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自己又被強製架到輿論中心,付英也沒了辦法,她紅著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帶著警察往小雨家走去。
身後浩浩蕩蕩的跟著一群人。
到了大門口一看,門還上著大鎖。
瘦警察彎腰探頭往裡麵瞅,深怕牆上的土沾到衣服,那胖子則左右徘徊,看樣子都沒有打算進去的意思。
付英急了,心想成敗就在今天,這個關鍵時刻自己絕不能慫。也不能給警察留退路。
付英抬手從隔壁招娣家牆頭上拆下一塊尖頭石塊,對準鎖頭猛敲,“哐哐哐”敲得火星子直冒!手都麻了,總算是開了鎖。
胖子警察想要上前阻攔,瘦子警察伸手抓住他使了個眼色。
付英帶著人進了院子,推門進屋,看到小雨躺在地上頭發淩亂,麵色蒼白,像是生病了。
小雨處於半昏迷狀態,她看到警察來了,才勉強睜開眼睛。
付英心裡悲傷,她趕緊上前想要扶起小雨,奈何肚子太大蹲不下。
剛要跪下去扶,招娣娘看不過去,進來幫忙把小雨扶起來。
兩個警察不緊不慢,屋裡屋外四下打量。
付英看他們不作為的樣子實在惱火,一激動就忘記了自己的恐懼。
她邊給小雨打開鎖鏈邊對警察說“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不是我胡說的吧?看,這麼粗的鎖鏈給人戴上?算不算犯法。”
警察沒有說話,靠著櫃子站著。表情複雜。
付英扭頭問小雨“是不是你公公孫酒鬼強奸的你?”
小雨看著窗戶上貼著的人臉點點頭。
瘦警察過來拉著付英到一邊“主家不在,她又是這家的媳婦,還是啞巴不能自己口述,你問她答這種不算的。等於誘導!”
付英眼睛一瞪眉頭緊鎖“啥意思?我不能問?那你們自己問總行了吧!”
“不是,這屬於家庭糾紛,等家裡男人回來批評教育就可以,沒必要弄的這麼大,到時候她的名聲受損!”
“啥玩意?你們是不是警察?怎麼就變成家庭糾紛?明明是強奸,是不是結了婚女人的命就不是命了?打死了也是家庭糾紛?”
胖子伸著手指頭對著付英警告“注意你的態度。”
“我啥態度?我啥態度,就會警告我們老實人唄,她受了這麼大的傷害,把你們叫來結果就說了個這?那要你們有啥用?”付英急頭怪臉,一臉潑婦樣。
胖子急了,伸手過來。
付英頂著肚子說“乾啥?想打我,來呀,警察打孕婦。行,打吧!讓大家看看,這就是警察乾的沒屁眼兒的事!”
“你……”胖子氣的直哆嗦,伸手掏出手銬。
人們也都跟著起哄,瘦子警察有點沒麵子拉住胖子,對付英說“農村的事情很複雜,家庭事情不是簡單的抓誰就完事了!總要問清楚才能解決問題呀!”
“是呀!問呐?解決呀!我看你們半天也沒乾啥啊!那叫你們來有啥用呢?不該先去通知她的家人嗎?最起碼有個能為她說話的人吧。彆的不說,就憑鐵鏈鎖著不該救出去嗎?打算還讓她繼續受著?我告訴你們,我大哥可是在公安局當官,要不要我直接給他打電話來處理?”
瘦子警察聽了付英的話很無奈,他給胖子遞了個眼色,胖子就出去了。
一幫人等了很久,也不做飯了,也不管雞鴨豬了,大家就這麼靜靜的等著,雖然他們沒有付英這麼勇敢,但是良心還在,大家都等著,等著一個結果,一個答案。
瘦子警察來回踱步,他時而看看付英,時而看看外麵的人,前所未有的焦灼感,他覺得自己這次可能有點失職了。
這幾年農村的家長裡短他真的膩歪了,剛來的時候熱血沸騰,為了彆人挨打,跑東跑西,結果沒兩天人家和好了,自己貼錢受累不討好。
一件件一樁樁,老婆養著兩個男人的,丈夫和小姨子私奔的,屢見不鮮。
如今已經麻木了,農村裡,觀念舊,古怪事多,他不想參與。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他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試探的問“你大哥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