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八木太太,”八木太太聲音發顫地說。“我想給‘演講團’的英雄,送點水果。”
“送水果?”一個憲兵說道,“我怎麼知道你這籃子裡有沒有炸彈?你的水果有沒有毒?”
“你們彆冤枉人!”八木櫻子爭辯道。
“什麼情況?”黑穀中佐的部下牧野智久走了過來。
“牧野中尉,這位老太太說她想給‘英雄演講團’送點水果。”憲兵說。
“老太太,您認識‘英雄演講團’的人?”牧野智久問。
“不認識。”八木太太說。
“不認識,你送什麼水果?”牧野智久問。
“你們沒看見我母親佩著綬帶嗎?我母親是國防婦人會的人。”櫻子說。
“國防婦人會?那也不行!你們還是回去吧。”牧野智久說。
“為什麼不讓慰問‘英雄’?”八木太太問。
“白天的事情,您沒聽說?”牧野智久說,“中國特工想要……”
“我們不是中國特工,我們是日本人。”八木櫻子說。
“日本人也不行。”牧野智久說。“中國間諜也可能是日本人!”
“我說過彆來這兒彆來這兒,您偏要來。”八木櫻子轉身對八木太太說,“不如我們去醫院,去看看高橋叔叔。”
“好吧。”八木太太說。
兩人轉身朝馬路走去。
“等等!”牧野智久突然叫道。
一個憲兵橫槍攔住八木太太和八木櫻子。
“你們想要乾什麼?不讓進也不讓走?”八木櫻子轉過身,對牧野怒道。
牧野智久就像變了一張臉,微笑著問“彆生氣,小姐。你說的高橋叔叔,他是誰?”
“憲兵司令部的高橋中佐!”八木櫻子說。“他比你們對我母親敬重多了!”
“好吧。”牧野朝憲兵努努嘴。
一名憲兵走上來,翻看八木太太的水果籃。然後對牧野智久搖搖頭。
“把鮮花給我。”牧野對櫻子說。
“你又不是‘英雄演講團’的,為什麼要給你?”八木櫻子說。
“我得知道你這鮮花裡麵,有沒有放炸彈。”牧野智久說。
“你們敵友不分!”八木櫻子把花扔給牧野。
“你們可以走了。”牧野檢查完鮮花,笑著對八木太太說,“鮮花和水果可以留下,我替你們轉交給‘英雄演講團’。”
“我們要親手交給‘演講團’!”八木櫻子說。
“不行。”牧野說。“當然,你們也可以把鮮花和水果拿回去。”
“那還是請你們轉交吧?”八木太太說。
“讓英雄簽名,簽個鬼呀!”
八木櫻子生氣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本和筆,狠狠地砸在地上。
“對不起,打攪了。”八木太太朝牧野智久深深鞠了一躬,轉身跟著櫻子,一步步走向有軌電車站。
“還去看看高橋中佐嗎?”八木太太問。
“鮮花和水果都喂狗了,還怎麼去?”八木櫻子沒好氣地說。
病房裡很安靜。
輸液器的滴壺,透明的藥液,一滴一滴地滴下。
從做完手術算起,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九個小時,高橋圭夫仍然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鼻孔塞著氧氣管,呼吸微弱。
高橋良子抱著孩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累得睡著了。
劉簡之雖然提示過,不要再對高橋圭夫有所動作,以免弄巧成拙,意外暴露。但孟詩鶴看著昏迷不醒的高橋圭夫。仍然覺得現在是殺死高橋,確保特工組安全的好機會。
“絕不能讓高橋活著。”
這種念頭在孟詩鶴心裡越來越強烈。
孟詩鶴站起身,從身上拿出一個裝滿藥液的小玻璃瓶,伸手取下掛在輸液架上的輸液藥瓶。
一郎忽然咿呀了一聲。
孟詩鶴驀然住了手,收起小玻璃瓶,將輸液藥水重新掛上輸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