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握緊手中的手機,而後朝著另一個堂妹家的方向邁去。
“這是堂妹張婷婷的家。”
眼前的房子破敗不堪,牆上的水泥脫落了好幾大塊,斑駁的磚就這般裸露在外,宛如在無聲訴說著歲月的冷酷與滄桑。
“婷婷,婷婷睡了沒!”張良扯著嗓子大聲呼喊。
良久,一道纖細且略顯單薄的身影緩緩推開門,緩緩走了出來。
“良子哥,這麼晚了,有事兒嗎?”張婷婷那長長的劉海低垂著,遮住了一半的眼睛,讓人難以窺探到她眼底的情緒。
月華緊盯著屏幕對麵的張婷婷,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牽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微弱弧度,那修長的眉毛輕輕一挑。
“找到你了。”
張良難以置信地輕輕說道“主播,你確定嗎?是婷婷?”
就在此刻,彈幕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這個小妹妹看起來不大也,能乾出這事兒嗎?】
【張慧慧的屍體消失跟她有關?這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是啊是啊,這孩子麵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模樣,怎麼可能有這等能耐?】
【彆胡亂猜測啦,說不定其中存在什麼誤會呢!】
【誤會?哪能有如此多巧合的誤會,這也太蹊蹺了!】
【一個小姑娘偷屍體做什麼?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嘛!】
【會不會是被人指使的?】
【說不定是中邪或者被什麼邪祟操控了!】
“他家陰氣都快衝上天了。”
月華雙手抱胸,微微後仰半躺在椅子上。
原本因有人暗中搞小動作而眉頭緊蹙、麵露慍色的她,此刻因找到了張慧慧和妻子屍體靈魂消失的些許線索,身上那股冷冽如霜的氣息總算淡去了幾分。
她輕輕眯起雙眸,那流轉的思緒如水波般起伏,正冷靜地梳理著已掌握的線索,思索著下一步究竟該如何揭開這背後潛藏的隱秘。
那絕美的麵容此刻雖帶著幾分倦意,卻依舊清冷動人,讓人的目光一旦落在她身上便難以移開。
“良子哥,有事嗎?”
張婷婷冷冷的聲音傳來,仿佛裹挾著深夜刺骨的寒意,直直穿透張良的耳膜。
張婷婷靜靜地站在門口,整個人背著光。
在這如濃稠墨汁般的夜色裡,她的麵容完全隱匿於黑暗之中,讓人根本無從看清。
隻是隱隱能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是一種極其陰沉的氣息,好似厚重濃稠的霧氣,緊緊地將她包裹其中。
這股氣息仿佛具有實質般的壓迫感,讓人的心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陣壓抑之感,仿佛被一隻無形且強有力的大手緊緊揪住,難以掙脫。
就連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受到這股陰沉氣息的影響,變得異常凝重,仿佛流動的速度都變得極為緩慢,沉重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張婷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張良,那目光猶如兩道冰冷且鋒利無比的利箭,似乎要將張良的身心瞬間刺穿。
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動,猶如一潭死水,深邃得讓人難以捉摸。
張良被張婷婷這般盯視著,頓時毛骨悚然。
隻覺得她的目光好似帶著無形且尖銳的鉤子,狠狠鉤住了自己的靈魂,讓他渾身的寒毛都不由自主地直立起來。
一股寒意從腳底如電流般直躥腦門,仿佛被一條冰冷的毒蛇緊緊纏住了身軀,任憑他如何掙紮都難以擺脫。
“婷婷,你姐姐的屍體從墳墓裡消失了,你知道嗎?”
張良目光灼灼地望著張婷婷,聲音緊繃,語氣急切,全然失去了平日的沉穩,滿心都是想要探知真相、找回張慧慧屍體的渴望。
“姐姐的屍體失蹤了?怎麼會?姐姐不是已經下葬了嗎?良子哥你不會大晚上的做噩夢了吧?”
