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陵和韋軒跌跌撞撞地衝進小鎮唯一的酒館,一股濃烈的酒味混雜著汗臭味撲麵而來。
本想找個角落喘口氣,緩一緩體內翻湧的氣血,卻發現酒館內的氣氛異常凝重。
昏暗的油燈閃爍著幽幽的光芒,照在幾張粗糙的木桌上,上麵零星坐著幾個沉默不語的客人,每個人都低著頭,似乎在刻意回避他們的目光。
一股寒意從曹陵腳底升起,他敏銳地感覺到幾股不善的目光隱藏在陰影中,像毒蛇一樣緊緊地纏繞著他們。
他知道,清風門的眼線已經到了。
韋軒也察覺到了異樣,但他並沒有像尋常人那般驚慌失措,反而拉著曹陵徑直走向了吧台。
“吳寡婦,來兩壺上好的燒刀子!”韋軒扯著嗓子喊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故作的豪爽。
吳寡婦,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女人,斜睨了他們一眼,慢吞吞地從身後的酒架上取下兩個酒壺,“砰”地一聲重重放在他們麵前。
韋軒拿起酒壺,給曹陵倒了一杯,又給自己滿上,然後舉杯對著曹陵說道“這次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反應快,我們恐怕就交代在那老妖婆手裡了。”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像是說給周圍的人聽。
曹陵不動聲色地接過酒杯,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配合著韋軒的表演。
兩人開始大聲談笑,內容不著邊際,卻刻意地透露出一些無關緊要的線索,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酒館裡的氣氛更加詭異了。
那幾道不善的目光依舊緊緊地盯著他們,卻多了幾分疑惑和遲疑。
坐在角落裡的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原本緊握著手中的酒杯,此刻卻微微鬆開了些。
另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看似文弱的書生,也不時地用眼角餘光掃視著他們,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韋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然後重重地將酒杯放在桌上,“啪”的一聲,在寂靜的酒館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用手抹了抹嘴角的酒漬,然後壓低聲音對曹陵說道“看來,這些家夥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謹慎。”曹陵微微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酒館裡的每一個人,最終停留在吳寡婦身上。
吳寡婦正背對著他們擦拭著酒杯,看似漫不經心,但她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暴露了她的緊張。
“吳寡婦,”曹陵突然開口,語氣冰冷,“這酒……似乎有點淡啊。”
吳寡婦身子一僵,緩緩轉過身,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客官,這可是本店最好的燒刀子了,怎麼會淡呢?”曹陵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她,眼神如刀鋒般銳利。
吳寡婦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酒館的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穿著清風門的服飾,腰間懸掛著一柄長劍,正是清風門的張師兄。
張師兄的目光在酒館內掃視一圈,最終落在了曹陵和韋軒身上。
他徑直走到他們麵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兩位道友,真是巧啊,又見麵了。”
曹陵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是啊,真巧。”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將手伸進口袋,指尖輕輕一彈,一縷肉眼難辨的粉末悄無聲息地飄散在空氣中。
這是一種特殊的迷香,可以乾擾修仙者的感知,讓他們產生幻覺。
張師兄吸入迷香後,眼神逐漸變得迷離,神情也有些恍惚。
曹陵趁機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找到了清風門弟子存放儲物袋的地方——吧台後方的一個暗格。
他裝作不經意地走到吧台旁,趁吳寡婦不注意,迅速將真正的寶物替換成了一塊相似的石頭,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回到了韋軒身邊。
張師兄和其他幾個眼線開始互相交流,他們的神情都有些疑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
“師兄,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兩個家夥……”李師弟壓低聲音說道。
“我也感覺到了,”張師兄揉了揉太陽穴,“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其中一個眼線走到韋軒麵前,試探性地問道“道友,你們是從哪裡來的?”韋軒早有準備,他故作鎮定地回答“我們是從南邊來的,聽說這裡有座古墓,所以過來碰碰運氣。”“古墓?”眼線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知道友有沒有找到什麼寶貝?”韋軒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塊普通的石頭,在手中把玩著,“就找到這塊破石頭,也不知道有什麼用。”眼線仔細地看了看那塊石頭,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不再追問。
曹陵看著眼線們疑惑不解的樣子,心中暗自冷笑。
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對韋軒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韋軒點了點頭,兩人起身離開了酒館。
他們剛走出酒館,韋軒就從懷裡掏出一本古舊的筆記,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麵的一段文字說道“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韋軒沒有說完,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曹陵一眼。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韋軒與曹陵看似閒散地走出酒館,融入逐漸昏暗的夜色中。
實則韋軒在踏出酒館的第一步起,腳步便暗含規律,看似隨意地踢動路邊的石子,實則以一種奇特的排列方式散布開來。
這些看似普通的石子,卻是按照盜墓筆記中記載的“亂靈陣”布置,能夠微妙地乾擾周圍的靈力波動,擾亂清風門眼線的傳訊。
一個身材矮小的眼線,眼神銳利如鷹隼,一直暗中觀察著韋軒。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韋軒看似無意的舉動,心中升起一絲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