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伯臉上那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的表情,林琿其實都看在眼中。
不過他並沒有點破。
若是南陽伯真想憑借此事去離間陛下與他安國公府的感情,那才是自尋死路。
畢竟,皇帝應該比他更清楚,冒充安國公府小公子身份的,肯定是太子殿下和其他幾位皇子。
陛下向來護短又偏心,南陽伯敢去他麵前賣弄心機,隻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前十名定下之後,皇帝是最先看到排名的。
‘謝少陵’三個字明晃晃的映入他的眼簾,他想當做沒看到都不行。
前十的賞賜是早就定好的,眾目睽睽之下,皇帝就算不想賞賜,也沒有辦法,隻能咬牙切齒的賞賜眾人。
至於許菁菁得了第十名,皇帝反倒不怎麼意外。畢竟那女人可是實打實上過戰場的,手上功夫可不是什麼花拳繡腿。
發完賞賜之後,這一次的行宮之行就算是結束了,用過午膳之後,車駕陸續開始返回皇城。
來時見到的金色稻田,返程時都已經收割完了,田裡光禿禿的,儘顯秋日的寂寥。
秋天快過去了,冬天要到了。
小說裡,這一年的寒冬,鎮國公府的男丁儘數戰死沙場。
皇帝自斷獠牙,大淵成了一頭沒有牙的老虎,就算氣數未儘,也隻能任人宰割。
但是現在謝少陵身處皇城,謝家的另外兩位少將軍也被召回了皇城,皇帝仍然將鎮國公府視為心腹大患,但少了世家的攛掇,他現在應該並沒有要將鎮國公府置於死地的決心和機會。
但是在這個冬天過去之前,他們都不能掉以輕心。
鎮國公府和北疆絕對不能出事,葉景辰也不想替皇帝收拾亂攤子。
回到皇城,進城之時,葉景辰似乎在人群之中看到了鎮國公府的馬車。
後來他才知道,皇帝這個小心眼的,在謝少陵的兩個弟弟歸家之前,就已經提前下旨,讓他們回皇城之後,就必須馬上帶著家眷一個去揚州、一個去雍州赴任。
好巧不巧的,他們剛好就趕在西山行宮的車駕回皇城那一天出發。
謝少陵騎在馬上,有幸與正好要出城的弟弟打了一個照麵,而與父親同騎的謝長安也是兩輩子第一次見到他的兩位叔叔。
可惜也隻能在人群中遙遙對視一眼,並沒有說話的機會,就要繼續分彆。
“如果能夠遇到一位不猜忌的君王,我們一家人齊聚北疆,一起抗擊北蠻,護衛大淵,那樣的日子不知道該有多快活!”四下無人之時,謝少陵神情悵惘的對謝長安說。
如果一直待在皇城,葉昇平一直不敢用他,整日無所事事,時間長了,他都擔心他的槍會生鏽!
“父親不是很看好葉景辰?不如等他成年之後,馬上就逼升平帝退位讓賢,父親那時候還有力氣握的動槍,正好去北疆換了祖父老人家回來頤養天年?”謝長安麵無表情的說。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安靜的一麵。
“大逆不道!”謝少陵當即就給了謝長安一巴掌,罵道。
但罵完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