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風也不知道畫中人是誰,他隻知道師尊讓他和茗伊下山來尋人。
而且從師尊對待畫像的慎重,他猜測畫中人應該是門內很重要的人。
所以他在見到端王時,態度不免也放的很低。
“端王,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回山上一趟,或許能解開你心中的疑惑。”
蕭景軒聽聞此言後,那兩道劍眉不自覺地緊緊皺起,仿佛擰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結。
隻見他麵露難色,略帶歉意地說道“實在抱歉,本王此刻尚有極為重要之事亟待處理,今日著實不便與你詳談此事。待到他日有閒時,咱們再行細聊不遲。”
言罷,他迅速從旁人手中重新接過馬韁繩,動作敏捷如獵豹一般,輕盈一躍便穩穩地坐上馬背。
緊接著,他雙腿用力一夾馬腹,駿馬吃痛長嘶一聲,撒開四蹄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王府大門疾馳而去。
原來,辰風明日便要啟程返回師門,而他們的師尊給予他們的時限已然所剩無幾。
並且,臨行前師尊曾特意囑咐過,如果能夠順利找到目標人物,必須毫不遲疑地帶其速速返回,切不可有半分延誤。
眼看著蕭景軒騎著高頭大馬風馳電掣般衝出王府,辰風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轉身向著龍炎拱手施禮道“還望兄台借我一匹良駒!”
龍炎倒也爽快,二話不說便牽來一匹神駿非凡的白馬交予辰風。
辰風飛身上馬,揚起馬鞭狠狠一揮,胯下坐騎猶如一道白色閃電,緊緊追隨蕭景軒而去。
恩來寺。
張盈盈靜靜地跟隨著茗伊等人一同走進了莊嚴肅穆的大殿之中。
殿內香煙嫋嫋,燭光搖曳,眾人皆虔誠地跪地祈福。
這時,隻聽得一聲輕笑傳來,原來是張盈盈身旁的某位公主開了口“玉真郡主啊,瞧瞧咱們的父皇和母後對你可是恩寵有加呢,居然把你這麼個出身卑微的泥腿子封為郡主,這可真是天大的恩賜呀!既然如此,你難道不該好好報答一下他們嗎?”
張盈盈聞言微微一笑,語氣溫婉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漠“哦?不知公主所言的回報具體所指為何呢?”
隻見茗伊輕輕揮了揮手,一旁的宮女便趕忙上前呈上一疊厚厚的佛經。
茗伊嘴角微揚,略帶幾分得意地說道“喏,正所謂能者多勞嘛,本公主覺得這些佛經就交由你來抄寫最為合適啦。一來可以報答父皇的浩蕩皇恩,二來也能借此機會向眾人展示一番你這位玉真大師的高深佛法造詣呢!”
然而麵對這番要求,張盈盈既未開口拒絕,亦未曾點頭應允。
她隻是用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似笑非笑地凝視著茗伊,仿佛要透過對方的外表看清其內心真正所想。
而此時的茗伊公主見張盈盈久久不語,倒也並不急於逼迫,反而將目光緩緩轉向了站在張盈盈身側的劉倩宜。
原來,經過事先打聽,她已然知曉這位劉倩宜乃是當朝丞相之女,並且與鎮國將軍的愛女蔣文麗以及眼前的張盈盈關係匪淺、情同姐妹。
倘若張盈盈膽敢對自己的話置之不理,那麼她自然有諸多手段來對付這幾人!想到此處,茗伊的眼神愈發犀利起來……
又等了一會兒,就在她們準備出去用午膳的時候,公主笑道“既然玉真郡主架子大,那抄寫佛經的事情便交給劉小姐和蔣小姐吧!”
說著,她對身後的宮女示意了下。
隻見那位宮女輕手輕腳地又抱來了兩摞厚厚的佛經,穩穩當當地放置在了蔣文麗和劉倩宜的麵前。
那兩摞佛經高高聳立著,仿佛兩座小山一般,讓人不禁望而生畏。
此時,隻聽見一個清脆而略帶疲憊的聲音傳來“好了,本公主這一上午都跪在這兒誠心祈福,如今真是感到渾身乏力啊。接下來抄寫這些佛經的事情,就有勞玉真郡主、劉小姐還有蔣小姐啦!”說
話音剛落,劉倩宜像是屁股底下裝了彈簧似的,“唰”的一下子便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她瞪大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那位宮女,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哼!我才不寫呢!要寫你自己去寫吧!”
茗伊似乎對劉倩宜如此激烈的反應早有預料,她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哦?劉小姐,您當真確定不願意抄寫這些佛經麼?咱們今日前來這寺廟祈福,可都是經過皇上和皇後娘娘應允的呀。倘若我將您二位拒絕祈福之事告知於父皇,您說說看,他老人家會如何看待你們丞相府呢?”
劉倩宜一聽這話,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她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果因為自己的一時任性而牽連到整個丞相府,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然而,要讓她就這樣乖乖屈服,任人擺布,她心裡又是一百個不情願,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一時間,劉倩宜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該如何抉擇才好。
耕者梗著脖子大聲說道“公主殿下!您難道真以為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睜眼瞎不成?陛下他可不是那種隻知道聽信奸佞小人讒言的昏庸之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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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伊聽後,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笑得花枝亂顫、前俯後仰起來。
她一邊笑著,一邊輕蔑地回應道“真是個天真無邪的傻丫頭呀!很多時候呢,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其實一點兒也不重要啦,關鍵在於這件事有沒有觸及到某些人的切身利益喲。”
站在一旁的劉倩宜此刻臉色變得慘白如紙,她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充滿哀求與無助的目光向今日一同前來的其他貴女們投去求救的信號。
然而,讓她感到絕望的是,那些平日裡與她關係還算不錯的姐妹們此時一個個都像是見到洪水猛獸似的,紛紛將視線移開,故意躲閃著她那可憐巴巴的目光,根本不敢與之對視哪怕一眼。
顯然,這些貴女們無一不是懼怕得罪眼前這位囂張跋扈的茗伊公主。
就在劉倩宜滿心惶恐、不知所措的時候,一直站在她身旁的蔣文麗伸手緊緊拉住了她的胳膊,並輕聲勸慰道“彆擔心,咱們倆一塊兒寫便是了。”
要知道,此時此刻若貿然得罪茗伊公主實在是得不償失。
畢竟不管怎麼說,人家可是陛下的親骨肉,親生女兒講出來的話,陛下或多或少都會更加深信不疑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