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老頭再怎麼想掩飾自己的神情,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路見不平、仗義勇為的路人,徐嵐依然能從他灰褐色的瞳孔中發覺出明顯貪婪的神色。
托林白青的福,徐嵐對這種貪婪的表情太熟悉了……
聽著老頭侃侃而談,對著人心涼薄一通感慨,徐嵐心中在想著另一個問題。
act這個詞已經明白了,那麼akecard……
應該是指製作料殼吧……
他和林白青都已經有了料殼,那麼這個製作料殼,想必指的就是老頭的料殼。
獲取老頭的料殼,形成對老頭的威懾,這一步總不會錯的。
製作料殼需要三樣東西名字、照片、dna。
徐嵐向著老頭身上望去,儘管衣著單薄破舊,但神奇的是,老頭身上居然一塵不染,連個頭皮屑都沒有。
完全沒有什麼從老頭身上撿到什麼dna碎屑的機會。
這老頭,看來是這裡的老手,根本不給彆人製作自己料殼的機會。
“……但現在,命運之神是站在你這邊的。”
直到聽著老頭一邊說話一邊向自己伸手,看著老頭手上並不平整的指甲,徐嵐知道,機會來了。
他虛弱地搭上了老頭的手,手心電光一閃,電流如利刃般從老頭指尖掠過,隨即切下老頭一塊小小的指甲。
老頭隻感覺被電了一下,他還渾然不知,絲毫沒有察覺到,dna信息已經泄露。
照片也很容易拿到,周圍人們這麼嘈雜,趁老頭沒注意,趁機拍一張照片,並不是什麼難事。
關鍵是名字……
徐嵐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場邊的信息獵人,他們在整個城市有數量眾多的信源,根據照片找到一個人的名字,應該不在話下。
但是現在老頭和自己寸步不離,自己完全沒有單獨去找信息獵人的機會。
而且,徐嵐從周圍人們的對話中得知,信息獵人不接受根據照片找人名的業務。因為這裡人多眼雜,每個人都可能在不注意的時候被有心之人拍下照片。如果他們真的根據照片去找人,那麼所有人都會人人自危,沒有人願意冒著被製作料殼的風險來這裡。
徐嵐略一思索,就有了主意。
不過幾分鐘,城市裡的眾多信源幾乎都收到了一張照片,並附上了這麼一段話
“幫我確定下照片上這個人的名字。”
就算信息獵人不允許把照片中的人物姓名告知彆人,他自己私下調查一下,總沒有問題吧?
照片和文字當然都是徐嵐發送的,通過之前的解碼轉碼練習,他現在已經具備了憑空編譯圖像和文字的能力;再搜索和三名信息獵人聯係過的所有頻段,就可以在不驚動信息獵人的情況下把圖像和文字發出去。
徐嵐始終跟在老頭身邊,甚至還在和老頭說著話,但是已經調動了渾身的能量,發送信息,並隨即封鎖了對應頻段的所有信號。
片刻,徐嵐便接收到一個信息
“杜茲謄。”
僅過數秒,又收到另一條消息
“杜茲謄……”
很好,兩個信源都給出了同一個答案,那麼這個人名字一定是杜茲謄了,現在隻需要找個機會前往補料台,讓他們製作老頭的料殼,就可以……
徐嵐腦中響起一陣白噪音,剛接收的那條消息還有後續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
徐嵐一怔。
什麼意思?
信息獵人之前就調查過這個人?
等等……
信息獵人應該不會特意調查一個並不特殊的老頭……
難道說……信息獵人調查了每一個進入這裡的人嗎?
徐嵐正在思考,旁邊老頭拍了拍徐嵐肩膀,和藹地問道
“既然我們現在在同一條船上,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林白青,他的特點和個性是什麼?放心,如果他不對你有想法,我們也不會動他的……”
老頭的表情根本遮掩不住他眼中溢出的欲望,但徐嵐還是裝作十分糾結的樣子,思考良久,才長歎一聲
“好吧,林白青……他的個性和特點是……”
……
所以徐嵐就在老頭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製作了老頭的料殼。剛才老頭去補料台的時候,他便把手裡的料殼轉交給了林白青手上。
“你們玩我!”
老頭大怒,為數不多的頭發根根豎起,充血的眼球惡狠狠地盯著林白青和徐嵐兩人。
林白青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並沒有這麼重口的癖好。
老頭十分生氣,他憤怒的揮著手,顫巍巍地對著麵前空氣拚命抽打,嘴裡叫嚷著最惡毒的詛咒。
林白青腦中把老頭的叫嚷自動靜音,看著老頭,就像是在看一場尷尬的啞劇。他輕輕側過腦袋,對著徐嵐低聲問道
“話說,你當時給他說了我的什麼料?讓他這麼深信不疑?”
徐嵐搖了搖頭
“……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老頭罵完兩人,轉頭又指著補料台一頓輸出
“你們是和他們狼狽為奸對嗎?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倆是這麼明顯的01關係,我錄他們兩個就是01,憑什麼不行!?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