除了我,誰還能養出這種有劇毒、有汙染、有公害的玩意兒?”
“豈不聞,我在修仙界,有‘藥王’之稱?毒藥的藥哦。”
“都是彆人送的稱號啦,不貼切,分明‘毒王’才更適合我……”
李停雲好的,每一個字,都記下了。
元鴻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兩隻“金人”,略感頭疼地吩咐兩個小吏人把他們抬回家。
希望子涵不會被嚇死吧。
轉頭,繼續先前的談話“雲公子,不瞞你說,‘都廣之野’這個地方,我略有耳聞,那是修仙界十大仙門之一的雲嵐宗雲氏屬地。請問雲公子,你又是雲嵐宗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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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聽說過雲嵐宗?還知道都廣之野?”雲鬆鶴無比驚訝“但居然不認識我?!”
元鴻見他驚訝過了頭,猜想他大概是雲嵐宗排得上號的“大人物”,但自己確實沒聽過“雲鬆鶴”這個名字,這就有點尷尬了。
他解釋說“我身邊曾有一位‘師爺’,是一名雖沒有師承、但法力高深的散仙,他知悉修仙界許多事情,曾向我提起過雲嵐宗與都廣之野,但並沒有提到你分毫……”
“我隻聽師爺說過,都廣之野有株‘建木’,與蓬萊州的扶桑木、花川穀的若木,並稱當世三大神樹,寄存天地靈氣,是絕佳的修煉之所。”
“這些地方,他都曾經親身到訪,一一走遍。每每對我提起從前經曆,他就大歎世人所言不虛,神樹庇佑之所,果真洞天福地。”
雲鬆鶴好奇道“究竟什麼樣的散修,會跟你提起這些?十大仙門,一口氣提了仨,也就算了,他還敢說自己曾‘親身到訪、一一走遍’?!”
“另兩地我不知情,但說到都廣之野,我最清楚。建木所處,是雲嵐宗絕對的禁地,連宗門弟子都不能隨意通行,又怎會把外人放進去撒野?”
“由此可見,你說的那個‘師爺’,九成九是個江湖騙子,吹牛吹上了天。”
好好好,雲嵐宗、蓬萊州、花川穀……無人在意的角落,有人在心裡飛速記賬。
李停雲一個不落,把這些陌生的名字,全都記在了小賬本兒上!
既然是賬,遲早都要核查,清算,報銷!
元鴻道“雲公子,你方才說‘金蠶食尾’,又是什麼意思?”
雲鬆鶴“簡單來說,就是使用金蠶蠱的人,會遭到強烈反噬,連累子孫後代。”
“在我所創各類蠱毒之中,金蠶蠱最為特殊,毒性很怪,發作很慢,要等幾年、十幾年才能見效,而且中蠱之人外表看不出任何損傷,把脈問診也查不出絲毫病因。”
“因為金蠶蠱本就不是致命毒藥,它的厲害之處在於摧毀心智、掠奪氣運,殺人於無形,說白了,它是作用於‘因果’的大殺器,兵不血刃啊。”
元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摧毀心智?掠奪氣運?怎麼會是‘掠奪’呢?明明是拿回我應得的東西!雲公子,麻煩你說清楚,所謂‘掠奪’,究竟是奪回自己的,還是奪走彆人的?”
“……”雲鬆鶴歎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當然是奪走彆人的氣運!還是那句話,蠱毒蠱毒,蠱是有毒的,有毒的東西,會是什麼好東西嗎?救命良方請尋他處,我隻研究害命劇毒。”
元鴻問他“所以我那師爺的金蠶蠱是問你要的?”
雲鬆鶴否認“錯!我所研製的毒物,從不白給!都是正大光明拿出來賣錢的!明碼標價,童叟無欺!而且隻在雲嵐宗指定幾家藥鋪限量出售,售完即止,價值連城,一藥難求!”
元鴻“……那他是買的?他費儘周折買的?”
