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劫難,三打白骨精,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渡過了,既沒給陳啟一行人留下什麼深刻印象,也沒掀起什麼波瀾。
概因這一路上,像這種連八戒一耙子都接不住的小妖,死在猴子手上的實在是太多了吧。
哦,八戒除外。(挑著擔的八戒啊米諾斯!)
不過白骨精的逝去,倒是給陳啟提了個醒,原著裡的猴子似乎因為老唐昏聵,八戒讒言,被老唐逐走,淒淒慘慘的回返了花果山,見到了當年剩下的一眾殘猴。
那群猴子當初沾了孫悟空的光,占山坐大,兵器械作應有儘有,瓊漿玉露也曾一嘗,好不快活!
隻是後來隨著孫悟空一起反天,落敗,也跟著倒黴,被前來蕩寇的一眾天神針對了,日子過得那是大不如前。
而猴子自從跟了他,約摸有兩年了,一路上勤勤懇懇,隻為護他西去,從未回過花果山一次。
思及此,陳啟便決定給猴子好好放一個假,讓他回去省省親,畢竟他可不是一個黑心老板。
(黑心老板兩年不放人回家,不發工資,嘖嘖嘖。)
於是陳啟拍了拍猴子的肩膀,略帶感慨道“悟空,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的功夫,我們倆也相伴近兩年了。”
“是啊,師父,恍恍惚惚,就是兩年過去,不過師父莫急,這後麵的日子,還長得很嘞!”
見陳啟莫名其妙提起了這個,正戳弄著粉紅骷髏的猴子,抬起頭來,誤以為是陳啟心急了,故笑著回道。
“長就好,長就好,”陳啟莫名笑了笑,說著猴子有些聽不懂的話,又道“悟空啊,往日裡我聽聞你也曾提過,自己出身東勝神州傲來國花果山。”
“如今你自被佛祖封印了這麼多年,又被我放出來兩年,可曾想家麼?”
“哦~師父你原來是想家了,”自以為懂了的猴子,撞了撞陳啟的肩膀,挑眉一笑。
又臉上惆悵之色一閃而過,歎氣道“師父啊,俺老孫又不是鐵石心腸,如何不想家?”
“不瞞你說,我之前還想著,你要是不想取經了,我就帶你回花果山,一起逍遙快活哩!”
“隻是這西行之路艱難,菩薩與我重托,師父你肉體凡胎,這一路離不了我,俺老孫是一刻不敢脫閒,豈敢起思鄉之情?”
“隻徒勞傷感罷了。”
猴子搖了搖頭,歎著氣,拄棍看向了東方,眼中思緒萬千。
這一刻,他是否想起了,剛出世時,肆意在花果山狂奔的時候呢?
不過就在此時,一隻溫暖的大手撫上了猴頭,輕輕摩挲了幾下,猴子愣了愣,耳邊傳來陳啟的溫和笑聲
“既如此,我便允你個假期,讓你回家耍上幾天如何?”
“假期?”猴子喃喃自語,有些沒反應過來。
“哈,常人便是與人做工,參軍出征,兩年來,怎麼也得有個探親假,你跟了我這麼久,我與你個假期,又有何不可?”
陳啟揉搓了幾把猴頭,最後拍了拍猴子肩頭,爽朗笑道。
“可……”
想到那許久未曾回歸的花果山,猴子眼中閃過一絲激動,轉念想到陳啟,和他身上的重擔,激動之色隱去,恢複了往日裡的精神奕奕,擺手笑道
“可師父的取經大業方是正程,一日不曾完成,我便一日不敢懈怠。
而且離了我,八戒,沙師弟兩人還是缺了點能耐,讓我如何放心?”
看著強打精神的猴子,陳啟笑著看向左右,“八戒,老沙,悟空說你們能耐不足,你們可服氣?”
八戒聳了聳鼻子,雙手抱胸,大肚子一挺,道
“師父,這猴子一向忒看不起人,我老豬自加入取經,一路上,打死的妖怪,雖然沒他多,但也不少哩!”
“就是這白骨夫人,不也是我打死的麼!”八戒昂了昂頭,神氣道。
便是沙僧,也提起那隨身的寶杖,揮舞起來赫赫有風,笑道“大師兄莫瞧不起人,我雖不才,但還有幾把子力氣!”
“你們兩個……”
猴子看著出現在陳啟身側,炫耀著武力的兩個師弟,鼻頭一酸,他豈能不知他們的好意?
陳啟豎起手掌,看著猴子,笑著道,“阿彌陀佛,悟空,你且去吧,我有八戒,老沙相護,等閒妖怪近不了我身。”
“而且我們又不傻,沒了你,這西行路如何走得下去?”陳啟對著猴子眨眨眼,笑道“我們就在此處紮營露宿,等你回來就是。”
“就是,你個遭瘟的猴子,還能信不過我?且去,且去!”八戒提起釘耙,背在身後昂首道。
“好,好,好!”
猴子點點頭,轉過了身,不敢看人,怕眼中淚光被他們看見笑話,隻嗓音略帶怪異道“師父,那我去了,這一去,可允我多少天?”
陳啟掐指一算,笑道“我佛家吉祥數字,乃是七,就與悟空你七天休息吧!”
不是陳啟小氣,實在是多的假期,他也不敢給,隻約摸估個自家上司,觀音菩薩能接受的最大天數,便與了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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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老孫暫且告退,師父,保重。”猴子轉回身,向著陳啟拜下,道“我老孫七日之內必回,八戒,沙師弟,替我照顧好師父!”
“一路小心,”陳啟摸了摸猴頭,囑托道“此去戒驕戒躁,好好省親,莫要惹禍。”
“去吧去吧,沒了你猴子,我們照樣護得住師父。”八戒哼哼唧唧道。
猴子不敢抬頭,怕幾人看清自己此時的真麵目,隻胡亂的點了幾個頭,一個極快的翻身,騰雲駕霧,便上了天遠去。
唯有一道叫喊聲回蕩在天邊“師父,師弟,保重!我回來時,與你們多帶些花果山的瓜果……”
“哼,他花果山的瓜果還能比這一路上的更好吃不成?”八戒見猴子離去,拍著肚子,不屑嘟囔了句,又湊到師父師弟身邊,臉上怪笑道
“嘿嘿,師父,老沙,我敢跟你們打賭,這猴子剛才,絕對落淚了,哈哈哈哈!”
“想當初,他被綁在降妖柱上,刀砍斧剁,雷打火燒,也是哈哈大笑,結果今日,隻因我們幾句言語就落下淚來,這猴子,嘿……”
此時,雲端上。
猴子看似駕雲離去,實則還在天上,遮掩了身形。
隻抹了把麵目,收拾了番心情,方才念動咒語,又呼出此方神靈,喝令他們看護好自家師父。
待一眾神靈領命退下,猴子又深深看了眼陳啟,以及某頭在背後蛐蛐他的師弟,一扭頭縱身,終向花果山飛去。
這一去,縱山高水長,但在猴子的筋鬥雲下,也不過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