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電梯門打開。
“臥槽！這什麼玩意！”趙長川嚇得差點沒把手裡一盆飯扔出去。
成晏一聽回頭一看，看到張炆的詭異造型，呆住了，這什麼包紮手法能包成粽子一樣，那冷冰冰的娘們做飯不行，包紮看來也不咋地啊。
“嗚嗚嗚嗚嗚！”張炆像條快死的魚一樣在輪椅上蹦躂。
成晏放下碗筷，伸出手往張炆嘴的位置一摳，拉出一道口子，然後看著手上的口水，順手在他臉上擦了擦。
張炆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催促道“還有眼睛眼睛！啊！你他媽扯到我眼皮了！”
成晏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在那搖頭晃腦的張炆，剛才好像確實有人皮的質感。
三下五除二，解開了張炆被捆在輪椅上的手腳。
張炆已經一副快死的模樣了，成晏這貨完全就是硬扯，傷口一陣一陣的疼。
趙長川看著眼前兩人互相問候家人，無奈地笑了笑，那麼精神，看來沒什麼事。
半小時後，三個人把三個電飯煲吃了個底朝天。
“身體還沒恢複，吃個三分飽就可以了。”張炆製止了趙長川接著煮飯的想法。
趙長川想了想，也對。
張炆看了看四周，辦公室就他們三人，問了才知道顧星雲有事已經先走了，其他人這個時間點都在巡邏，至於陸菲羽成晏和趙長川都表示沒看到，估計是走了。
得知黑白組給他們三個人放了長假，張炆咂了咂嘴，沒說什麼。
在趙長川進去洗碗筷的間隙，成晏轉身進了更衣室，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麵具，遞給張炆“給，你之前那個雖然顧星雲隨手帶回來了，但已經徹底碎了，之前的數據已經上傳到這個麵具裡了。”
張炆接過麵具，心想著又是幾百萬，看向成晏的眼神中多了些歉意。
戴上麵具，和在外麵的巡邏的幾個人打了個招呼，又零零散散的和魯世傑說了下那天的情況，說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就回去了，給大夥添麻煩了。其他人倒也沒說什麼，隻是囑咐他還是要注意安全，不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看著幾個人回複的消息，張炆心裡暖暖的，但隨即想到了什麼，又感覺心裡堵的厲害。
摘下麵具，看到趙長川已經回來了。
“既然我們三個放假了，要不我們出去轉轉？一直待在地下室感覺整個人都餿了。”張炆提議道。
趙長川無所謂的點了點頭，畢竟一個人待在辦公室也無聊，跟著年輕人出去走走也好。成晏沒說話，再次回到更衣室，出來時拿著一把車鑰匙。
三個人下了樓，坐上了車，開出了黑白組，成晏握著方向盤，張炆和趙長川也沒問他開去哪。
車內三個人並沒有說話，直到來到了一個公園。
這公園張炆倒是記得，就是之前來找曹華時的公園，之前就記得成晏和顧星雲一直很喜歡這邊的環境。
“到地方了。”成晏停下車，放下車窗，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丟給趙長川和張炆一人一根，然後自顧自的點上。
趙長川看著兩個人，一時不明白兩人要乾什麼，倒是這公園挺不錯的。
今天是個好天氣，趙長川聞著風中淡淡的泥土味，心情也好了很多。
“我其實不太明白在黑白組高層的眼裡，我們到底屬於什麼……”張炆拿起手邊的打火機，給自己點上，然後又遞給後排的趙長川。
成晏沒說話，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能當什麼，當然是當做一群狗了。”趙長川接過打火機，笑著給自己點上，語氣中帶著一點嘲諷。
趙長川的話讓張炆和成晏都一愣，明顯兩人都沒想到趙長川是這麼想的。
趙長川看著張炆和成晏驚訝的表情，笑道“怎麼？你們不是這麼想的？還是驚訝我為什麼這麼想？”
張炆突然想起魯世傑之前和他說過，趙長川曾經參與過黑白組的那場暴亂。
想到這，張炆笑了笑“差點忘了你之前還和黑白組有過不愉快的經曆。”
成晏仰著頭，叼著煙，沒說話。
趙長川深吸了一口煙，閉上眼回憶著。
“一年半前，那時候14鎮的黑白組分部成立才沒多久，現在分部很多神徒在那時候加入的黑白組。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對黑白組以及自己身體的變化一無所知，所以很多人都是在外麵走投無路沒辦法，才抱著賭一賭的心態來到黑白組。”
“走投無路？”聽了趙長川的話張炆回憶了下，確實那時候附近的人對神徒都抱有很大的敵意，甚至有些時候還有人會抓一些神徒捆在車頭上遊行。
“我想你應該清楚是什麼造成了這樣的局麵。”趙長川看了張炆一眼，張炆沒說話，倒是成晏開了口。
“恐懼？”成晏說道。
趙長川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原本大家就像是一個羊圈裡的羊，生活可能過的有好有壞，但起碼大家都是羊，是羊就要遵守羊圈裡的規則，但是有一天，羊圈裡的一隻羊突然變成了一隻狼，這隻狼太不遵守羊圈裡的規則，他還吃羊殺羊，其他羊想活下去就得抱團玩命的弄死這頭狼。”
趙長川無奈的抽了口煙“神徒就是那頭狼，而普通人就是任神徒宰割的羊，如果神徒天生就是神徒恐怕他們還不會那麼恐懼，但他們知道進化成神徒之前，神徒就是人，這點人人都清楚，但就是因為神徒是人進化而來的，所以他們才會更害怕，因為他們知道人心裡的欲望被放大會有多可怕，事實證明確實如此，那時候奸淫擄掠，殺人放火案件頻發，幾乎所有案件都直指作案人是神徒，但又不知道到底是誰，所以隻要你是神徒，那麼你就有可能是作案人。就算最後查明不是你，誰能保證你不是下一個？”
“所以黑白組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張炆掐滅了煙，說道“黑白組就是拴在那頭狼脖子上的狗鏈，用來告訴羊，這狼已經被馴服成了狗，而且這條狗還不會去牧羊，隻會用來關在籠子裡和其他狗廝殺。”
“所以後來才有了黑白組的那場暴亂，因為狗主人發現有些狗不正常，比如你比如我，這種狗就像個定時炸彈，但又舍不得殺了，不如圈養起來觀察實驗。”趙長川說到這，眼神中已經慢慢起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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