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緩緩踱步至窗前,那緊閉的窗簾仿佛也無法阻擋他內心翻騰的怒火。他用力地推開窗戶,刺骨的寒風撲麵而來,卻絲毫未減他胸中的憤懣。他站在窗邊,望著窗外那陰暗的天空,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作對。
手中的杯子化為碎片的那一刻,那清脆的聲響仿佛在宮殿中回蕩,每一片碎片都像是他破碎的心。它們在地板上四散開來,如同他此刻混亂的思緒,再也無法拚湊完整。
他的臉色愈發鐵青,就像那冬日裡的寒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栗。眼中閃爍的怨毒光芒如同一雙雙饑餓的野獸,隨時準備撲向那些讓他痛苦的人。
“長孫無忌,又是長孫無忌!”他再次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幾個字,聲音中充滿了無儘的恨意。他的拳頭握得更緊了,那青筋在太陽穴上突起,仿佛要衝破皮膚一般。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長孫無忌那張冷漠的臉,以及那些老臣們在朝堂上對他哥哥李承乾的維護。
他無法接受,為什麼這些老臣如此頑固,一直力挺他的哥哥,甚至在哥哥被廢太子之位後,又毫不猶豫地轉而支持他那還在年幼的弟弟李治。這些老東西真是讓他牙疼。
“長孫無忌,又是長孫無忌!”李泰咬牙切齒,他的拳頭緊握,青筋在太陽穴上突起。他無法理解,為何這些老臣一直力挺他的哥哥李承乾,即使哥哥被廢太子之位後,他們竟然又轉而支持他那還在年幼的弟弟李治。
他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腳步沉重而有力,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滿都發泄出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那受傷的心上,讓他痛苦不堪。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一切,也不知道該向誰傾訴自己的心聲。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房間內的寂靜。李泰停下腳步,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他不知道來者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會帶來什麼消息。但他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必須堅強,不能讓彆人看到他的軟弱。
“來人,快來人!”李泰那焦急而又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般在府邸中炸響,仿佛能穿透層層牆壁直抵人心,他的聲音中滿是不可違抗的命令力量,仿佛下一刻就會有無數奴仆如同潮水般湧來聽從他的差遣。
一名太監原本正急匆匆地在府中穿梭忙碌著,聽到這急切的呼喊聲後,心中猛地一緊,腳下步伐不由加快了幾分,片刻之後便慌裡慌張地跑了進來,那身影顯得有些狼狽卻又不敢有絲毫怠慢,甫一進入房間,便立刻雙膝跪地,伏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道“魏王殿下,有何吩咐?”那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抖,似乎對李泰此刻的召喚感到不安與疑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讓這位平日裡就頗為強勢的魏王如此急迫地喚他前來。
李泰瞪著那名太監,語氣冷冽“速速去把長孫無忌那些見不得人的罪狀都給我搜羅齊全,一個字都不許遺漏,完完整整地給我呈上來!我絕不能容忍這朝堂之上還有他這般禍亂朝綱之人繼續興風作浪,我一定要讓父皇看清他的真麵目,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太監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他知道這樣的命令非同小可,但作為殿下的仆人,他不敢違抗。
“殿下,這……長孫無忌乃是我國重臣,在朝中威望極高,貿然行動恐會引起動蕩,這樣做恐怕不妥。”太監小心翼翼地勸說著。
李泰的眼中閃過一絲凶光,他冷冷地說“你隻需按照本王的吩咐去執行命令即可,其他的事情你無需過問。隻要你將此事辦得漂亮利落,本王自然不會虧待於你,定會重重賞賜於你,讓你享儘榮華富貴。”
那名太監被李泰的威嚴所震懾,額頭上冷汗涔涔,嘴唇哆哆嗦嗦著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隻見他誠惶誠恐地點頭如搗蒜一般,嘴裡忙不迭地應諾道“是!小的這就去辦!”說罷,便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般,弓著身子、躡手躡腳地退出了房間。
李泰依舊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一尊雕塑。然而,他那雙原本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此刻卻變得陰沉無比,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烏雲密布的天空。他緊緊地盯著門外,目光好似能穿透厚厚的牆壁,直直地落在長孫無忌身上。一想到長孫無忌那張令人生厭的麵孔以及他處處與自己作對的行徑,李泰的心中就像是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熾熱且狂暴。無儘的怨恨在他心底蔓延開來,如同毒蔓一般緊緊纏繞住他的心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經過一番辛苦的搜羅之後,李泰麵前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資料和信息,但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儘管數量眾多,卻沒有任何一樣能夠算得上是具有實質性意義的關鍵證據或重要發現。這讓李泰不禁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歎息。
無奈之下,李泰彆無選擇,隻得暗中指使一些人向朝廷上書,狀告長孫無忌專權跋扈、權傾朝野並且肆意玩弄權謀之術。這些上書言辭激烈,將長孫無忌描繪成一個野心勃勃、妄圖掌控整個朝堂的奸佞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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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皇帝正與長孫無忌兩人單獨待在書房之內。書房裡的氛圍異常凝重壓抑,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太宗皇帝端坐在書桌前,麵色陰沉嚴肅,目光如炬地緊盯著長孫無忌,語氣嚴厲地問道“輔機啊,近日竟有人公然上書舉報於你,聲稱你如今已然權傾朝野,所作所為更是肆無忌憚!對於此事,不知你作何感想?”