雲鬆鶴“又錯!金蠶蠱,我從不對外出售!至於原因麼,剛才已經說過,它太特殊了。”
“一旦妄動彆人的因果,定會遭到強烈的反噬,而我,作為創造它的人,自然也屬於‘因果’中的一環,如果有人利用它謀財害命,我本人說不定也會被殃及。”
“因此,金蠶蠱雖是我研究的集大成之作,最能代表我高超的製毒水平,但我向來隻在人前展示,從來沒有賣出去過。然而……”
最怕轉折。
“然而我這本百蠱錄啊,曾經弄丟過一次。”
雲鬆鶴晃了晃手中書簡,“就那一次,令我損失慘重,大半生的心血,都被賊人偷走。”
“彆的毒物,丟就丟了,但金蠶蠱竟也弄丟一隻,此事成了我的心病。”
他看著元鴻,緩聲道“前幾日,我在黃粱城中,聽說了一段有趣的故事。”
“這個故事,關乎本縣縣令,關乎盛衰無常,關乎鴻鵠之誌……我聽得實在有些入迷,更覺得事有蹊蹺,便出城走走,散散心,湊巧路過此地,得見縣令大人尊容。”
“元大人啊,一看到你,我就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撥雲見日之感。”
“於是故意扔出一隻金蠶蠱,想要探探你的反應,果然,你反應那、麼、大。”
“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我曾丟掉的那隻金蠶蠱,而今終於要有下落了。”
雲鬆鶴直白道“你得給我一個說法,或者交代。”
元鴻默然不語,目光轉到李停雲身上,微微停駐,又看了眼在場幾個衙役。
對雲鬆鶴道“還是借一步說話。”
“不必了,有什麼話直說就行。我這人,很包容的,從不嫉惡如仇,也不喜伸張正義。我佩服每一個憑本事討生活的人,無論好人,還是壞人,隻要能讓自己活得更好,爬得更高,擁有更多,管他使什麼樣的手段,陰不陰、毒不毒,都無所謂。”
雲鬆鶴笑著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我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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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理解什麼?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元鴻不斷地用拳頭敲打掌心,焦躁道“你的出現,你的一席話,把這一切都搞亂了!現在就連我也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金蠶蠱難道不是用來‘奪回’氣運的嗎?怎麼一下子變成了竊取他人氣運的東西?分明我才是那個被‘妨礙’的人,季辭璋跟我八字相克,他阻我文脈,克我運勢,才事事都壓我一頭!多虧師爺提點,用金蠶蠱幫我化煞解憂——他怎麼可能騙我呢?!”
“我們朝夕相處九年有餘,我最了解他的為人,他謙遜有禮,思慮周全,我曾向他請教過許多問題,無論做學問,處理政務,還是為人處世,他都教我許多,多次提攜,說他是我半個老師都不為過!”
“他說我有文曲星的命,他說我一定能考取功名,他說君子誌在兼濟天下、匡世救民,他說什麼我就去做什麼!而且我也做成了!結果、結果不知打哪兒冒出一個你!”
元鴻指著雲鬆鶴,步步緊逼,大聲質問“你竟然告訴我,從一開始,全都是錯的?是騙局?是陰謀?甚至是在殺人害命?!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如果你所說的才是真相,那我所做所為,就是在造孽了!我能信你嗎?你看起來也不像什麼好東西!”
他把雲鬆鶴逼得退無可退,倆人之間距離非常之近,雲鬆鶴展開百蠱錄擋在麵前。
“不要激動!你這樣讓我很為難!你又不是小姑娘,我騙騙你、哄哄你,也就過去了……”
“你是個大男人,敢做就要敢當,不就是‘不小心’造了孽、做了惡嗎?這有什麼了不得?無毒不丈夫!”
“聽著,我可以向你無償化解‘金蠶食尾’的辦法!你照做就是,不要灰心,不要喪氣。”
元鴻愣了愣,“金蠶食尾,還有辦法化解嗎?”
雲鬆鶴胸有成竹“有啊!有三個辦法!第一,找到下蠱之人,也就是你身邊那位師爺,把他連人帶魂剁碎了,作為藥引,能解蠱毒,救回中蠱之人。”
元鴻“下蠱的人,已經死了,中蠱的人,也死了。”
雲鬆鶴忙問“那他還有後代嗎?”
“師爺是個道士,沒有後代。”
“我當然是說那個被蠱毒害了命的倒黴蛋!”
元鴻抬眼,看向李停雲,後者眼裡的恨意,令他心頭一驚。
沒等雲鬆鶴接著說完第二條、第三條,李停雲預感不對,狂敲退堂鼓,彈射起步。
“抓住他!”元鴻下令。
雲鬆鶴回頭一看,小孩兒被衙役按在地上,目露凶光。
心下了然,“我要說的第二個辦法,就是一不做二不休,斬草必除根!”
元鴻聽了,問“第三個辦法呢?”
“那就要麻煩一點了,需要積德行善‘將功補過’,或可緩解因果倒轉帶來的反噬。”
這話耳熟。
元鴻想起被他關進大牢的算命瞎子。
原來瞎子沒在胡說八道!
雲鬆鶴側麵建議“如果換做是我,我會毫不猶豫選擇趕儘殺絕,最省事,也最有效。”
元鴻問道“你是仙門中人,好像不該這麼選?”
雲鬆鶴嬉皮笑臉“你以為修仙界,又有多乾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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