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無拘的這番說辭,青雲著實感到有些無可奈何,但還是順從地跟隨著趙無拘一路前行。就這樣,他們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
按照趙無拘的講法,要儘可能走遠一些,以免無端招惹麻煩上身。此時此刻,兩人手中握著一筆巨額財富。趙無拘毫不猶豫地掏出整整兩千塊錢,租下了一套相當寬敞的房屋,並將其視為安身立命之所,美其名曰“根據地”。畢竟,老是四處漂泊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不僅如此,趙無拘甚至還打算把這筆錢款分給青雲一半。然而,麵對這一好意,青雲卻堅定地予以回絕。在他看來,跟隨趙無拘闖蕩江湖這段日子裡,所經曆和見識到的種種事情,遠比獨自一人在外曆練要有意義得多。
況且,青雲平日裡並無太多需要花錢之處。當趙無拘聽聞青雲所言後,對他的態度愈發友善起來。隻是那副貪財如命的模樣,直讓青雲看得不住搖頭歎息。
對於那些所謂的身外之物,青雲向來不曾將其視為自己所追尋的目標。然而,自從最近下山以來,跟隨趙無拘一同經曆了諸多事情之後,他卻深深地感受到此次下山曆練的意義。
轉眼間一個月的限期即將臨近。每當想到此處,青雲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悵惘之情。他暗自思忖道或許過了這個月,便再也無法追隨趙無拘左右了。如此念頭縈繞心頭,已連續數日揮之不去。
這幾天裡,青雲數次想要開口詢問趙無拘是否能夠讓自己繼續伴隨其身旁,但每次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如何啟齒。他渴望能更長久地見識外麵廣闊的世界,同時也希望能夠憑借自身之力去幫助更多需要援手之人。
而另一邊,趙無拘自然也留意到了青雲那副欲言又止、猶豫不決的模樣。終於,在這一天剛剛用過飯後,趙無拘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伸手攔住正準備離開飯桌的青雲,開口說道“我說你這家夥,究竟心裡藏著何事啊?怎麼跟我還這般扭捏作態呢!有啥想說的,你儘管直說便是。在我這兒,隻要不是涉及錢財方麵的問題,其他任何事情都好商量。”
人家既然都已經開口詢問了,青雲自然也就不好再繼續隱瞞下去,於是便將自己這幾日以來心中的種種顧慮一五一十地向趙無拘傾訴了一番。
待他說完之後,趙無拘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這又有何可糾結之處啊?你隻管放心大膽地跟著我便是。以你這身不俗的本領,再加上咱倆如此投緣的脾氣秉性,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嘛!說實話,就連那所謂的一月賭約之事,我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啦。真沒想到,你竟然還記得這般清楚。不過無妨,你大可以一直留在我的身邊,若是哪天你想要離開了,隻需提前知會我一聲即可。”
趙無拘這番話說得十分敞亮透徹,青雲聽後,心中那些原本存在的擔憂與疑慮瞬間煙消雲散。心情大好之下,向來滴酒不沾的他,竟也破例陪著趙無拘小酌了幾口。此時的二人,你來我往,正儘情享受著這推杯換盞間所帶來的愜意時光。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響亮的敲門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屋內原有的寧靜氛圍。趙無拘聞聲不禁微微皺眉,暗自思忖道“我們才剛剛搬來此處沒多久,周遭幾乎沒什麼相識之人,在這樣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究竟會是誰前來造訪呢?”
由於方才著實喝了不少酒,此刻的趙無拘已然感到有些頭重腳輕、腳步虛浮。見此情形,青雲連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當他費力地推開大門時,發現門外站著一位滿臉焦急之色的老太太。青雲因為飲酒過量,腦袋也是暈乎乎的,盯著對方瞧了好一會兒,這才終於認出眼前之人正是當初將這間屋子出租給他們的那位房東老太。
老太一見到打開門的青雲,便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抓住青雲的胳膊,滿臉焦急之色,聲音顫抖地說道“小夥子呀,姨真不是故意要來打擾你們的,實在是遇到難事了,隻能求求你們幫個忙啦!”此時,原本躺在屋內休息的趙無拘聽到外麵傳來的動靜,也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走到門口,好奇地詢問老太究竟發生了何事。
隻見老太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後開口說道“就在離這不遠的一戶人家,出大事啦!居然有人詐屍了!那天我瞧見他們兩個人租房子住進來,手上拿著些奇怪的羅盤,身上還穿著道袍。我當時也是順口一問你們是乾啥的,哪曉得這麼快就來麻煩嘍!”
