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這一天就像丟了魂一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下午,他都沒心思吃晚飯,簡簡單單叼了個饅頭狂喝了一瓶子白酒就和衣而臥。
他希望自己能昏睡著,就不用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往往事與願違,他越是按壓越是興奮。
傍晚,吹起了南風,天邊陰沉起來,不多時小雨就稀稀落落的下起來,打在玻璃上也敲在大狗心窩上。
大狗煩悶起身,他眯著眼睛看著外麵的雨點心想“下雨了,那她肯定就不來了!”
大狗又躺下蒙著被子,他輾轉反側,就像烙餅一樣滾來滾去。
玻璃上劈劈啪啪的響,像有人敲著鼓奏著樂。
大狗實在扛不住了,他起身站到門邊任憑風吹雨打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大狗點了一支煙,猛吸一口,紅色的煙卷迅速燃燒,修長的指尖散出灰色的煙霧飄搖而上,拽著大狗的思緒把他拉回了那段至純至美的年少時光。
一個聰明伶俐,明豔動人的女孩子甩著烏黑的辮子跑在前麵,她銀鈴般的笑聲縈繞在耳邊拉著大狗走向另一個世界。
大狗倒吸一口涼氣,直起身,將煙頭彈進雨裡。
他伸手抄起一件破衣服頂在頭上衝進暗黑色的夜幕裡。
大狗大步疾馳,他內心在渴望,欲望在燃燒。腳下的泥坑濺起無數水花,大狗奔向小梅家的糧倉,奔向了四年前的那個夜晚。
大狗跑到糧倉邊,那個昏暗的小屋裡一盞燭光搖搖晃晃的映襯著裡麵少女的倩影。
大狗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靠近小屋。
他準備伸手推門,可是手剛碰到門框就又停在半空中。
大狗定了定神,他努力的控製著欲望和衝動,他心裡有個聲音說你不該來的,他開始自責自己太過莽撞。
大狗轉身要走,裡麵傳來小梅子的聲音“來都來了,外麵雨還下著,進來聊聊再走!”
大狗的腿像灌了鉛一動不動,他不敢進去,也不想離開。
小梅子拿起油燈往門口走來,吱呀一聲,門開了,門裡的小梅子,她紮著麻花辮,綁著紅頭繩,就像當年一樣。
頭頂上還戴著自己親手送她的定情紅發卡,碎花紅襖子包裹著飽滿的身體,燭光裡她楚楚動人,讓人憐惜。
這是四年前自己第一次和小梅子相愛的地方,那晚她也是這樣的打扮和自己纏綿了一夜。
如今時光荏苒物是人非,大狗紅著眼眶不肯進屋。
小梅子伸手過來牽著大狗冰涼的手,她溫暖酥軟的手指勾著大狗的魂魄。大狗就呆呆的跟著她進屋。
剛一隻腳踏進門口,大狗伸手抵著門口低頭問“你叫我來是什麼事?我站在這就行,你說吧,不然孤男寡女讓人看了說閒話!”
小梅子轉身回屋放下油燈走過來幽幽的說“如果我不找你,你打算什麼時候找我?還是準備一直躲著我不見了?”
大狗表情局促的說“我沒有。”
小梅子又說“你這是咋的啦?對我這麼冷淡,咱倆四年沒見,你一句熱乎話也沒有和我說的嗎?”
大狗想說什麼,他張了張嘴又緊閉起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勸小梅子好好過日子?還是說。。。。。。哎!
小梅子嘲諷道“呦,很難想象你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嫉惡如仇的大狗,如今看上去卻像剝了皮的死狗,怯懦的很!這幾年大牢是把你的銳氣挫敗了。”
大狗麵對小梅子的嘲諷依然不說話,他咬著牙讓這個曾經心愛的女人狠狠踐踏,畢竟是自己虧欠了的,總是該還的。
大狗說“你有什麼怨氣和不滿就統統發泄出來吧,今天我任你打罵絕不還手,過了今天,咱們兩不相欠!”
小梅子一聽大狗這話是來和自己了斷的,這四年的委屈和心酸,他一句話就摸的乾乾淨淨。
小梅子掩麵啜泣,她哭著說“好你個大狗,當年你一走了之,拋下我不管,如今四年後重逢,依然人情冷漠,這些年我付出的到底是喂了狗!”
小梅子嘶吼著說“你到底是怕桑彪的,真是沒種!”
大狗急了說“我不是。”
小梅子橫眉冷對說“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是為什麼?”
大狗深吸一口涼氣說“不為什麼,我覺得你既然嫁給他了就該和他好好過,當初我們就不般配,如今我坐牢出來孑然一身,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一聽大狗這話,小梅子徹底繃不住了,她嚎啕大哭!
小梅子的哭聲讓大狗很不安,他急忙說“你哭啥,叫彆人聽見還以為我乾啥了呢!”
小梅子氣急敗壞的說“哦,四年前的晚上在這你是怎麼和我纏綿的?怎麼海誓山盟的?今天提起褲子不認人了,裝上大尾巴狼了!拿坐過牢當擋箭牌是吧?我這些年等你有多苦你知道嗎?”
大狗被小梅子接二連三拋來的問題給難住了,他關心的問“那這幾年桑彪對你不好嗎?他。。。。是有什麼問題嗎?”
小梅子平靜的說“他有病,那種臟病是會傳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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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不可置信的問“啥?你。。。呢?”
小梅子擦了擦眼淚說“我沒有,我根本就沒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