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來者不善嗎?那副誇張的體型,除了那家夥外恐怕也彆無他人了吧想方設法把他先製服再說!
——抱歉媽媽,我要違背與你之間的約定了。
心中主意已定,烏諾當下拉住左手手套的邊緣,一點一點地將其緩緩扯下,以確保中途不會發出一點聲響。
剛才那一瞥之下烏諾已經判明,儘管對方的身材比起竹竿好不了多少,個頭卻要比自己整整高出一大截,手裡又拿著一把威力足以將大門射倒的槍支。可以說,在正麵硬拚的情況下,他能戰勝對方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眼下唯一的勝算,隻能賭在父親曾教過自己的搏擊術,以及這份曾給他帶來不少麻煩的能力上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凝固了,門外安靜得隻能聽到那人的腳步聲,隨著時間的流逝朝著這邊緩緩逼近,按照這個速度,過不了二十秒那名不速之客便會找到那間唯一半開著房門的臥室,然後找到烏諾的藏身之處。
此時烏諾就像一尊雕像緊緊地貼在牆後全然不動,儘最大努力屏住自己呼吸,一顆心也幾乎拎到了極點。他深知,哪怕出現一點小小的動靜,都有可能引起對方的警惕進而引來殺身之禍。
——還剩八秒,隻能拚一把了。
想到此處,他的左臂驟然縈繞著一層淡淡的綠光,使得昏暗的臥室顯現出了些許光亮。大廳裡的那人正東張西望地尋覓著活人的蹤跡,陡然注意到走廊左側的一間房間投射出微弱的綠色光芒,登時心中大喜,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朝著自認為勢在必得的獵物走去。
——很好!就是現在!
就在那人衝進臥室的一刹那,烏諾如急電般從一旁竄出,那隻泛著綠光的左手迅速拍在對方的武器上,在一陣“嘩啦啦”的聲音之中,那把鋼鐵製成的燧發槍瞬間從中裂成無數截小型零件,如豆腐渣般自半空中紛紛散落在地。
“什麼?!”
趁那人還未從武器被摧毀的震驚之中恢複過來,烏諾從地上一躍而起,飛起一腳狠狠地踹中對方的麵門,將他整個人踢翻在地。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烏諾合身撲了上去,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隨手拾起身旁的一根木錐,對準他的脖頸冷聲喝道“不許動!”
“唔!”
那人不由自主悶哼一聲,試圖還想掙紮,誰知手指輕輕抬動了一下便感到脖頸處傳來一陣刺痛,低頭一看那根鋒利的木錐已戳進了自己的喉嚨一點,絲絲血珠不斷從傷口中溢出,漸漸浸透了周圍的衣衫。
“就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與我猜測的是否一致!”
話音未落,烏諾抬起閃爍著綠色光芒的右手掌,閃電般朝著那人蒙臉的麵具抓去。
“用不著這麼複雜,我可以告訴你,他就是如假包換的佩庫尼亞,小朋友。”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後突兀地響起,使得烏諾頓時感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渾身毛發都豎了起來。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烏諾隻感覺後背仿佛遭到了幾百斤的巨錘轟擊,“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如斷線紙鳶般倒飛了出去,撞破一層又一層的牆壁,最終飛入了悄無聲息的黑暗之中。
“咳,咳!”
黑衣人捂著受傷的喉嚨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隨後他將目光挪到了靜靜地佇立在一旁的白袍人身上,語氣不悅地質問道,“你未免來的太晚了吧?!老子可是差點栽在那種小鬼上啊!”
麵對黑衣人近乎無理取鬨的大呼小叫,白袍人依舊保持著那副氣定神閒的風度紋絲不動,淡淡地道“不是你自告奮勇想要替那位大人斬草除根,我才放心讓你前來的嗎?若不是我你連那些羸弱的看守都應付不了倒是沒想到這座偏僻的島嶼上竟然也有果實能力者,幸好隻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
“果實?是那個在市麵上價值保底一個億的惡魔果實嗎?”
黑衣人推了推裂痕遍布的墨鏡呆愣片刻,隻覺得心好像被刀狠狠地紮了一記,抱著腦袋失聲抱怨道,“你是怎麼搞的?一個億就這麼簡單地被你毀了!就不能留那小鬼一口氣嗎?!”
