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朝盈說著，走到近前，盤膝而坐，和傅景淮保持著視線上的平衡。
她拿的是左輪手槍。
拆開轉輪，把膛室裡的子彈倒了出來。
隻留了一顆。
撥動轉輪。
“啪”一下合上。
做完這些，才對傅景淮道“槍和藥，你選一樣。”
又說“藥是助興用的。”
霍開河看了過來。
還真有藥，都不用他借。
薑朝盈還說“槍裡隻有一顆子彈，有六分之五的機會活命。你選哪樣？”
傅景淮閉著眼睛小憩。
看都沒看她。
嘴裡吐出四個字來“要殺便殺。”
完全沒有陪她玩的意思。
薑朝盈也不生氣，反而笑更高興了。
“那就是選槍了。”
端起槍，對準了傅景淮。
他沒睜眼，隔壁霍開河看的清清楚楚，剛想提醒傅景淮再考慮一下，原本朝著傅景淮的槍口，突然轉向他，扣動了扳機。
霍開河驚的往後撤了步。
臟話出口。
槍沒響。
薑朝盈對傅景淮說“這局你贏了。”
霍開河又罵了句。
薑朝盈再次撥動轉輪。
拉下槍栓。
對著傅景淮開口“阿淮，又到做選擇的時候了。”
頓了頓。
她笑著問“槍，還是藥？”
霍開河可不想再遭遇一次突然襲擊。
趕在傅景淮前，搶先開了口。
“小姑娘，俗話說的好，牛不喝水，你不能強按頭。他都不喜歡你了，你還揪著他乾啥，不如考慮考慮哥吧。”
“哥雖說沒他長得俊，可哥有足夠寬厚的肩膀。”
“你靠著絕對踏實。”
“還有，哥是正統，也沒娶妻。”
“他跟溫家姑娘孩子都有了，你跟了他，最多當個姨太太，孩子也不是長子，有啥好的。”
“跟哥吧，啊～”
薑朝盈在聽到“孩子都有了”時。
表情冷了下來。
槍口指向霍開河“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霍開河“嘖”了聲。
頗有種弄巧成拙的懊惱，不想正對著槍口，他往旁邊躲了躲，道“我說你跟了哥吧。”
薑朝盈“前麵那句。”
前麵那句？
霍開河恍然大悟“你說姨太太啊？那人家娶親了，你再嫁過去，可不是姨太太唄。難不成，你們這兒有彆的叫法？”
還說“二夫人？那不還是姨太太。”
薑朝盈怒不可遏。
槍逼近了他“你敢嘲弄我？”
霍開河體重小二百，身手卻是乾淨利落。
就在薑朝盈逼近的瞬間。
他驀然出手……
但也是那一瞬間，薑朝盈又退了回去，咫尺之遙，霍開河沒能抓到她。
薑朝盈笑容替換怒意。
譏誚道“這麼幾句話，還想激怒我。霍太子爺，你騙人的手段，還真是淺薄的很。”
霍開河收回抓空了的手。
不以為然道“閒著也是閒著，逗逗小姑娘解個悶兒。”
薑朝盈“那我就再送太子爺一槍。”
看看一臉戲謔的霍開河。
再看看閉眼假寐的傅景淮。
她幽幽的道“剛才是朝霍太子爺開的槍，這一槍，朝誰開好呢？”
霍開河大拇指朝心口指了指。
吊兒郎當道“來，朝哥這兒打，中了彩頭，哥把心給你。”
他浪蕩形骸。
薑朝盈隻覺心頭惡寒。
遲遲沒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