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一陣電話鈴聲,把正在睡覺的高橋圭夫吵醒。睡在一旁的高橋圭夫的新生兒子,也被嚇醒,哇哇大哭。
“良子,快看看,兒子怎麼了?”高橋圭夫說。
高橋良子爬起來,抱起兒子,走出了臥室。
“喂!”高橋接起電話。
“報告高橋中佐,那部可疑的電台又有動靜了!”鳩山武司在電話裡說。
“就為這個把我鬨醒?”高橋圭夫明顯有些不悅。
“山本大佐要你馬上回憲兵司令部開緊急會議,”鳩山說。“參謀本部情報部的塚本大佐也到了。”
“我馬上到。”高橋圭夫撂下電話。
高橋良子抱著兒子走進來。
“又要出去?”高橋良子問。
“有緊急事情!”高橋圭夫說。
高橋圭夫一邊穿衣,一邊走到窗前,朝對麵的劉簡之家望去。
佐藤彥二的車,安靜地停在街對麵。
“回來吃早餐嗎?”高橋良子問。
“不回來。”高橋圭夫抓起帽子,咚咚咚地走下樓,駕駛汽車朝東京憲兵司令部疾駛而去。
趕到會議室,高橋圭夫看見山本大佐和塚本大佐坐在會議桌一端,黑穀中佐及一眾軍官坐在會議桌兩側。
“高橋中佐,快請坐!”塚本大佐指了指身邊的一個空位。
高橋圭夫坐下來。
“現在開會。”山本大佐說,“帝國參謀本部情報部次長塚本大佐專門來參加會議。先請塚本大佐講話。”
“我來你們憲兵司令部的目的,主要是向你們通報一個情況,”塚本大佐說,“根據山本大佐和高橋中佐的建議,我們對參謀本部少佐以上的軍官以及機密崗位少尉以上的軍官,進行了一次全麵的緊急甄彆。對有嫌疑、但無證據的三名軍官,做出了調離現有涉密崗位的處理。”
塚本大佐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海軍軍令部那邊,也在對有嫌疑的軍官進行緊急甄彆。諸位都知道,幾天前曾經有人企圖刺殺本人,幸得佐藤美惠子舍身相救,免於罹難。這起刺殺事件,也可能與中國軍人想獲取我手上的情報有關……”
鳩山武司突然推門走進來。
“什麼事,鳩山少尉?”山本大佐問。
“報告大佐,我們一直跟蹤的那部可疑的中國間諜電台,剛剛又拍發了一份電文。”鳩山說。
“什麼內容?”山本問。
“我們……暫時……還無法破譯。”鳩山說。
“繼續監測!”高橋中佐命令道。
“是!”鳩山武司轉身走了出去。
“高橋中佐,你們發現了中國間諜的電台,為什麼不把人抓起來?”塚本大佐問。
“我們無法準確地測定中國間諜的方位。”高橋站起身說,“我們早就向參謀本部提出方案,要求從德國進口無線電偵測車,但是,參謀本部的官僚……”
“請坐,高橋中佐。”塚本大佐示意高橋中佐坐下。“天一亮,我就幫你們催催軍需部。多田駿參謀次長一上任,就要求我們加強反情報工作。既然你們已經找到可疑的電台,那就緊緊盯住他,直至抓住他。”
“是!”高橋中佐起身應道。
“具體怎麼做,你們自己商量。”塚本大佐站起身來“明天一早,我要向多田駿參謀次長呈送你們的日中戰爭期間反情報工作方案。所以,我先走了!”
塚本大佐提著文件包走了出去。
軍官們一起看向山本大佐。
山本大佐打了聲哈欠,沒好氣地說“散會!”
散會?難道叫我來,就聽塚本大佐說這麼幾句話,跟沒說一樣!
高橋圭夫有些氣惱。
軍官們走出去,高橋圭夫仍坐在原地不動。
“高橋中佐,你還不想走?”山本大佐問。
“塚本大佐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高橋圭夫問。
“為什麼這麼說?”
“塚本大佐說,他被人刺殺,與他是帝國高級情報官的身份有關。”
“那又怎麼樣?”山本大佐問。
“需要查一查塚本大佐身邊的人。”高橋圭夫說。
“我非常熟悉塚本大佐,他是一個極其謹慎的人。有人主動地靠近他,一定會引起他的警覺。”
高橋圭夫突然想起了佐藤美惠子。
可是,佐藤美惠子是自己介紹她去塚本大佐家,給塚本夫人當油畫老師的。算不得主動靠近塚本大佐。
“還不想走?”山本大佐站起身。
高橋圭夫隻得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山口駕駛兵開著車,把塚本夫人和孟詩鶴送到dg醫院換藥。
“塚本夫人,我把塚本大佐送到參謀本部,馬上過來接你們回家。”山口駕駛兵說。
“快去快回!”塚本夫人說。
“是!”山口司機應道。
塚本夫人領著孟詩鶴剛剛來到換藥室門口,杏奈護士立即跑了過來。
“塚本夫人,佐藤太太,伊藤醫生正在手術室給一個病人做手術,他讓你們在這兒稍等一下。”杏奈護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