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怎麼偏偏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啊?!
看到之前在東麵海岸好不容易甩掉的男人又近乎毫發無損地出現在麵前,本就對目前僵持不下的局勢感到吃力的王直更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抱著腦袋哀歎連連。
原以為兩大海賊團在經過一番交涉後決定聯手已成定局,誰知羅傑那幫人竟然真和政府暗中有所勾結,導致他們最終還是被狠狠地擺了一套。
更麻煩的是,洛克斯那家夥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喪失了意識,等再度蘇醒的時候外貌也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平時與洛克斯接觸時間僅次於紐蓋特的王直可以發誓這絕對是第一次見到提督那副怪異而又驚悚的模樣,簡直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儘管總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但當時的形勢已顧不得王直去細想,除去如蝗蟲過境般從那幾根怪異火柱中不斷冒出的士兵們,最麻煩的那支以鐵拳卡普為首的海軍部隊也好巧不巧抵達了這片越來越混亂的戰場上。
想到過去數次在那個怪物手中死裡逃生的經曆,王直隻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直冒頭頂,滿頭冷汗順著臉頰涔涔而下,一時之間甚至產生了趁自己沒被注意到的情況下趕緊走為上計的想法。
不過還沒等王直的想法付諸於行動,一道灰色的人影便已如疾風般欺身而來,讓他隻得硬著頭皮全力應對眼前這名在海軍中公認劍術數一數二的男人滔滔不絕的進攻。
偏偏在這種緊要關頭,其他乾部不是早早地遇上了各自的對手,就是搶在眾人之前率先奔向中央廣場企圖將寶物占為己有,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且不說玲玲的能力在越是規模龐大的戰爭中越是能發揮出巨大作用,就算是那個最看不順眼的新人凱多也讓王直不得不承認那家夥可能具備左右戰局的本事。
萬萬沒想到彆說那幾個還算靠得住的家夥之外,就連原本負責補給的長麵包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失去了蹤影,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這樣一來造成的結果便是洛克斯海賊團在兵力上始終無法占據優勢,唯二與自己處於同一戰場上的約翰和銀斧又被羅傑那邊的二三把手逼得節節敗退,那兩人被打倒無非是時間問題,屆時自己勢必得遭受一打三的悲慘厄運。
不管怎麼樣,一切都得歸咎於蜂巢島海賊隨心所欲行事的宗旨注定讓彼此之間的團隊意識異常薄弱,涉及到利益方麵多數人就會隻顧著眼前的好處而忽視了全局,從而導致他們在極端環境下淪落成一群各自為戰乃至自相殘殺的烏合之眾,甚至急劇加速整個海賊團的覆滅。
——老子可不想再看到那種讓人不爽的結局了,先把那幫煩人的家夥們打發了再說,些許還能提高老子日後在海賊島的地位呢
正當王直左思右想的時候,忽然瞥見了他的對手停下了攻勢滿臉錯愕地抬頭望著天空,自己也像是受了控製般,不由自主地扭過頭去。
於是他就看到了那道陡然降落在一處騰出的空地上由無數水晶彙聚而成的人影。
——本來人數上就對我們很不利了,不管這家夥的立場如何,至少我們這些屬於洛克斯的海賊們肯定是優先清除目標!
恐懼的情緒於王直心裡不斷滋生,在擴散到一定程度後又迅速轉換為泄憤般的怒意,以至於那個男人與其他人之間的談話都沒怎麼聽清楚。
——史基那個蠢貨到底在搞什麼啊!怎麼連自己的對手都管不好?!果然根本指望不住這幫各懷鬼胎的家夥會全力以赴!
——算了也顧不得那麼多,老子的真實水平也不會比凱多那小鬼差多少!既然他都能在與這個怪物的戰鬥中全身而退,那老子也一定能做到!
