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秋躺在被窩裡睡不著,有些擔心新爹的安危。乾脆合眼聽窗外的風聲,企圖催眠困意。
門外有細微的聲音,讓她心裡咯噔一下。其他人都去睡了,就算有事找她也會詢問。
這絕對不是顧家的人!
她緊張的撥開一角床幔,邊觀察屋內有無異樣,邊從枕下拿出匕首。
輕手輕腳隔著褻褲綁到小腿上,用睡裙蓋住。
調整呼吸讓自己冷靜。
再撥床幔時,就看到窗紙處延伸出一條細長竹管,吐露出縈繞的淡白色煙霧……
顧知秋呼吸一滯,下意識捂住嘴。
傳聞中的迷煙?
她趕緊屏著呼吸,拿掛在床邊的汗巾棉帕,摸索小幾上茶盞,蘸滿裡麵的水。那是念夏怕她起夜口渴,特意留的。
感謝念夏!
希望這人隻是衝她來的,彆傷了小侍女們。
左手浸濕的棉帕捂住口鼻,她小心調整姿勢半跪在床腳的位置。右手捏緊匕首,一動不動的盯著床幔。
不管誰來,先給丫的偷襲一刀再說!
與此同時,窗外的青火收回竹管,用匕首挑開門栓後,正準備推門而入。手指微頓,下一秒果斷抽刀回身一擋。
鐺——
兵器相碰的錚鳴聲劃破寂靜。
李順握著一把大刀正砍他麵門,被他的長劍攔在半空中。幽亮的刀刃微微顫抖,離青火的額頭隻餘二指之距,鬆懈一分就會立馬落下。
他眉頭一緊,凝氣將李順格擋而開。
後退了兩步,李順又橫砍幾刀被他一一擋住,力道卻震得青火掌心發麻。
“反應不錯啊。”
李順低低一笑,手上對招不停,青火的神情從平淡到凝重。
“墨三少也比在下想的,要強很多。”
“嗬!練了這些天,也不能沒進步吧?”李順一腳將他踹開幾米,自己護在門前,眸光冷凝,“衝我來的就大方點兒打。下迷香進人家姑娘閨房,這算什麼?你個下流貨色!”
青火梗了一下。
就是綁個人,聽他說的好像自己要去劫色似的。
一個鄉野糙丫頭而已,自己又不是饑不擇食了!去軟玉樓,找個嫩得掐出水的粉頭兒不好嗎?
“廢話少說,放過她也行。你自斷經脈,還是我來動手?”
李順眼神冰冷“你主子倒是挺謹慎,盯著我這麼多年不放心,不惜得罪顧家也要廢了我。多大仇啊?”
青火蹙眉望他。
這怎麼會?
他怎麼連自己被監視多年都知道?
懷疑他在詐自己,青火冷笑一聲,滿眼荒謬“你自言自語個沒完,不就是在拖延時間?不過,外麵那些侍衛已經被我迷暈,沒兩個時辰醒不過來的。”
李順早有預料,神態不變“那你也彆想輕易進這個門,除非踩著我過去。”
他說完,卻發現青火沒有絲毫焦急或擔心,心思一動,瞳孔驟然緊縮。
“你還有同夥?”
青火飛身上前,挽出幾朵絢麗劍花攻過去,意在阻攔他進屋。
一反方才守勢,反客為主。
“混蛋!”李順眼神發狠,不惜錯位生接一掌,借後衝力直接衝門而入,“咳、顧知秋——”
同時響起的,還有內室的一聲慘叫。
“啊——我的手!賤女人,老子要殺了你——”
“tui!不要臉的,夜闖弱女子閨房,還說我賤?什麼玩意兒啊,老娘先踹死你!”
青火剛跟進來,聽見慘叫和女子的暴喝聲,臉色一黑“老六!你他娘在磨蹭什麼,這麼好的機會都沒得手?”
話音未落,一道健壯的身影‘轟’的飛落到內室門口。同時衝過來的二人,看著腳邊渾身是血的老六,直接傻眼。
李順呆滯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