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雷拐了個彎,一陣黃煙顫顫巍巍地飄來,宛如幽靈似的在電腦桌前緩緩聚攏,逐步顯露出一個黃色的小動物。
【這是什麼?老鼠?】
【有這麼大的老鼠嗎?你彆開玩笑啦!】
【我覺得不是,看起來不太像。】
【是黃鼠狼,我在老家見過,跟這模樣差不多!】
……
隻見這隻黃鼠狼雙眼盈滿淚水,身子不停地哆嗦著,居然像人一樣雙手抱在胸前不停的作揖,直直地跪在電腦桌前。
它原本那身光滑潤澤的皮毛,在燈光的映照下此刻卻顯得色澤黯淡,眼神中儘是哀求與無助,仿佛是在狂風巨浪中漂泊不定的孤舟,急切地期盼著能有港灣為其遮風擋雨。
“大師,你救救我吧。”
黃鼠狼的聲音裡夾帶著濃重的哭腔,聲線顫抖個不停,整個身軀也隨之微微顫抖,仿若下一刻就會因體力耗儘而癱倒在地。
戴慧在目睹黃鼠狼現身的那一刹那,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嘴唇慘白得毫無一絲血色,眼神中充斥著極度的恐懼與驚慌,仿佛看到了世間最為恐怖的景象。
她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全然不顧其他,發了瘋似的想要奪門而出。
月華見狀,指尖輕輕一甩,刹那間,一道無形卻強大無比的力量瞬間噴湧而出。
戴慧瞬間就如同被施加了最為強效的定身咒一般,整個身體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分毫。
馬前明和向晚滿臉的不明所以,猶如兩尊泥塑木雕,就那麼呆呆地看著,眼神中滿是迷茫與困惑。
“彆急著走啊,我們來聽聽黃鼠狼講故事。”
月華笑意盈盈,然而那眼神之中卻分明閃爍著一絲銳利如刀般的光芒。
“大師,您是不知道啊,這個人可太狠毒了。”
黃鼠狼有氣無力地癱坐在電腦桌前,用爪子費勁地擦了擦眼淚,那爪子在它臉上劃出一道道淺淺的痕跡,恰似歲月無情刻下的悲傷紋路,觸目驚心。
“這麼多年了,我終於有救了。”
黃鼠狼的聲音中滿是無儘的感慨與辛酸,那聲音仿佛是從幽深黑暗的歲月穀底幽幽傳來,帶著沉重的滄桑感。
“我本是生活在大山裡的黃鼠狼,幸得老天垂憐,恩賜給了我慧根。
打小起,我便和其他的同族大不一樣,我以野果為食、以清泉為飲,一心一意地潛心修煉了數百年,其間曆經了無數的風風雨雨。
好不容易啊,終於攢滿了修為,就差那關鍵的臨門一腳。”
黃鼠狼回憶起那段漫長且艱辛的時光,臉上竟然浮現出如夢似幻的笑容,然而搭配著它當下這般落魄淒慘的模樣,卻顯得格外詭異,讓人看了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悲涼。
“一位年邁的族老告訴我,可以去向人類討封。
如果遇到好心人,那便能一舉成為一個小地仙;
如果遇到不懂其中前因後果的人,至多會散掉一半修為。
我當時心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從頭再來便是。”
黃鼠狼的聲音愈發低沉,猶如嗚咽的風聲,仿佛在緩緩訴說著一段不堪回首的慘痛往事,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沉重與哀傷。
“那日陽光極好,明媚而溫暖,我滿懷期待、滿心歡喜地下了山。
在山腳下,碰到一個看起來溫柔質樸的婦人,我興高采烈地跑過去問她‘你看我是像人,還是像‘仙’。”
黃鼠狼的眼神中再次閃過一絲痛苦與憤怒,那憤怒猶如即將噴薄而出的滾燙岩漿,熾熱而狂暴。
“可是沒想到,沒想到啊。”
黃鼠狼捶胸頓足,它的爪子拚命地拍打著地麵,發出“砰砰”的沉悶聲響,好似沉悶的鼓點敲擊在人心頭。
“這個人,就是這個人。”
黃鼠狼的爪子顫顫巍巍地指著戴慧,那爪子抖動得厲害,仿佛風中淩亂的殘枝,似乎難以抑製心中那洶湧澎湃、如驚濤駭浪般的悲憤。
【咋啦,咋啦,討封然後到底怎麼了?這可急死我了!】
【不會是沒有成功吧?不是說就算沒成功也沒關係嘛!】
【真的存在黃鼠狼討封這種說法啊?太神奇了!】
【當然有的有的,我爺爺小時候就親身遇到過,還跟我講過呢!】
【難道是遇到了什麼特彆的情況?】
【不會是那婦人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吧?
