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長離市政府辦公樓二層會議室,稻國使團正在會議室內怒不可遏地對著賀國生大喝不止。狹長的會議桌上,一側坐滿了稻國使團,另一側則隻有賀國生孤零零的一個人。
門外,徐嵐作為賀國生的護衛,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著,身邊還有兩名稻國使團的護衛。徐嵐寫著學校裡的作業,另外兩名護衛在低聲交談著,雙方各自忙著自己的事,避免著眼神交集。
門內的爭吵聲極大,大部分來自於稻國使團。
坐在最中間的禿頂稻國人唾沫橫飛地大聲嗬斥著
“賀先生,我必須再告訴你一次,我們岡田甫二先生所在的一整個使團在長離市失蹤,這是嚴重的外交事件!如果你們不把他們交給我們,我們將保留進行反擊的權力!”
賀國生一臉誠懇
“麻生先生,我已經跟你們說過岡田先生的事情了,他為了拯救無辜的景國民眾,選擇犧牲自己,葬身異界,保護長離市數萬人的安危。我們長離市對此深表感謝,但也無能為力。岡田先生的確是消失了,我們哪來的手段,去異界撈人呢?”
麻生拍案而起“胡扯!岡田根本不可能為了救你們而死掉,你們就算扯謊也要用個好點的理由吧!”
“哦?可能岡田和諸位稻國人不一樣,他可能還保留一點人性呢?”
“你……”
賀國生背靠椅背,冷冷地抬起眼
“此外,岡田先生來到長離市並沒有向我們進行報備,我們也並不知曉岡田先生的行蹤。如果說作為外交人員需要我們保護,我們至少要知道這個人存在吧?按照約定,外交人員公務出行必須告知當地政府,但是據我們所知,無論是龍門市、山海市還是長離市,岡田先生都選擇隱蔽行蹤,甚至還被龍門市和山海市發布了協查通報,能不能請你們告訴我,他究竟在我們景國乾什麼呢?”
“這根本是兩碼事!不要混淆視聽,現在問題是岡田不見了,你們必須交出來!”
賀國生緩緩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是一碼事。如果對方不能證明在我們國內的善意,憑什麼要我們保護他的安全?其實我們都知道他是來乾什麼,如果你們覺得這是一個可以放在台麵上的理由,歡迎你們用這個理由來告知我們,我們好恰當地行使對等的外交權力。”
麻生明顯知道自己不占理,但是氣勢不能輸“岡田先生必須交給我們,他身上還有重要資料,必須保證在我們手中!”
賀國生雙手一攤“好的,如果我們有消息,我們會告訴你們。列位請回。”
這一套辭令的意思顯然就是說,你們回去吧,也不必等消息了,不會有結果的。
“賀國生先生,如此重大的外交事件,你難道想要敷衍了事?”
賀國生突然正色,沉聲對著對麵的幾人說道
“明人不說暗話,這件事究竟怎麼回事,我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至於你們要怎麼反應,那是你們的事。或者……”
賀國生眼中閃爍著壓抑著的怒火“如果你們想要像一百年前那樣,準備借著尋找失蹤人員的由頭侵犯我國領土,我們現在的景國,也樂意奉陪。不過,還是那句老話,勿謂言之不預也。”
“你!”
麻生一時語塞,隻得忍著滿腔怒火,坐回座位上,目光向著會議桌最末的一個人瞟去。
那個人現在大汗淋漓,身體不住搖晃,哇的一聲口吐鮮血,咚的一下暈倒在會議桌上。
麻生和使團眾人大驚。
賀國生瞟了一眼,雲淡風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