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淮換回了軍裝,雙腿交疊著坐在沙發裡,手臂抬著,指間掐了支煙。
姿態優雅矜貴。
又有幾分生人勿近的凜冷。
溫瓷把行李交給王媽,讓王媽拿去樓上。
她走到茶幾前。
“等了很久嗎?”
茶幾上的煙缸裡堆著好幾個煙頭。
聞言抬眸朝她看來。
眼神探究,帶著幾分不虞。
刀鋒般菲薄的唇動了動,問道“你跟宋遇良是什麼關係?”
宋遇良就是溫瓷的師兄。
也是好友。
宋遇良出國比溫瓷早,在國外時一直很照顧溫瓷,是大哥哥一樣的存在。
她暫住的公寓,就是宋遇良的。
今天副官送她去公寓,她想到副官回去會向傅景淮彙報她的去處。
隻是沒想到,傅景淮會去查公寓的主人。
如實回答“朋友。”
傅景淮唇角泄出一聲冷笑“溫小姐朋友還挺多。”
男人笑容刺眼。
溫瓷忍不住回“人是群體性動物,難道二少帥沒有朋友嗎?”
傅景淮眸光一沉。
隱有怒意。
溫瓷“……”
她也很生氣。
這男人太難伺候了,一句話不滿意,就要發火。
但她也知道。
寄人籬下,沒有生氣的資格。
耐下性子解釋“我出國學醫認識的,我們跟著一個老師上課。他年長幾歲,入學又早,很照顧我們這些學弟學妹。”
傅景淮卻是沒答話。
黑眸滾了滾。
探身把手上隻抽了一半的煙,懟進煙缸,摁熄了。
站起了身。
溫瓷以為他生氣了要走,急忙道“你還沒告訴我,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傅景淮嗓音比眉眼還要冷“有人出錢,買你的命。”
溫瓷詫異“什麼人?”
傅景淮“在溫小姐的群體裡,隻有朋友,沒有仇人嗎?”
溫瓷“……”
真不知道,誰能受得了傅景淮這樣的脾氣。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對方是上峰,脾氣大點兒很正常。
反正又不用忍一輩子,等家裡的事兒有結果了,她就不用再看他臉色了。
調整好心態。
微笑著向他道歉“剛才是我態度不好,我以後一定注意。”
又道“我最近七年都在國外,國內有來往的人很少。回來之後,接觸的也都是府裡的人,實在想不出來誰會對我下手。還請二少帥告知。”
傅景淮眸色沉沉。
視線掃過她臉上沒處理的傷口時,停了一瞬。
說道“他們的身份,我還不能告訴你。我來是想提醒你,最近儘量彆出門,如果有要緊事,打電話給我,我會派人護送你。”
溫瓷心一沉。
問他“是不是跟我家裡的事有關?”
傅景淮矜默。
溫瓷覺得自己猜對了。
愈發擔心“連我都要殺,他們是不是也要殺我家人?”
傅景淮“他們很安全。”
溫瓷“他們在哪兒?”
傅景淮“我不知道。”
傅景淮都不知道她的家人在哪兒,口中那句“他們很安全”,就顯得很沒說服力。
溫瓷的擔心愈發濃烈。
幾乎是祈求般的問“那總督呢?他一定知道吧?等總督回來,你能不能帶我去見總督一麵?我想知道我家人到底怎麼樣了。”
她看過家裡出事時的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