“她居然說我像她戴慧的奴隸,她那不過37°多的嘴,怎麼能說出如此冰冷無情的話?
隻刹那間,一道道規則便如枷鎖一般將我緊緊束縛住了,我真的就成為了她的奴隸,一直被困在她家,對於她的命令,我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
黃鼠狼聲嘶力竭地哭訴著,它的聲音中盈滿了無儘的悲憤與絕望,身子由於激動而不停地顫抖著,仿佛下一秒就會支撐不住,整個身體轟然倒下,猶如崩塌的山嶽。
它的雙眼黯淡無光,那曾經充滿靈性與光芒的目光,此刻隻剩下深深的麻木與順從。
“在成為奴隸的漫長日子裡,我失去了自我,失去了自由,隻能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般,聽從她的隨意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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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心中懷有萬千不甘,卻也無法掙脫那可怕的束縛。”
黃鼠狼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流般滾滾而落,洶湧不止,迅速打濕了它腳下的那一片地麵,形成了一小片淚泊。
它的爪子無力地耷拉著
“我曾試圖反抗,可那規則的力量強大到令人窒息,一次次無情地將我的反抗狠狠打壓下去,讓我不斷陷入更深的痛苦與絕望之中。”
黃鼠狼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微弱,仿佛已經對未來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眼前隻剩下一片黑暗的深淵,永無儘頭。
【太可憐了,黃鼠狼實在是太慘了!真讓人心疼!】
【戴慧怎麼能如此心狠手辣!簡直喪心病狂!】
【這規則簡直太可怕、太殘酷了!天理何在!】
【衷心希望黃鼠狼能夠早日重獲自由!脫離苦海!】
【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辦法能打破這可怕的束縛,好揪心啊!】
【無比心疼黃鼠狼,求求一定要有轉機出現啊!】
“她都做了些什麼事情?”月華直視著屏幕,神色嚴肅。
電腦旁邊,三雙耳朵越湊越近,那強烈的好奇心讓人和貓都心癢難耐,抓耳撓腮。
“我的能力本就不是很強,被束縛後就更低了。”
黃鼠狼耷拉著腦袋,聲音裡滿是無奈。
“她剛開始需要錢,便指使我去偷,偷點錢,偷點金子之類的東西。”
黃鼠狼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愧疚
“雖說她並不能肆意地大手大腳花錢享受,可錢財終究還是讓她得到了一絲絲的滿足,後來,戴慧越來越不滿她老公,漸漸地看不起她老公。
每日嘲諷她老公,懟著她老公罵,她老公是個老實人,被妻子天天罵窩囊廢,也隻是忍著,後麵戴慧越來越過分,她老公受不了直接離家出走,在外打工。
戴慧越想越不舒服,她把她老公悄悄哄騙回來,趁著夜色,竟然把她老公直接砍死了,然後命令我隱身把屍體扔到了距離很遠很遠的深山裡。如此一來,就算被懷疑了,也沒有證據。”
黃鼠狼說完,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仿佛再次回憶起那恐怖的場景。
“我根本不想幫她的,可是隻要我膽敢拒絕她的要求,我便會瞬間失去對身體的控製能力,整個人就像個毫無自主意識的木偶一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拖著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朝著那幽深陰森的深山踉蹌跑去。”
黃鼠狼邊說著,邊淚如雨下,那淚水仿佛決堤的江河,滔滔不絕。
幾百年來,自己一直都隻食野果,從未沾染過一絲血腥,從未有過殺生之舉,如今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自己而死。
這種沉重的罪孽感如巨石般壓在心頭,讓它幾乎喘不過氣來。
馬前明聽著黃鼠狼的話,震驚得雙眼圓睜,眼珠子仿佛都要從眼眶中蹦出來。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不是!”他聲嘶力竭地吼叫著,緊緊拉著戴慧的手,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媽,你不是說是爸爸他拋棄了我們,另外安家了嗎?你告訴他們,是那個人不要我們了!”
馬前明的聲音帶著顫抖和絕望,仿佛是被世界遺棄的孤雛在哀鳴。
戴慧嘴裡發不出一絲聲音,她的臉色慘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就是她殺的,她那猙獰的模樣即使過去了二十多年,我都依然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個細節都如同刻在我的腦海中,永遠無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