青雲聽後,轉頭看向身旁的趙無拘,眼神交彙間仿佛傳遞著某種信息。對於詐屍這種事情,他倆倒不陌生。想當年,那會兒還沒有推行火化製度呢,都是土葬為主。所以偶爾確實會出現一些屍體在尚未入土之時,就莫名其妙地發生意外情況。不過如今時代不同了,這類事情已經很少聽聞。
即便情況如此,青雲與趙無拘方才的確淺酌了些許酒水,不過幸運的是,他倆並未陷入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狀態。經過一番短暫的思考後,兩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旋即達成共識——先進屋整理一下必要的物品,隨後再帶上那位老太太一道前往那戶傳聞中發生詭異事件的人家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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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相距並不算遙遠,皆處於同一條街道之上。於是乎,青雲、趙無拘以及那位老太三人邁著輕快的步伐匆匆前行。不出五分鐘的時間,便抵達了目的地。隻見那戶人家的門外聚攏著為數眾多的人群,而大門則緊緊關閉著。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口中念叨著諸如“詐屍啦!快找人幫幫忙啊!”之類的話語。
就在這時,趙無拘等三人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刹那間,原本嘈雜喧鬨的人群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間安靜下來。
緊接著,一群人迅速地圍攏過來,並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趙無拘等人。其中,率先開口發言的乃是一名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的壯漢。此人看上去頗為健壯,然而他說話時的語氣卻並不友善,甚至隱隱透露出幾分對趙無拘和青雲的輕視之意“喲嗬,你們幾位應該就是新搬來的吧?聽說還是所謂的大師呢,隻是沒料到居然這般年輕呀!我倒想問問,這詐屍之事你們到底能不能處理妥當?若是無能為力的話,咱們可就得抓緊時間另尋他人過來幫忙。”
趙無拘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好心好意地請他們過來幫忙,居然會得到這樣惡劣的態度!他氣得臉色發青,胸膛劇烈起伏著,憤怒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他猛地轉過身去,拉起身邊的青雲便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而,就在這時,房東老太眼疾手快,一把緊緊抓住了趙無拘的胳膊。
“大師啊,您千萬彆跟那家夥計較!他就是個啥都不懂的愣頭青!您二位大人大量,先進去看看情況吧。裡頭還有小孩子呢,要是萬一出了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兒,那可怎麼辦喲!”房東老太一臉焦急地說道,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
其他圍觀的人們見狀,也紛紛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是啊是啊,大師,您就行行好,救救孩子們吧!”“不能見死不救啊,大師!”……
趙無拘聽到眾人的苦苦哀求,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剛才那個對他不敬的人,然後又撇了撇嘴,這才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於是,趙無拘帶著青雲緩緩走向那扇緊閉的大門。青雲擔心這麼多人圍聚在門口,一旦真發生什麼危險狀況,恐怕所有人都會遭殃。所以,她轉頭對著身後的人群喊道“大家都離遠點,我們倆先進去查看一下情況。”
話音剛落,兩人伸手推開了沉重的大門。刹那間,一股刺骨的陰寒之氣如潮水般洶湧而出,直直撲向他們的麵龐。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這股寒意還是讓趙無拘和青雲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院子並不大,顯得有些局促。在院子中央,赫然擺放著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材,棺材蓋子斜靠在一旁。令人感到詫異的是,棺材裡空空如也,並沒有預想中的屍體存在。麵對如此詭異的場景,趙無拘和青雲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與不安。
按照外麵那些人的傳言所述,這戶人家全體成員似乎都被困在了這座房屋之中。令人詫異的是,據說其中居然還有一名年幼的孩童。然而,經過一番仔細觀察,並未瞧見任何血跡的蹤跡。如此情形實在太過離奇,整座房子安靜得簡直超乎想象,甚至靜到了一種詭異的程度——竟然連一絲一毫的聲響都聽不到!
趙無拘與青雲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後,便一同邁步走進了這間屋子。剛一踏入屋內,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盆子,裡麵尚有一些紙錢尚未完全燃燒殆儘。而在不遠處,則擺放著一隻用於上香的碗,碗上方正嫋嫋升起縷縷青煙,顯然仍有香正在燃燒著。
接著,二人的目光自然地轉向了原本應當放置屍體的那個位置,可結果卻是那裡空無一物,不見半點屍首的影子。趙無拘和青雲略作遲疑,緊接著不約而同地走向了左邊的那扇房門,並輕輕將其推開。就在門扉開啟的瞬間,一股異樣的感覺撲麵而來,仿佛整個空間都被一層沉重的陰霾所籠罩。空氣變得異常凝重,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氣息,使人情不自禁地感到脊背陣陣發涼。
他倆小心翼翼地轉動著頭顱,謹慎地環視起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隻見這間房屋的內部布局顯得頗為簡約質樸,乍看之下並無任何特彆引人注目的地方。不過,憑借著他們敏銳無比的感知能力,還是能夠察覺到此處定然存在某些不對勁的地方,但究竟問題出在哪裡,一時之間卻又無從知曉。儘管如此,眼下最為關鍵的是,他們自始至終都未曾見到任何人影出現。
隨後,他們來到一處略顯幽暗的走廊儘頭,那裡有一扇半敞開著的門。那扇門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微微透出的一絲光線,猶如黑暗中的希望之光。
趙無拘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率先伸手推開了那扇門。當門緩緩打開時,一股混雜著血腥與混亂氣息的冷風撲麵而來。屋內的景象令趙無拘和青雲兩人瞠目結舌,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整個房間仿若被狂風肆虐過一般,一片狼藉不堪。原本擺放整齊的家具此刻東倒西歪,有的甚至已經殘破不全。地麵上滿是破碎的瓷器碎片,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而淩亂的衣物則如秋葉般散落在各個角落,仿佛訴說著這裡曾發生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
再往裡看去,隻見房間的角落裡橫躺著三個人,兩個成年人和一個年幼的孩子。三人皆緊閉雙眼,麵色蒼白如紙,呼吸也異常微弱,但慶幸的是,尚有一絲生機留存。青雲見狀,急忙快步向前,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起他們的身體狀況來。經過一番查看,她發現兩個大人的身上有著多處明顯的外傷,傷痕縱橫交錯,觸目驚心。更令人心悸的是,他們的手臂上竟然還留著深深淺淺的咬痕,看上去猙獰可怖。
見此情形,青雲不敢耽擱,趕忙從隨身行囊中取出一些糯米。她小心翼翼地將糯米敷在那些傷口之上,動作輕柔而嫻熟,仿佛這已是她習以為常之事。至於那個小孩,其身上並無明顯的外傷痕跡,想來應該是受到極度驚嚇後才昏厥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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