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透房間，斜斜地灑在地板上。張晨坐在角落，麵前的鏡子微微泛著冷光。他盯著鏡中的自己，那是一張陌生卻又熟悉的臉，輪廓模糊，仿佛被揉進了無數碎片的畫布。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腦海中的聲音如潮水般襲來，模糊而急切“這不是你……你早已不存在了……”
“閉嘴！”張晨猛地捂住耳朵，眼神中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慌亂。他下意識地後退，卻撞上了冰冷的牆壁。那種刺骨的冰涼讓他瞬間清醒了一些，目光重新聚焦。他轉過頭，盯著地上散落的幾本書。那些書的封麵已被撕毀，露出一些模糊的字跡自我與它者、真實的彼岸、人類行為的裂縫……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晨喃喃自語。他嘗試拚湊起散落的記憶，可是記憶如同被水浸泡的紙片，破碎而模糊。他記得李明，也記得曾經的那些對話，可那些畫麵越來越模糊。他開始懷疑李明是否真的存在過，甚至懷疑那些交談是否隻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幻覺。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向房間的一角，打開了一本筆記本。那是他的日記，但內容卻讓他毛骨悚然。日記中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筆跡，一種工整而有條理，另一種卻歪歪斜斜，如同癲狂中寫下的囈語。
“你以為自己是完整的嗎？哈哈，荒謬！”
“世界是虛假的，所有的記憶都是假的！”
“醒來吧，接受現實，張晨！你並不存在……”
張晨的手顫抖著，幾乎拿不住日記本。他捏緊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用理性將這些混亂壓製下去。可是，理性也開始崩塌了。他的腦海中出現了許多聲音，那些聲音彼此爭吵、重疊，像是無數個他自己在對話。
他跌坐在地上，腦袋埋進雙膝間，嘴裡喃喃著“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突然，一陣敲門聲打破了他的自語。
“張晨，你在嗎？”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張晨愣了一下，他認出了那是他鄰居老趙的聲音。他強忍著混亂的情緒，站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老趙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安“你還好嗎？最近好幾天沒見你出來了。”
張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我挺好的，隻是最近有點忙。”
老趙點點頭，似乎並不完全相信，但也沒繼續追問“那就好。我看你房間燈一直亮著，以為出了什麼事。記得多休息，彆累壞了。”
張晨隨便敷衍了幾句，關上門後又癱坐在地上。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自己的存在正在被一點點剝離。甚至連門外那個平凡的鄰居，他也開始懷疑是否真實存在。
他走到窗邊，望著樓下的街道。人來人往，車流湧動，一切看起來是那麼正常。然而，他卻覺得這一切是偽裝的，是虛假的。甚至那些路人的臉都變得模糊起來，像是失焦的鏡頭。
“到底什麼是真實？我又是誰？”張晨低聲問自己。他想找到答案，可是內心的混亂讓他無從下手。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起來，屏幕上顯示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張晨，你已經失控了。記住，你的答案在‘那一天’。”
“那一天？”張晨喃喃著重複這句話。他翻遍腦海，試圖找到蛛絲馬跡，可是所有的記憶都像被封鎖了一般。他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像是被困在一個巨大的迷宮裡，永遠找不到出口。
張晨握緊手機，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知道，無論答案多麼可怕，他都必須去尋找。他無法再逃避，因為如果他連自己的真實都無法掌控，那還有什麼意義？
他抬起頭，再次看向窗外。陽光依然明亮，可他的心裡卻仿佛籠罩著永恒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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