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前。
吳安炬打了個哈欠,靠在椅子上,正無精打采地盯著窗戶外那所黑黢黢的小房子。
又是夜班,百無聊賴。
按照規定,他這裡晚上不能亮燈,陪著他的隻有殷勤努力,且蹬鼻子上臉的一大群蚊子。
這是一個半地下的隱蔽崗哨,整個地上部分都被茂盛的花草給精心掩飾過。
雖然蚊蟲叮咬苦了一點,但是比起東北方向百米開外的兄弟還是好很多,因為他的崗哨三分之二都浸在水裡。
小房子裡麵的燈光一直都沒有亮起,看來今晚又是一個平安夜。
像過去三年間的每一個晚上一樣。
這個小房子的主人是新洛隊高階乾事花玉瓏,遠離市區,和最近的城鎮都有兩千米左右的距離,周圍幾乎什麼都沒有。
除了他們這五十四個崗哨。
以花玉瓏的房子為中心,五十米的位置布置了六個崗哨,一百米的位置布置了十六個,兩百米的位置布置了三十二個,另外還有兩個隨時待命的戰鬥班組。
每個崗哨都布置了四個人,執行四班兩倒的執勤班組,唯一任務,就是死死盯住那棟房子。
所有崗哨的人選都是一名結界師,吳安炬所在的崗哨位於第二圈。
每個圈層的崗哨任命是根據個人能力來確定的,最內圈的能力最強,風險也最高;最外圈的最弱……
但是風險也很高。
因為小房子裡的主人,是一名潛在的蛟級怪物,擁有眨眼間蕩平半個城市的恐怖力量,它也是遼東九市十年間遭遇的第四名蛟級以上怪物。
三年前它所戰鬥的場地,直到現在,都處於永久的結界狀態中。
就在濱海公路旁。
儘管在結界中,但是它的能量仍不斷從結界中緩慢溢出,直接影響,就是導致當地的地質在緩慢沉降,且過程不可逆。原本在海邊如火如荼地開發的區塊和樓宇,也因此被完全廢棄。
但如果取消結界,直接結果可能會是區域被瞬間轟進海中,完全阻隔長離市和港口的道路,甚至會牽連長離市的土地,導致它的部分區域也墜進海裡。
當年那一場戰鬥,吳安炬也有參與。
那也是當時新組建的長離市異能隊第一次麵對如此威脅的怪物。
那時還沒有明確的區分結界班、戰鬥班,所以戰鬥時大家都是一起衝上去,各憑本事,大部分戰鬥人員都是軍人編製,保家衛國的積極性很高。
況且當時新成立的高階戰鬥隊新洛隊有“九神”坐鎮賀國生,白芷蘭,花玉瓏,路通,顏川續,石斛,蘇木,鐵莧,方解石。
對了,新洛隊還有一個總是跟在賀國生身後的小屁孩,說也是高階異能者,叫徐嵐還是什麼的……
有他們在,一年來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太致命的危險。
但在那場戰鬥中,剛一個照麵,白芷蘭、鐵莧重傷,方解石戰死。
旁邊三十人的戰鬥排全滅。
所有人紛紛上去戰鬥,代價慘痛,加上遼東九市中招搖宮、陰洛宮、倉果宮、天留宮支援的一眾人手,才勉強把這個蛟級怪物製住……
但眾人發現,這個魔物……居然殺不死……
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這個魔物,就是邪域魔,他是異界一域領主,在異界裂隙打開的情況下,它的生命力與異界領域相連,無法被斬殺;想要斬殺它,必須先關閉異界裂隙。
但是當時沒有人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做,而且眾人也沒有辦法壓製它太長時間。
是年輕的靈喚師花玉瓏站了出來,願意用自己的身體當作容器,先禁錮住這隻邪域魔,爭取時間讓眾人尋找解決辦法。眾人都知道花玉瓏的身體根本沒有辦法禁錮這隻邪域魔太久,但是也沒有其他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