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我嫁就是了,你不要再打我弟弟了,我嫁,我嫁!”女人哭喊的聲音響在南嶼的耳邊。
大姐的聲音?
南嶼混沌的腦子裡冒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就是賤皮子,非得讓老娘動手才答應,我看以後也不用跟你們商量什麼,直接動手打上一頓就什麼都行了。”另一道尖利難聽的女聲罵了起來。
這是?李桂花的聲音嗎?這聲音都已經多少年沒聽到過了?
“爹,爹啊,你快帶小嶼去醫院看看吧,你看小嶼頭上這血,你是想讓我弟弟死嗎?”
一道低沉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上什麼醫院,上醫院不用花錢嗎?
沒事,一會兒讓咱們村的赤腳醫生給看看就得了。”
爹?
南嶼動了動沉重的眼皮,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感覺到自己頭上有隻手在用力的捂著自己的額頭,南嶼向身邊的女人看去。
最開始視線還模糊看不清,等看清了身邊女人的長相,南嶼就呆愣住了。
這真的是他的大姐嗎?他大姐不是已經死了好幾十年了嗎?這女人?
等等,這不是他大姐年輕時的長相嗎?這……這是怎麼回事?
南嶼環視了一下麵前的這些人,和這破破爛爛老舊的房子。
當他無意中看到牆上日曆的時候,南嶼呆住了,怔怔的看著日曆上寫著的年份。
1978年?1978?怎麼是1978年?
“赤腳醫生怎麼能行!這流了這麼多的血,必須得去醫院!”大姐帶著哭腔的聲音是那麼的真實。
“我看你是真的找打是吧?咱家可都等著你的彩禮錢呢,哪有錢給那小畜生去醫院?
我告訴你,你給我乖乖的嫁了,等我拿到彩禮我就帶他去醫院。”
李桂花這如粉筆擦過黑板般尖利的聲音,南嶼無論什麼時候聽到都覺得無比的膈應。
“不行!你要是不現在就帶我弟弟去醫院看病,我就不嫁!”
大姐的聲音無比的堅定,儘管她的手在顫抖,可還是在為自己的弟弟爭取著看病的機會。
“我看你是想反天!”說著李桂花就去拿放在門口的破掃帚。
南嶼現在的腦子雖然還有些混混沌沌的,可他卻一個猛子站了起來,一把就將大姐拉倒了自己的身後。
大姐當年是為了自己才甘願嫁人的,也是因為嫁了人以後,僅僅三年就被她丈夫給折磨毆打而死了。
這是南嶼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兒,姐姐是為了他才最終同意嫁人的。
一切都是為了他,一切都是因為他而起。
現在又看到了這一幕,即便是假的、是個夢,南嶼也不可能還讓自己的姐姐出嫁。
“你想打誰?”南嶼聲音極冷的說,眼神也冰冷無比的注視著已經拿起了掃帚的李桂花。
李桂花看到了南嶼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小畜生從來都是畏畏縮縮的,怎麼現在這眼神卻這麼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