長孫無忌麵色沉靜如水,不卑不亢地拱手回道“陛下明鑒啊!倘若微臣當真存有那等狼子野心,妄圖篡奪皇位、自立為王,又豈會等到今日?這些年來,微臣一心隻為我大唐江山社稷著想,兢兢業業,克己奉公,隻求能傾儘所能為國儘忠,替陛下排憂解難呐!”
太宗皇帝聞聽此言,雙眸之中倏地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感動之色。他微微頷首,緩聲說道“輔機啊,你怕是有所誤會了。朕此番特意將這奏章交予你過目,並非心存疑慮,而是借此舉動向你明示朕對你全然的信任呐!”說罷,太宗皇帝目光溫和地凝視著長孫無忌,仿佛要透過對方的眼眸看到其內心深處那份忠貞不二的赤誠之心。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厚重的雲層灑向大地,但這光芒並未驅散籠罩在皇宮上空那凝重壓抑的氛圍。太宗皇帝李世民身著明黃色龍袍,步伐穩健地登上金鑾殿,再次召集了滿朝文武百官。
此刻,朝堂之上一片肅穆,氣氛緊張而沉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大臣們個個噤若寒蟬,低頭垂手而立,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李世民端坐在那張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龍椅前,他身姿挺拔,神色莊重,猶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那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此時更是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劍般掃過在場的每一位朝臣。
隻見他微微抬起頭,用低沉卻充滿威嚴的聲音說道“朕與長孫無忌自幼相識,一同經曆風雨,情比金堅,勝似手足兄弟。那些妄圖以讒言離間我們君臣情誼之人,不過是癡人說夢,注定徒勞無功!朕對他的忠心和能力深信不疑,絕不允許任何人肆意詆毀汙蔑!”
這番話語如同驚雷一般在朝堂上炸響,其堅定而有力的語氣,使得原本還存在於群臣之間的細微議論聲瞬間消失無蹤。眾人皆被皇上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整個大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李泰隻覺得心頭猛地一墜,仿佛有千斤巨石壓在了上麵一般沉重不堪。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前方,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一直以來,他都自認為對於父皇和長孫無忌之間的關係有著清晰的判斷,但此時此刻,他才恍然驚覺,原來父皇對長孫無忌的信任竟然遠遠超出了自己所能想象的範疇!
在此之前,李泰滿心歡喜地盤算著,可以巧妙地借助父皇對長孫無忌的些許不滿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然而,事與願違,如今的局麵卻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臉上,讓他嘗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苦澀滋味。
接下來的日子,太宗皇帝親自為淩煙閣揭幕,這是對大唐功臣的最高榮譽。眾大臣齊聚淩煙閣前,氣氛莊重而肅穆。
太宗皇帝站在揭幕的綢布前,他的手指指向了長孫無忌的名字,語氣堅定“長孫無忌,名列功臣之首,他的地位無人可替。”
隨著綢布的落下,長孫無忌的名字在陽光下閃耀,李泰站在人群中,他的心中充滿了苦澀。他終於認清了一個現實長孫無忌在大唐的地位和影響力,遠非他所能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