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葉景和的平靜,葉景辰心裡卻要驚訝的多。
書中確實提到過,葉景和是宮婢所生,生母不受寵,即便生了皇子也隻被封了一個宮妃裡低階的答應。
可書中卻沒寫,葉景和的生母叫芳芷。
芳芷這個名字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彆的,隻不過葉景辰身邊的一等宮女,名字裡都帶了一個‘芳’字,其中有好幾個還都是先皇後在世時給他精心挑選的。
他記得葉靜姝的貼身宮女名字裡也有一個‘芳’字,他有合理的理由懷疑,葉靜姝身邊的一等宮女名字裡也都帶了‘芳’字。
如此一來,‘芳芷’這個名字就很耐人尋味了。
葉靜姝的憤怒和厭惡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試想一下,如果芳芷是葉靜姝身邊的宮女,更甚者是先皇後留給葉靜姝的人,她卻爬了皇帝的床,還生下了皇子,以葉靜姝和葉景辰的性格,不殺了芳芷母子都算是他們慈悲為懷了。
葉景辰不動聲色打量著被摁在地上的女人,她穿著和芳菲她們一樣的宮裝,隻頭上挽的發髻有所不同,隻不過她的衣裳料子是舊的,頭上也沒有佩戴任何頭飾,身上也沒有一件首飾,看起來比芳菲她們寒磣多了。
此時此刻,她的頭發被扯亂了,臉也腫了,臉上有好幾個明顯的巴掌印,臉色黯淡無光,不過即便是這樣,也能看出她的五官比芳菲她們都要精致,身形也更為窈窕,是個不可多得美人。
也難怪她不甘心隻是當個宮女,想方設法爬了皇帝的床。
很多時候,人們之所以滋生出野心,都隻是因為身上有一定的資本。
不過眼下看來,她走了一步再臭不過的棋。
她雖然成為了皇帝的女人,擺脫了宮婢的身份,還生下了皇子,卻隻得了一個極低的分位,也無法養育自己的孩子,更沒有皇帝的寵愛,所以她明明是宮妃,過的卻連葉景辰身邊的三等宮女都不如。
“我剛到東宮,就看到這個賤婢鬼鬼祟祟的在東宮外麵徘徊,長春宮她不敢招惹,難道就覺得東宮是她能進得來的?!”葉靜姝憤憤說著,還不忘踹芳芷一腳。
她用的力氣應該不小,芳芷痛呼出聲。
葉景辰下意識看向葉景和,卻見他已經移開了目光,繼續呆呆看著地上的粥。
葉景辰不由得放心了些許。
葉景和自出生起就被帶到長春宮,從未見過自己的生母,應該不會認識她,所以沒有反應也正常。
“即便她以前是宮婢,現在好歹也是父皇的妃子,皇姐這樣對她是否有些不妥?”葉景辰皺著眉說。
雖然葉景和現在不知道芳芷是他的生母,長大以後總會知道的,再回想起眼前這一幕,不知道是否會難過或者覺得難堪?
“她算哪門子妃子?要不是她運氣好,生下小——葉景和,她早就被父皇下令處死了!能苟活至今,也不過是托了她兒子的福!但她若是想要回自己的兒子,卻是休想!我絕對不會讓她如願!”葉靜姝說著又踹了芳芷幾腳,踹得她慘叫連連。
“來人!把她請出去!”葉景辰指著地上的芳芷說。
“不行!本宮氣還沒消氣呢!”葉靜姝厲喝。
但這裡到底是東宮,太子殿下發了話,東宮衛可不管葉靜姝的意願,從她的宮女手中搶過芳菲,因著葉景辰說的是‘請’,他們的動作還算客氣,是用強硬的姿勢‘扶’著她出去的。
“景和,我是你的母妃啊,你看看母妃好不好——”芳芷直到被強行扶出去,還仍然望著葉景和,眼神幽怨,聲音淒厲,揮著爾康手。
可惜,自始至終,葉景和都隻是看著地上的粥,沒有回頭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