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難得休息,阮殊來找她一起逛街。
兩人來了商店最多的太平街。
年關將近,許多鋪子前麵都掛上了紅燈籠,有的霓虹燈都換成了紅色,整條街看上去喜氣洋洋的。
溫瓷陪著阮殊在鋪子店裡進進出出。
笑著道“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還喜歡逛街。”
阮殊理所當然的回“人不能總是工作,總要有一些愛好,來平衡工作和生活。”
又說“賺了錢,也得花一花。”
溫瓷覺得有道理。
問她“宋師兄不是回來了,你怎麼不找宋師兄陪你?”
阮殊意味深長的道“我還發現,人越是在得不到的時候,才越會覺得美好。得到了,就沒那麼稀罕了。”
溫瓷訝異。
溫瓷“你不喜歡宋師兄了?”
阮殊道“當然不是。”
溫瓷“那總不能是宋師兄有異心了吧?”
這話說出來,溫瓷自己都不信。
果然阮殊也說不是。
前麵有家瓷器店,櫥窗裡擺的全是各式各樣的瓷製小東西。
看著很新穎。
阮殊帶頭走了進去。
進去後,阮殊拿起一個看著又像驢,又像馬,說醜吧不算醜,說好看又實在不怎麼好看,用語言有太好形容它長相的東西,對溫瓷道“你看這東西怎麼樣?”
溫瓷嫌棄的搖頭“不怎麼樣。”
阮殊“我覺得它挺好的,擺在宋遇良桌上正好。”
溫瓷又看了那東西一眼。
還是很嫌棄“我覺得它有點配不上宋師兄。”
阮殊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問“我是不是還沒告訴你,宋遇良要去廣城,那邊成立了海關醫務處,聘他去做主官。”
溫瓷“沒說,宋師兄答應了?”
阮殊“還沒定準,不過,八九不離十了。”
溫瓷“你和宋師兄才團聚了幾天,宋師兄要是去了,你們豈不又要分居兩地。”
阮殊也知道。
她有些悵然的道“可我們這些人學了醫,總要把學到的本領發揚光大才對。其實說起來,申城、廣城這些大地方還好,接觸的新東西多,願意停留的人也多。”
她說“現在有很多地方,還沒有西醫呢。”
又說“我最近也在想,是繼續在醫院待著,還是出來做個傳教士,教會更多人西醫。”
她問溫瓷“瓷瓷,你有沒有想過做個傳教士?”
溫瓷曾經想過。
答道“我在回國之前,有過這個打算。”
回來之後,生存尚且艱難,其它的事情都隻能往後推了。
兩人在鋪子裡轉悠。
東看看。
西看看。
溫瓷問阮殊“你心裡是不是有計劃了?”
阮殊也不瞞她“我想辦個女子學校,教會她們用手術刀和縫合針。亂世之秋,有一技之長能用以果腹,將來真要打起來,到了戰場上,她們也不能算是無用之人。”
這個計劃讓溫瓷心頭一動。
她說“你打算跟著宋師兄去廣城辦,還是在申城?”
又說“申城的話,也許我能幫點忙。”
阮殊笑“知道你是二少帥夫人,我要是在申城辦,一定找你幫忙。不過,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我連宋遇良都還沒說,你可彆給我捅出去了。”
溫瓷點頭。
她看到櫃子上擺著一隻小瓷狗。
黑色,白肚皮。
凶巴巴的呲著牙。
有點兒潦草。
又莫名喜氣。
不知道為什麼,溫瓷看到它,就想到了傅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