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隨一身道袍,風姿綽約,仙風道骨,宛如仙人臨世。那道袍隨風而動,仿佛與天地自然融為一體。
“不虧嗎?才修習十三年,道法便如此精深,若你不死,定當得後人傳頌,且此物本就與你無關,就算不是你家也會是其他人把它打撈上來,它出世是注定的。”月華轉著手中的珠子,漫不經心地說道,神色間帶著幾分慵懶與隨意。她的目光看似隨意,卻又暗藏著對沈隨回答的關注。
“姑娘,族人把它打撈上來已成事實,貧道無法看著它危害蒼生而坐視不管,我既擔了世子的名號,食百姓之奉,他們就是我的責任,既擔了清微觀掌門之任,那除魔正道,保護蒼生就是我的責任,以我一人的性命換眾生平安,我覺得很值。”
沈隨淡然地說著,目光堅定而清澈,仿佛能洞察世間的一切善惡。他的語氣平穩,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
“你年歲不大,道法精深,又有如此胸懷,挺不錯的。”
月華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那一絲讚賞如同黑夜中的星辰,雖不足以讓人感受到其中的溫暖。
“道長大義,老劉我佩服。”
劉正霆毫不吝嗇地拱手讚揚,臉上滿是欽佩之色。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真誠,身體微微前傾,以表敬意。
“那可不,道長簡直太帥了。”
周六興奮地說道,眼睛裡閃爍著崇拜的光芒。他雙手握拳,激動得仿佛隨時要為沈隨歡呼。
“道長,我宣布,月華小姐是我最崇拜的人,目前你排第二。”
周五一向崇拜強者,此刻看向沈隨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敬重。
“不敢當不敢當。”
沈隨謙遜地回禮,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隻不過,可惜啊……”
月華歎了一口氣,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與惋惜。
她的目光望向遠方,仿佛看到了那些令人惋惜的景象。
“姑娘所說的可惜是何意?”
沈隨不解,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滿是疑惑。
周一幾人也是臉上滿是疑惑與好奇,紛紛看向月華,等待她的下文。
“我們上山時在山下遇到了安寧村的村民,都姓沈,想來應該是你們那一支族人的後代。”
月華緩緩說道,目光看向沈隨,觀察著他的反應。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種沉重的感覺。
沈隨點了點頭,神色平靜地說道“應該是的,當時為了不被人發現,我特意選的偏遠人跡罕至的地方。”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似乎想起了當年的情景。
“可山下那群村民的品性……”
月華欲言又止,眉頭微微皺起。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滿和憂慮。
“不知他們怎麼了?”
沈隨急切地問道,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他的心跳仿佛加快了幾分,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我不太好說,周一,你去給道長說一下事情吧。”
月華眼神示意周一可以開始表演了。
周一瞬間明白了月華的意思,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沈隨麵前。
“道長,你是不知道啊,你這拚命封印的東西,讓一隻耗子得了好處,修習法力之後,被你的後代們奉為山神,每隔十年就要供奉族中或者外麵的無辜女子。”
周一繪聲繪色地講述著,臉上滿是憤怒與不滿。他的雙手不停地比劃著,仿佛要將那可怕的場景展現得更加生動。
“嘖嘖嘖,那101novel.com個無辜的女子喲!死的可慘了。”
周一聲情並茂,將那悲慘的場景描述得淋漓儘致。
“一個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真是造孽啊!”
“還有還有,還有大學生,就是你們那個年代的讀書人,金榜題了名的那種,還好喜歡爬山旅遊的,來了這裡後不明不白的給人家整沒了,全部被你的後代給獻祭了,事後還要用傀儡,偽裝成意外,真是太可憐了!”
周二連忙接著說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悲憤,拳頭緊緊地握著。
“竟有如此之事!”