心裡主意打定,就在他雙手扯直手中的三節棍,深吸一口氣準備鼓起膽子向那名暫時還沒做出任何敵對舉動的男人宣戰之時,一道充滿警惕的聲音忽然從前側方傳了過來。
“無條件協助?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不知是這句話給他帶來驚訝還是其他原因的王直微愣了兩秒,隨即將視線投向聲音來源處,便看見站在斜對麵的金發男子抬起手中長刀對準了自己當前最在意的對象,臉上帶著符合他羅傑海賊團副船長身份的警惕與冷靜,“起碼給出點擔保吧,我們可不會平白無故地相信海軍說的話。”
“像卡普那種腦子一根筋的笨蛋倒還值得一信,但你就需要另當彆論了。”
與那人並肩而立的墨鏡男子將兩把鋒銳的斧頭交叉於胸前,嘴裡咬著一根牙簽毫不客氣地道,“況且我也不認為那兩個家夥不至於還需要用到更多的人手,小瞧人總得有個限度吧?”
“哎呀,我可是真心實意來找你們合作的,用不著說的那麼絕情嘛!”
雙手舉過頭頂擺出投降姿勢的大將魯拜爾聳了聳肩膀,露出了一臉無辜至極的表情,語氣中卻絲毫聽不出半點示弱的意思,“還是說,這座島無論是被轟得四分五裂還是沉入海底,你們也一點都不在乎嗎?雷利醬~賈巴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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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用那麼惡心的口吻說話!”
在二人異口同聲的抗議過後,雷利推了推眼鏡,抬頭注視著那片如同被黑色紗布覆蓋的天空沉默片刻,最終像是做出決定一般,目光挪向那個臉上寫滿欠揍的男人冷冷地道,“放任那些黑霧繼續蔓延下去的確對誰都沒好處,所以就趁我在改變主意前趕緊說出你那足以撼動世界的計劃吧。”
“咧哈哈!看不出你還是挺好商量的嘛!”
像是沒聽出對方話中諷刺之意的魯拜爾得意地向雷利豎了個大拇指,旋即握拳抵在嘴角邊咳嗽了兩聲,臉上的表情也少見的認真了起來,看起來頗有些鄭重其事的感覺,“話雖如此,確保作戰計劃順利執行的關鍵,也離不開那幾位小哥的配合呢。”
話音剛落他忽而轉過身,目不轉睛地盯著對自己散發出敵意最強烈的西裝男子,悠悠地道,“所以,該輪到你們做出決定了。倘若你們執意要站在洛克斯老哥那邊,對我們而言也很傷腦筋呢。”
王直被他盯得心裡有些發毛,但為了撐住門麵還是擠出一絲禮貌性的微笑,有意無意地將手中的三節棍緩緩背在身後“決定?我不太明白你在說——”
一句話尚未說完,身旁銀色鎧甲殘破不堪、渾身傷痕累累的巨漢搶在他前頭掄起那把多出好幾個缺口的巨斧近乎瘋狂地怒吼咆哮“老子聽你在這裡放屁!隻要我銀斧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容許你們對洛克斯老大動手!”
儘管他的傷勢嚴重到每吐一個字就咳出一大口血沫,腳步踉蹌地有些站立不穩,可他的氣勢卻絲毫沒有減弱分毫,聲音更是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仿佛任何阻擾都無法撼動他的決心。
自從那日慘敗在外表與雷利無疑的男人手上並由於向其求饒而得以保住一命之後,銀斧就無時不刻想要洗刷這份畢生最大的恥辱,以免成為一生中永遠擺脫不了的汙點。
因此他也不管眼前見到的雷利是否是真貨,滿腦子隻想著把這個害得他在部下麵前抬不起頭的金毛混蛋砍成肉醬。
直到他被砍得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直到有人擅自介入到這場戰鬥中,這個念頭也一刻都沒有消退過。
然而在他剛剛表明自己不容改變的態度過後,迎麵飛來的晶狀碎片就覆蓋了他的視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整個人瞬間被禁錮在一座不規則的巨大水晶雕塑中,隻得保持張牙舞爪的姿勢定格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