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向是個愛麵子的人,不可能做出這般事情來的。
張熠珩眉頭微蹙,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會是心地善良的張蘭茵做的。
他不死心的問道“母親,剛剛盈盈帶我去了那個茅草屋,她跟我說,這是冬至帶她去的,還說那是最適合她身份的住所,她氣不過,把冬至打了一頓。”
張氏瞪大了雙眼,覺得這件事太扯了,一個婢女怎麼可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
除非是有人指使。
“冬至是茵兒身邊伺候的婢女”
張氏眼眸陡然一睜,與張熠珩四目相對,彼此未說出口的猜測竟是一致的。
那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珩兒,你彆怪茵兒,她還小,估計是害怕才會做錯事的。”
張蘭茵是她看著長大的,萬不可因為這件事被壞了名聲。
“珩兒,這件事你就當不知情,全是那冬至一人所為,等會我去茵兒院裡把那丫頭處理了。”
想到盈盈渾身長滿刺的樣子,絲毫不讓人。
避免讓事態發生不可逆轉的局勢,眼下隻能這麼做了。
張熠珩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嗯了聲。
見兒子站在了她這邊,張氏心下鬆懈了點兒,今日這事還好是老大過來跟她說,要是被傳到了外麵,還不得被外人笑話了去。
到時候出去參加宴會,她這張老臉往哪擱?
張氏讓王媽媽把冬至拖到了她的院子裡。
冬至被幾個婆子壓在地上跪著,從遠處飛來一隻茶盞正正好砸在了額頭上,本就紅腫的臉頰更加疼痛了。
“大膽奴婢,你可知錯?”
“夫人,奴婢不知犯了何事?”
“嗬事到如今,還敢狡辯,捏造事實就是你犯下的大錯!”
捏造事實?
冬至絞儘腦汁想了想,最近幾天,她隻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帶著二小姐去了茅草屋這件事是捏造的!
看來是被夫人知曉了,眼下卻隻說她犯事,不說犯了何事,隻能說明夫人是知道那件事不是她一個小小婢女敢做出的事情。
為了保全另一人,按在了她的頭上。
冬至一陣惡寒,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夫人,不是奴婢做的啊,是小”
張氏眉心一跳,阻止她把事情的全貌說出來,立馬對那幾個婆子道“快點堵住她的嘴巴,打三十大板,然後發賣出去。”
張蘭茵聽春蟬說冬至被張氏帶走了,嚇得手心冒汗。
她害怕冬至把事情說出去,從茅草屋回來的路上掉頭又往母親的院子跑去。
好在她的牡丹苑離張氏的院子不是很遠。
還沒進門,一陣板子打在身上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她腳下軟了軟,深怕冬至已經把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戰戰兢兢的踏過門檻。
板凳上的冬至已然被打的奄奄一息了,在其身下是彙流成河的血河。
隨著板子的落下,會有清晰的滴答聲。
到底是養在深閨中的女子,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
她被那抹紅刺得後退幾步。
春蟬上前扶住人,“小姐彆看!”
張蘭茵擺脫開她的攙扶,跌跌撞撞的上前,“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