沈隨震驚不已,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
他的眼中燃燒著怒火,對族人的行為感到無比的憤怒和失望。
“不過,月華小姐已經把那隻為非作歹的耗子處理了,你的後代們也教育了,事後會有刑罰等著他們的。”
周一說道,臉上的憤怒稍微緩和了一些。
“多謝姑娘幫貧道清理門戶。”
沈隨朝著月華深深一揖,眼中滿是感激之情。他的身體彎成了九十度,以表達內心的誠摯感謝。
“本該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主要對付他們的都是這些公職人員,但是現在靈氣稀薄,憑普通人對抗那種力量,損失還是挺大的。”
月華皺著眉頭,神色間帶著幾分憂慮。她的目光落在劉正霆等人身上,眼中流露出一絲疼惜。
“你看看,這一個個的傷成什麼樣了。”
劉正霆、周一幾人瞬間不著痕跡地把傷口露出來,有的傷口還滲著血,有的則已經淤青發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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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沒事,都是我們應該的。”
劉正霆強忍著疼痛,擠出一絲笑容。他臉色蒼白,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
“對啊,道長,不必太在意。”
周一也跟著說道。
“不,這是我們管教不嚴,常言道,養不教,父之過,我身為他們老祖,理應為他們。”
沈隨一本正經地說著,神情嚴肅而莊重。
“這樣啊,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們也不好再推辭,就給那些無辜慘死外來人一家賠償錢吧或是金銀玉器也行”
月華說得勉勉強強。
“不過貧道確實一窮二白,整個墓室也找不出一件值錢的東西,若是賠償的話,貧道可能……”
沈隨不好意思,臉上露出尷尬和無奈的神情。
“也是,你是挺窮的”
月華在墓室打量了一周。
“這樣吧,如今道教人丁凋零,雖還是有弟子一心向道,隻可惜方法不對,也沒有專業的老師,不知……”
月華點到為止,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
周一幾人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
“現在道法竟然凋零至此,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夠傳承下去了嗎?”
沈隨大吃一驚,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是何緣故?”
他緊接著追問,眉頭緊緊皺起,滿臉的急切與困惑。
聽聞這話,原本臉上洋溢著笑容的眾人,心情瞬間沉重起來。
那原本輕鬆愉悅的氛圍,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猛地抽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壓抑的寂靜,靜得仿佛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劉正霆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試圖將翻湧的心緒平複下來。
“道長,這其中之事頗為複雜,還望道長莫嫌我囉嗦。”
沈隨敏銳地察覺到眾人驟變的壓抑心情,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願聞其詳。”
沈隨說道,目光中滿是認真與專注,仿佛要將劉正霆接下來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地刻在心底。
劉正霆的思緒緩緩飄遠,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長河。
“盛世封山苦心修,亂世下山濟蒼生。道教,乃是本土最為神秘的宗教,自遠古悠悠流傳至今,已曆經千年歲月,然而”
劉正霆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無儘的滄桑與曆史的悲愴。
“幾十年前,侵略者如惡魔般瘋狂肆虐,肆意踐踏我國的廣袤無垠的土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百姓們深陷水深火熱之中,每一日都在恐懼與絕望的陰霾籠罩下苦苦掙紮求生。
他們憤然而起,組建軍隊,英勇無畏地反抗。
僅僅四十天,侵略者便以極其殘忍血腥的手段屠殺我國同胞數十萬人。
這場慘絕人寰的戰爭,竟持續了漫長的十四年,無數英烈壯烈犧牲,無數同胞慘遭屠戮,那是一個令人痛心疾首、不敢深想的慘痛數字……”
劉正霆說到此處,聲音顫抖得厲害,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抬起手,匆匆抹去那即將滾落的淚珠。
沈隨聽到劉正霆的講述,內心猶如被一記重錘狠狠撞擊,震撼與悲憤如洶湧的潮水般在心底交織翻騰。
“抱歉,道長,講得有些遠了。”
劉正霆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如波濤般起伏的情緒。
“盛世封山苦心修,亂世下山濟蒼生。在這民族危亡的千鈞一發之際,道教的道長們沒有選擇獨善其身,他們毅然決然地放下清修,義無反顧地投身到抵抗敵人的滾滾洪流之中。”
“白雲觀的全真七子奉命下山抗寇,他們身為道長,愛國之心堅如磐石,正氣凜然,此去之後,再也沒有歸來。”
“茅山道長幾乎率領全部茅山弟子投身抗日。他們一手持槍,奮勇殺敵;一手持香,敬告英靈。”
“有一位道長在拯救戰士時遭到侵略者的瘋狂報複,將道長所在的道觀焚燒殆儘,道觀內所有珍藏典籍付之一炬,門中更是弟子無一幸免。”
“有一位道長在與侵略者殊死搏鬥時不幸被俘,遭受了長達一個月的嚴刑拷打,最終壯烈犧牲。”
“有一位道長在侵略者入侵後攜弟子前往軍隊教授武術,卻在無情的轟炸中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