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的手上還沾著血，她仰頭斜視著石磊問“你不在大脖子那乾了？”
石磊把墨鏡放在腦後，調轉椅子雙腿騎著反坐下，自顧自的點了一根煙顛著一條腿痞裡痞氣的說“在呢。不在還能去哪？！”
“那你來北城乾啥？我還以為你換了屎盆子！”
“你看你說的！我又不是狗，還屎盆子！我這不是想你了嘛！來看看你”石磊色眯眯的回答。
美玲一聽，魅惑一笑扭過頭對旁邊女孩子說“看到沒有，姐妹們，這種類型的男人千萬要小心。人麵獸心，吃人不吐骨頭。尤其這張嘴那就是你們這些清純小女孩的剔骨刀！”
石磊笑了笑彈掉煙灰說“你看你，把我說的多嚇人，一天竟抹黑我！”
“說吧，你來啥事！”美玲眯著眼睛抽著煙追問。
石磊抬頭看了一眼三弟！“陪我兄弟找妹妹！”
美玲順勢抬頭看了看三弟，一米八大個子，眼神清澈單純又略顯局促，呆頭呆腦的。
女人瞬間明白了。譏笑道“哦！我說嘛！這是催活來了（行話要債！）”
三弟根本沒聽他們說什麼，他已經呆住了，從見到這個女人那刻起。
他在村裡看到的女人都跟棉花包一樣裡三層外三層的裹得嚴嚴實實，就連自己姐妹也是黑黢黢臟兮兮看不出女人樣。
自打來到北京一頭鑽進扛大包的爺們堆裡，直到今天才真正看到一個帶勁的女人。
美玲直眉杏花眼，睫毛彎彎上翹，麵色冷峻，皮膚白皙，手指軟嫩，長發垂肩柔順飄逸，雙峰精致而不突兀。纖細腰肢，大長腿，舉止投足英氣逼人又魅力十足。
不說彆的，就剛才那吞雲吐霧耍的幾個煙圈都硬控三弟三分鐘。
這個女人滿足了他一切幻想，他長這麼大沒有像今天這樣心潮澎湃，想要不顧一切擁有她。
三弟看著美玲已經神遊了。
美玲瞥了一眼三弟用行話問“肥的瘦的？”（家裡錢多不多）
石磊回頭看著三弟癡呆的樣子，眼睛珠子都已經粘在美玲身上笑著說“像是肥的”。
美玲看破不說破的點點頭。
一根煙吸完，休息的差不多，美玲起身帶著小姐妹們要走！
“留個號碼唄，常聯係！”石磊扯著脖子大聲說。
女人伸手掏出一張卡片放到桌角，指尖敲了敲離去。
石磊拿起卡片正反看了看，譏笑道“這活還讓你搞得挺上檔次，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石磊當年剛到北京，體力活乾不下去，朋友介紹酒吧當了服務生，他皮相好，嘴巴甜，偶爾也服務一下有錢的女客戶。
後來跟著大脖子做跟班要賬碰到美玲。
那年美玲才十六，和男朋友一起偷偷私奔到北京，沒文化沒技術，很快就彈儘糧絕。
沒錢的日子，生活窮困潦倒，兩個人針鋒相對吵鬨不斷。
最後沒辦法，男人連哄帶騙把她介紹到夜總會，剛開始她還反抗，時間久了也就見錢眼開了，摸爬滾打這些年。憑著頭腦和手腕在北城發展了自己的勢力和地盤，客源不斷，收入穩定。
“彆看了，人都走了！”石磊裝好名片轉身薅著三弟往外走。“乾正事去！”
到了平川飯店，三弟遲遲不前，他擔心小妹沒錢石磊會麻纏小妹，又怕小妹把這事告訴家人。
“快進去啊！”石磊伸腳踹三弟屁股。
三弟這才不情願的進了一樓，裡麵沒啥人，隻有廚房裡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三弟挪到廚房附身彎腰看去，一個麵目俊朗的青年穿著白色廚師服練著刀工。
三弟咳嗽一聲，薑明抬頭看過來問“找誰？”
“額。。。我想找我妹付娥！”三弟緊張的說。
薑明上下打量三弟幾遍冷冷的說“旁邊二樓。”話音剛落就拿刀繼續砍起來。
薑明知道這是來要錢的，這幾年看到過無數次了，家裡姑娘剛乾活家裡人就來預支錢的不在少數。
三弟看了看二樓，大紅的地毯一直鋪上去，他又看了看自己的鞋底，褲腿上蹭了蹭就上了二樓。
門口迎賓的女人看到三弟邋裡邋遢的衣服一臉鄙夷皺眉問。“乾啥的？”
“找付娥”三弟明顯看到了蔑視，但是此刻自己身陷囹圄也顧不得什麼麵子。
“誰是付娥？門口有人找！”女人不耐煩的朝裡麵喊了一嗓子。
三妹聽音探出頭，一看是哥哥，她興奮的跑了出來。
“哥？你咋知道我在這？”三妹開心的手舞足蹈像極了小孩子。
付平尷尬一笑說“我來看看你！我不乾了準備回家了，工地乾了幾個月，工資壓著不給。一分沒掙上。”付平越說越尷尬。
三妹明白哥是沒錢買車票回家了，她麻利的從褲兜裡掏出幾張大錢說“我還沒發工資，這幾個月店裡生意也不景氣，勉強保底工資。這些也夠你回家車票錢了，剩下的還夠你給爹娘買點東西，第一次出來咱不能空手回去！”
三弟手裡拿著錢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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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笑臉逐漸消失問“你咋啦？這些還不夠嗎？”
三弟看了看樓下的石磊說“不夠，我和石磊借了錢。”
三妹看了看蹲著的石磊和身後的男人心領神會皺眉問“你去賭了？你又去賭了？”
“沒有，我就想回家沒錢，試試手氣，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