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懸崖下。
一輛吊車正將一輛出事的警車,從懸崖上吊起,慢慢移到海岸。警車已經被碰撞得變了形。
一輛汽車開來,在海邊停下。
高橋圭夫和竹下健太郎走下車,老遠聽見浦安警署的川口警署長正吩咐手下,“把車裡的屍體從車裡移出來!”
“等一等!”高橋圭夫立即製止道。
川口警署長示意警察停下。
竹下健太郎走近出事的警車,對著警車一頓拍照。
“可以了嗎?”川口警署長問。
“等一等!”
高橋圭夫一邊說,一邊走近警車,朝車裡觀望。
因為泡水的緣故,車中的屍體已經移位。但凡是個人,都可以立即做出判斷,警車不是由警察駕駛衝向海中的。
因為兩具屍體,重疊在汽車的後座上。
“高橋中佐,您參觀完了嗎?”川口警署長問。他使用了參觀這個詞。
“把屍體抬出來吧。”高橋圭夫橫了一眼川口警署長。
幾個警察把屍體從車裡移出來,平放在車旁。
“兩位警察是什麼人?”
“這位胖一些的警察,名叫犬養三郎,另一位叫赤鬆河夫。這兩位都是我們浦安警署的資深警察。”
高橋圭夫和竹下健太郎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屍體。身材肥胖的的屍體,脖子上明顯凸顯出一道深深的勒痕,表皮已經磨爛,露著血印。另一具瘦一些的屍體,頭部腫大,明顯遭遇過重擊。
“竹下中尉,你認為凶手用什麼凶器擊打了這位赤鬆河夫?”高橋圭夫問。
“我看不出來。”竹下健太郎說。
“根據我的經驗,凶手應該是用拳頭,或者是手掌打死了赤鬆。”川口警署長說,“凶手身體健壯,而且性格殘忍。”
“川口警署長說的沒錯。竹下中尉,你跟我去懸崖上麵看看。川口君,該怎麼弄,你自己看著辦。”
“是。”川口警署長說。“等驗屍官的報告出來,我會給您寄上一份。”
來到崖上,一道明顯的車痕印在地上。
“找一找,看看有沒有腳印。”高橋圭夫說。
竹下健太郎應了一聲,很快便在車痕左側找到了一組腳印。
“有發現!”竹下健太郎說。
“拍下來!”高橋說。
竹下拍下照片,拿出卷尺,量了量腳印長短和行走步距。
“怎麼樣?”高橋問。
“鞋印接近27厘米,”竹下說,“說明凶手的身高應該在176公分左右,體重約為80公斤。”
“你的判斷沒錯,”高橋說,“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你注意到沒有,現場沒有第二個人的腳印,說明這裡並不是第一現場。”
“高橋中佐,您的意思是,凶手至少有兩個人?”竹下健太郎說。
“這顯而易見!”高橋圭夫說。“兩個警察,一個被人擊打後腦勺致死,另一個被人用繩子勒死。再強壯的人,也不可能同時製服兩個帶槍的人。”
竹下健太郎點點頭,表示讚同。
“沿這輛警車的巡邏路段做調查,看能不能找到目擊者!”
竹下健太郎立正道“是!”
一輛汽車開來。
“是黑穀中佐!”竹下健太郎瞥了一眼開來的汽車說。
“不管他,我們走!”高橋圭夫說。
“是!”
周滬森載了一對前往淺草寺的遊客夫婦,趕著馬車來到了淺草寺外街口。
“淺草寺到了!”周滬森說。
遊客夫婦下了車,付了車錢,朝淺草寺的雷門走去。周滬森站在街邊等候,不時朝著程振奇的算命棚子瞄上一眼。
一個陌生人走近周滬森。
“去銀座。”陌生人說。
“實在抱歉,先生。我等人。”周滬森衝著陌生人連連鞠躬。
陌生人說了句“打擾了”,上了旁邊的黃包車。
周滬森再次朝程振奇的算命棚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