張婷婷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仿佛從幽深的地府傳來,帶著一股讓人脊背發涼的寒意。
“良子哥,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張婷婷麵無表情地說道,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幽幽傳來,陰森森的,仿佛帶著來自地府的寒意,讓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收回我剛剛的話,這個張婷婷這樣子還真的不像是一般的小女孩耶。】
【是啊,我也覺得,就她開口這幾句話真的讓人毛骨悚然。】
【這小姑娘太詭異了,感覺渾身透著邪氣。】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到底咋回事?】
“你……”
張良還想說些什麼。
“張良,你先回去吧。”
一句清冷的聲音傳來,月華開口阻止道。
她的聲音在這暗沉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讓張良原本急切的神情瞬間僵住,到了嘴邊的話也隻能無奈地咽了回去。
“阿柒。”
月華輕輕的喊著,聲音如同微風拂過寧靜的湖麵,輕柔而又帶著一種彆樣的韻味。
話音剛落,身著紅衣的阿柒身形瞬間出現在月華旁邊。
她小小的身影宛如一朵燃燒的火焰,小臉一本正經,目不轉睛地看著月華,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整個世界裡隻有月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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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她給我帶回來,我現在有點好奇了。”月華朱唇輕啟,神色中透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期待。
阿柒聞言,鄭重地點點頭,沒有絲毫猶豫,身影又瞬間消失,如同她出現時那般突然,隻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
【這個小妹妹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呢】
【小妹妹?我估計能當你太姥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小姐姐這是養鬼嗎?】
【我也想知道,會不會有危險,亂傷害人啊】
【阿柒挺好的啊,上次那個找死的主播不是阿柒出手相救就嘎了】
看著張良轉身離開的身影,張婷婷緊皺眉頭,緊接著猛地關上了院子大門,那關門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突兀。
她腳步匆匆,快步走回屋子,踏入了自己那狹窄且破爛不堪的房間。
房間裡的空間極為狹小局促,僅僅擺放著一張簡陋的單人床,床上的被褥破舊且單薄。角落裡立著一個小小的衣櫃,櫃門歪歪斜斜,仿佛隨時都會掉落。
一張窄小的書桌緊挨著窗戶,桌麵上雜亂地堆滿了紙張和破舊的書籍。
張婷婷走到書桌前,緩緩坐下。她的眼神中滿是焦慮與不安,身子微微前傾,雙手撐在桌麵上,喃喃自語道“怎麼會被發現了,要加快速度。”
此刻的她,眉頭緊鎖,嘴唇緊抿,臉上的神情愈發凝重,仿佛被一團濃重的陰霾緊緊籠罩。
張婷婷站起身,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給自己鼓足勇氣。
她腳步沉重地走向養父張望山的房間,緩緩伸出手,用力推開那扇沉重的大衣櫃。
隨著衣櫃的移動,一道緊閉的木板出現在眼前。
張婷婷定了定神,伸手抓住木板邊緣,使足力氣將其拉開。
一個黑漆漆的土地道入口瞬間展露在眼前,邊緣立著一個直通向下的木梯。
張婷婷緊緊握著手中的電筒,電筒的光芒在黑暗中顫抖搖曳,仿佛隨時都會被無儘的黑暗吞沒。
她一隻手扶著梯身,一隻手舉著電筒,小心翼翼地將腳探向木梯的第一個台階。
每踏上一級,她的心跳便加快一分,呼吸也愈發急促起來。
終於,張婷婷慢慢地爬下了梯子,雙腳穩穩踩到了堅實的地麵。
下麵是一個地窖,一盞散發著黃色昏暗光線的燈泡孤零零地掛在天花板上,那微弱的光線僅僅照亮了一小片區域,反倒讓周圍的黑暗顯得更為深沉壓抑。
地窖裡彌漫著一股腐臭與泥土混雜的氣味,潮濕的空氣仿佛都能擰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