“果實在能力者死後就會在某處重生,況且散布在偉大航線的惡魔果實也多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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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袍人輕描淡寫地回應了因為煮熟的鴨子飛了而悲憤交加的黑衣人一句,便不再繼續理會,麵朝被他砸出的大窟窿負手而立,隱藏在貓臉麵具之下的眼睛閃爍著狡詐而惡毒的光芒,“煩人的小蟲子都清理完畢,剩下的該由他親自譜寫一曲名為恐懼的樂章了。”
“那麼,是時候該開始了。”
頃刻間,潘的神色完成了比平常任何時候都要一本正經的轉變,邁著沉穩的步伐自人群中一步步走出,每落下一步,仿佛空氣的凝固感也加重了幾分。
這一刻,所有人的神情無一例外的莊嚴肅穆,目送著他們的族長走上事先布置在巨樹前方的高台上,就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打擾了整個儀式中莊重的氛圍。
台麵內側早已整齊地陳列著供奉祭祀所需的牛羊等牲畜,中間則巍然矗立著一尊黃銅巨鼎,巨鼎之中燃燒著滾滾烈焰,耀眼的光芒在舞動的火焰之中不斷跳動閃爍,仿佛蘊含著世世代代相傳的祈禱與祝福。
潘走到離巨鼎一米之距的位置停住了腳步,雙手合十虔誠地拜了三拜。良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長氣,忽然暴喝一聲,雙目猛地圓瞪,竟探出手一把抓住黃銅巨鼎的底腳,憑借著自己與生俱來的怪力將其高高舉過頭頂,保持著這個姿勢紋絲不動。
威卡族的祭祀大典在正式開始之前,需要由本族族長親自抬起烈焰騰騰的巨鼎,直至整個儀式結束,其目的是為了洗刷過去一年裡犯下的全部罪孽,以及象征新的一年裡代表整個族群從零開始,從而祈求塞努諾神的寬恕與慈愛。
因此,每一屆的族長都必須由威卡族中力氣最大的人來勝任,無關於年齡與性彆。而年僅五歲就能將巨岩砸得粉碎的潘,更是有著前無古人的驚人天賦,因此自然沒成為了族長的不二人選。
儘管已經見了好幾次,蕾切爾仍是心有不忍,衝上去就想阻止父親的行為,被眼疾手快的母親拚命抱在懷中最終才作罷,隻好乖乖地聽媽媽的話相信父親能夠堅持到最後。
隻見潘全然不在乎手上傳來幾乎燙得難以忍受的灼熱感,扯開嗓子以自己最大的聲音喊道“神明庇佑,災厄遠離,福澤綿長!”
下一瞬,底下的人群就像被點燃的炸藥桶般,接連點燃預備應用的火把,齊齊爆發出如同山呼海嘯的呼喊“神明庇佑,災厄遠離,福澤綿長!”
寬闊的廣場上,陡然亮起了一道明亮的火光,密密麻麻地向外側蔓延開來,如同一條璀璨的星河,逐漸灌滿了環繞在神樹周圍的空地。
眨眼間,鋪天蓋地的火焰將因烏雲密布而變得暗淡無光的樹林照亮得有如白晝。
呼喊聲漸漸地停歇了下去,一群手持木棒的人們圍住了祭祀用的高台,他們身穿用獸皮與羽毛編織而成的怪異服飾,頭上戴著各式各樣的古怪麵具,嘴裡哼唱著不知名的歌謠,伴隨著音樂節奏跳著千奇百怪的舞蹈,為這個神聖的祭祀大典增添了幾分濃重的色彩。
如山嶽般屹立於高台之上的潘雙臂筆直地舉著熊熊燃燒的巨鼎,麵不改氣不喘,目光凝注著正前方布滿歲月年輪的神樹,眼神中流露出複雜而又決絕的情感。
——尊敬而偉大的塞努諾神樹,感謝您迄今為止對我們威卡族帶來的庇佑。但從今往後,我們要靠著自己的力量,去開拓那充滿著無限可能的未來!
一滴滴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到脖頸處,不知是汗水還是淚珠。
與此同時,堆積在空中的厚厚雲層驟然散開,露出了一輪圓月。
血紅的圓月。
如鮮血般暗紅色的月光透過雲層傾瀉在山頂上,照亮了一名留著球形發簪的少年,使他那張慘白的臉龐又鍍上了一層暗沉的緋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恐怖驚悚。
島上震耳欲聾的呼喊聲時不時在他耳畔回蕩,可那人卻毫無知覺,就像沒有聽到似的,一對死灰色的眼睛始終盯視著遠處最顯眼的那顆巨樹,仿佛他對這個世界已失去了基本的留戀。
“那就是威卡族的特殊血脈嗎?竟然能把那個東西舉起來,就算是我都不能做到這一點,雖然也僅限於蠻力這點上”
少年舒展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嘴角邊泛起了一絲惡毒的微笑,“不過比起這些我倒更想看到,當自己賴以生存的神樹,轉眼間成為導致全族滅絕的罪魁禍首,你們那,恐懼而絕望的表情!”
話還未說完,他輕輕冷笑了一聲,右手拇指與食指相互摩擦,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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