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娟帶著三妹逛了大半個北京市區,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
秀娟說“出來玩一年一次,剩下的日子好好賺錢。”
第二天,秀娟帶著三妹來到飯店,早上的飯店沒什麼人,對門的老板懶懶散散的在躺椅上曬著太陽,昨夜瘋狂過後遍地是垃圾,竹簽和啤酒空瓶,清潔工費力的打掃著。
秀娟姐指著右手邊兩層房子對三妹說“就這了!”
三妹放眼望去,房子牆麵是磚頭堆砌的,柱子還裸露在外麵,像是臨時蓋起來的危房。
正麵倒是刷的很乾淨,“平川飯店”幾個大紅字赫然醒目,從二樓頂上扯出無數條彩旗一直拉到地麵,迎風發出“呼呼”的響聲。
從酒店門口左邊開始用磚頭圍成了一個寬大的後院,後院裡一排低矮的房子,都拉著窗簾。
院子裡停滿了各種風塵仆仆的半掛車。院子裡還有汽修店,散落著廢棄輪胎!
三妹緊跟著秀娟上了二樓,二樓一個單獨抬起的木製房間,幽暗深邃,鞋子踩上去吱吱作響。三妹感覺有點害怕,她拉了拉秀娟的衣袖。
秀娟回頭示意“沒事,到了!”
到了裡麵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秀娟熟練的開了燈,一束紅光照亮了小屋,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的男人正臉上擋著一隻胳膊在酣睡。
“朱哥!醒醒!”秀娟大聲喊著“上班啦!”
胖男人齜牙咧嘴的翻過身去繼續睡著,他碩大的肚皮鬆鬆垮垮耷拉出來,就像農村喂崽子的老母豬一樣。
秀娟又說“朱哥,我給你帶新人來了,快起來!”
胖男人被吵的睡不著,索性坐起來,他蓬頭垢麵,嘴角留著口水印子抱怨的說“又是你,不是說不來了嗎?怎麼又來了?不缺人,不要!”男人生氣的撓了撓頭,責怪秀娟破壞了他的好夢!
秀娟笑著說“確定不缺人嗎?後廚的碗筷都堆成山了還嘴硬,每年這個月份最缺人手!”
胖男人閉上眼說“那還不來去洗。婆婆媽媽,打擾老子睡覺。”
秀娟說“我帶我妹子來了,今天就上班了啊!新的工作服有沒有?”
男人氣急了說“你看我大比兜新不新。”
秀娟拉著三妹走到一個隔間,旁邊是掃把和垃圾桶。
秀娟打開翻找說“都是舊的,也沒洗,你拿一套回去洗洗再穿。”
三妹說“沒事,我直接套上,彆一會不給我記錄就白乾了。”
秀娟笑了笑關上櫃子帶著三妹到一樓後廚。
果然剛進門就看到鍋碗瓢盆像小山一樣堆著。地上菜葉子白米飯汙濁不堪。
三妹換好寬鬆的工作服就跟著秀娟一起刷盤子,隻見秀娟麻利的一個一個洗完隨手就放好了,三妹學了半天也是不如人家快,她有些著急了。
秀娟對三妹說“不要急,慢慢來,剛來都一樣!”
說話間又來了兩個女孩子,她們邊圍圍裙邊說“我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你弟取親錢夠了你還不在家享福?”
秀娟笑了笑說“我還得給自己掙錢啊!”
女孩子們笑了笑指著三妹說“你帶來的?看上去不大啊!不上學了?”
秀娟說“同村的,不念了,要來北京掙大錢!”
女孩子們麵麵相覷哈哈大笑。
三妹聽她們笑的心裡很浮躁,這時門口走過幾個環佩叮當的女人,各個濃妝豔抹。
一個長發大紅唇的女人說“看看有沒有吃的,老娘昨天都她媽喝吐了,胃裡難受!”
另外一個穿鞋包臀皮裙的女人說“這能有啥,一會兒開了支吃好的去。”
兩個人嫌棄的掃了一眼三妹她們蹬著高跟鞋上樓去了。
三妹問“娟姐,剛才門口那些女孩子是乾什麼的?”
秀娟抬起頭,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泡沫說“門口那些,你儘量遠離她們,那種活咱們乾不了!”
三妹說“啥活?”
秀娟沒有說話,旁邊的女孩子接過話題說“門口那是站街的,咱們乾的是苦力,她們賺的是肉錢!”
三妹還是沒太聽明白,她哦了一聲繼續刷著盤子。
秀娟看出了三妹的心思說“是不是你覺得刷碗這個活和你心裡想的不一樣,你嫌棄了?”
三妹說“我沒有,隻是我好奇他們的工作,她們看上去挺有錢的。”
秀娟說冷笑著說“有沒有錢不知道,肯定有病。乾久了你就知道了,有些錢拿到手上是付出代價的,咱們就是勞苦命,低頭好好乾,不動歪心思,乾淨的錢用的心裡舒坦!”
三妹點點頭,她繼續刷著,說實在話,她家裡雖然窮,長這麼大還沒怎麼乾過活,家裡的活都是姐姐們在乾,如今來洗盤子和碗還有些吃力,她一個不留神盤子掉落在地上。
盤子碎裂的聲音引來了領班,他大呼小叫的下著樓梯,哐哐哐的聲音把三妹嚇壞了,
“誰他媽的手欠,扣錢啊!加倍扣錢!”人還沒下來,聲音如雷貫耳。
三妹有點害怕手指哆嗦起來趕緊去整理碎片,一不小心,手指被割破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見領班的來了,旁邊的小姑娘們都低頭不語的乾著自己的活,生怕沾上邊被罵。
胖男人看了看碎盤子說“誰打碎的!”
“我!”秀娟說話的時候,三妹也舉手說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