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推開門,讓兩個日本軍官搖搖晃晃地從居酒屋走出去。
另一個女服務生把他們送到台階下,彎腰鞠躬道“謝謝光臨!”
片山大尉回頭對女服務生說“告……告訴你們老板,我們明天還……還來。”
可彆再來了。女服務生心裡說,轉身走進居酒屋,侍應生隨後關了居酒屋的門。
緊接著,居酒屋的門燈、門前亮著的店牌和居酒屋大堂的燈光,全都一起熄滅了。
趴在方向盤上睡覺的駕駛兵醒了過來,打著了汽車引擎。
中佐軍官說“片山大尉,難得有一天假,我們這麼早就回軍營去了?”
大尉軍官說“是啊,野田中佐!要不然,我們再去花柳町逛逛?”
野田中佐說“花柳町,好地方。”
片山大尉對駕駛兵說“去花柳町。”
駕駛兵說“是。”
兩名軍官打著酒嗝,一左一右地拉開車門,抬腳爬上敞篷吉普車。
兩條黑影突然從黑暗處飛撲而上,寒光一閃,兩把刀刃已分彆刺入兩名軍官的後背。
迅雷不及掩耳,旁邊的樹枝,無風搖曳!
駕駛兵聽見身後有動靜,驚愕回望,發現兩名軍官正仰天躺倒,尚未搞清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喉嚨被一陣清涼劃過,頓時腦袋失去支撐,無力地歪向一側,血流如注。
“撤!”劉簡之收起匕首,輕聲說道。
孟詩鶴收起匕首,瞬間還原成淑女模樣,挽起劉簡之的手臂,沿著樹蔭,一步一步,慢慢走遠。
“痛快!”劉簡之說著,向一輛計程車招了招手。
計程車司機探出頭來。
“去哪兒?”
“銀座電影院,去看夜場電影!”
到了銀座電影院門口,兩人下了車,換了另一輛計程車,回到富樂町。
剛剛進屋,便聽到電話鈴響。
“我是佐藤彥二。您找誰?”
“佐藤君,我是高橋。剛才您在乾什麼?”電話裡傳來高橋圭夫的聲音。
“剛剛在沐浴。”劉簡之說。
“一定是在洗鴛鴦浴吧?”高橋圭夫說。“電話鈴響了一分半鐘!”
“我們……”
“看來我猜對了!”高橋圭夫說。
劉簡之聽見了電話裡高橋圭夫發出的笑聲。
“高橋君,有什麼事嗎?是不是您兒子的病又有反複了?我這就叫美惠子趕過去?”
“出彆的事了!”高橋圭夫說。“你帶上相機,馬上到銀座來!”
“銀座什麼地方?”劉簡之問。
“翔安居酒屋!”高橋圭夫說。
高橋圭夫從dg醫院看望兒子出來,並沒有回家,而是再次來到了憲兵司令部羈押所。
山本司令曾經親自給高橋圭夫打電話,指示他釋放羈押所關押的算命先生,美由紀也把對山本大佐的專訪稿交給高橋,通知了廣播時間。
高橋圭夫以案情尚未搞清楚為名,拒不執行山本司令的命令,並親自打電話給神尾社長,要求延後廣播。
佐藤太太突然帶高橋良子前往淺草寺算命,也讓高橋圭夫覺得十分可疑。高橋良子從來不信什麼算命先生,難道有了孩子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為此,高橋圭夫專門問過高橋良子,為什麼想到去淺草寺算命,高橋良子說她聽地鐵裡的人說,淺草寺有個阪上大師,算命極準,所以要佐藤太太陪著她一起去淺草寺,給孩子算一命。
阪上赤井。
高橋圭夫想起了第一個被自己撕開假胡子的人。
為了搞清這個阪上赤井的真實身份,高橋圭夫將撕掉胡子的阪上赤井的照片寄往滿洲,請滿洲憲兵司令部核實。
滿洲憲兵司令部回複,不能確定照片上的人就是程振奇本人。
這讓高橋圭夫很不解。
但高橋圭夫並不甘心。他始終認為解簽紙與田村津喜少佐之間,一定有著某種聯係。
田村津喜生前接觸過算命先生,這一點應該毫無疑問!
“把那幾個戴假胡子的人帶來。”高橋圭夫一到羈押所,就吩咐在此等候的竹下健太郎。“我要親自審問一下這幾個人,方能放心。”
竹下健太郎很快將一個被拔掉假須的人帶進審訊室。這人身材高大,麵相陰沉且容易憤怒。
“你叫什麼名字?”高橋圭夫問道。
“你們問多少次了?我說最後一遍,我叫花澤良平!你們耽誤我算命的時間,要賠償我的損失。”叫花澤良平的算命先生回答說。
“你到淺草寺前擺攤算命,有多長時間了?”
“我第7次回答,兩年零一十八天。”花澤良平說。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高橋圭夫問。
“記得清楚也不行嗎?”花澤良平說。
“哪裡人?”高橋圭夫問。
“我第7次回答,海對麵人,千葉。”花澤良平說。
“千葉什麼地方?說詳細一點。”高橋圭夫聲音變得嚴厲。
“市原!”花澤良平說。
竹下從文件包裡翻出田村津喜的照片遞給高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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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圭夫拿著照片給花澤良平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花澤良平說“什麼人,我看不清楚。”
竹下健太郎從高橋圭夫手中拿過照片,走到花澤良平麵前,把照片送到花澤良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