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綿延無儘的黑暗。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掙紮，呼之欲出卻始終無法言表。那個聲音，那些影子，還有那個屬於我的世界——它們都消失了。我的腦海裡浮現出李明的臉，但很快又被其他模糊的麵孔覆蓋。李明是誰？或者說，他隻是那個名字的一個替代符號？
思緒如流水般湧出，但越思索，越感到深深的疲憊。這種疲憊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一種更深層的地方，像是靈魂的一部分正在被剝離。我嘗試著集中注意力，卻發現腦海中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
“你知道真相的代價嗎？”
“真相？”我低聲自問。
那個聲音仿佛是從我心底發出的，帶著一絲瘋狂，卻又異常冷靜。“你想活下去嗎？如果想，就彆再追問。”
我猛然轉身，身後的鏡子裡沒有映出我的影子，隻有一片模糊的灰色。我伸手觸碰鏡麵，冰冷的觸感讓我瞬間清醒。但隨即，我的指尖竟然融入了鏡子之中，一陣強烈的吸力將我拉了進去。
鏡子裡是一個扭曲的世界，天空是紅色的，地麵像是由無數眼睛組成，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我。我感到恐懼，甚至想要後退，但發現身後已經沒有來路。我被困在這個詭異的空間裡。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終於來了。”
我猛然回頭，看到一個身影立在遠處。他的麵孔被黑色的煙霧遮掩，無法看清，但他的身形卻是那麼熟悉。那是……我自己！
“你是誰？”我顫抖著問。
“我是你。”他輕笑著，“或者說，我是那個你一直拒絕承認的部分。”
他向我走來，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壓迫感。我想逃，但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他站在我麵前，慢慢伸出一隻手“想要真相嗎？那就跟我來。”
他帶著我走過一片灰暗的荒原，這裡的每一處都讓我覺得無比熟悉，卻又說不上來在哪裡見過。荒原儘頭，是一扇巨大的鐵門，門上刻滿了符號和文字。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
他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推開了門。門後是一片漆黑，我聽到無數聲音在低語、嗚咽，像是無數亡靈在訴說著他們的秘密。我感到一陣寒意，但還是邁出了腳步。
裡麵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地麵是鏡子，四周是無儘的黑暗。在大廳中央，懸浮著一顆巨大的水晶球，裡麵流動著奇異的光芒。我盯著水晶球，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吸入其中。
“這是什麼？”
“這是你的過去，也是你的未來。”那個身影回答道，“它記錄了一切——無論真實還是虛幻。”
我試圖靠近，但突然之間，一道強烈的光芒從水晶球中射出，擊中了我的胸口。我感到一陣劇痛，同時無數畫麵湧入我的腦海我和李明的對話、那些消失的記憶、那個病房裡的自己，還有無數模糊的麵孔……
“夠了！”我大喊，但畫麵沒有停止。
當我再次清醒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原來的房間。窗外的黑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晨的陽光。但我的心卻感到從未有過的沉重。那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我不確定。但有一點是清楚的我已經無法回到從前了。
這一切都隻是開始。真相的代價，還遠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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