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秋側目,才看見馬車旁邊的翩翩美男子。
膚白似玉,映得唇瓣絳紅,眉眼溫潤,仿佛看狗都深情。一身華貴的白紫色錦袍,外罩水白色的輕霧紗衣,行走間細光流動,恍如謫仙。
養眼是真養眼啊。
她好歹算是見過世麵,不至於失態。與眾人一起端正的行禮。
慕容玉祺抬了抬手。
“都不必多禮。此番隨行,也是聽說前幾日顧府遭了賊。故而,我想在此地住些時日,考察一下治安。”
顧知秋恭敬回答“多謝殿下關心,這小賊被打了一頓,想必吃了教訓不敢再犯了。”
“如此最好。”
慕容玉祺目光落在顧知秋臉上,多停留了幾秒才移開。
顧乘風關切問“秋兒,可有嚇到?”
“不曾,”她回頭望向門口的墨景驍,眼含感激,“那小賊在外宅就被李公子及時擒下,免了一場災禍。”
她說完,眾人都將目光移過去。
墨景驍身姿端正,謙虛道“僥幸遇見罷了。還是多虧大家的齊心,才能製住小賊。”
顧乘風知道,實際比他們說的凶險許多。
隻是這會兒眼睛眾多,不好細問。
五皇子是想與他交好,人多時,可不能拂了殿下麵子。
恭謹的將人請入府中,熱情介紹景致。
常福收到主子的眼神暗示,下去安置最好的客房。
顧知秋想多看看親爹,便也默默跟在後麵一直走。察覺到荷香的臉色飄著粉暈,落後一步,小聲問她。
“你咋啦,臉這麼紅,中暑了?”
荷香壓抑著激動,搖搖頭回答“不是的。那個侍衛~奴婢那天跟您講的,您說高冷的侍衛!”
她眨眨眼,順著荷香指的方向看去。
哦,五皇子身邊兒的那個?
確實如荷香描述的那般高冷,嘖,隻可遠觀啊。
念夏嚴肅提醒她“克製點兒,小心被彆人看見,說你不敬殿下。”
荷香吐了吐舌頭,老實的垂頭不敢看了。
小命要緊。
顧知秋笑了笑,回身的餘光裡,五皇子在看著她。
有種上課被發現說悄悄話的尷尬,她趕緊低下頭裝鵪鶉。
五皇子眉眼微彎,察覺一道視線看去,又沒發現什麼。他眼中的笑意淡了淡,繼續與顧乘風聊天。
景致看完,慕容玉祺以舟車勞頓為由,回客房歇息。
顧乘風不好意思搓搓手。
“寒舍簡陋,比不得宮裡錦衣玉食,委屈殿下了。”
“怎會?我覺得很舒適。再者,是我來的唐突,顧先生不嫌棄我叨擾已經很好了。”
慕容玉祺很是和氣,十分隨意的坐在椅子上。
“顧先生不必這般拘謹,我來這兒是臨時起意,住幾日便回京複命。此次圍剿山匪成功,多虧顧先生舍身犯險,否則,我想剿滅乾淨,可難度不小。”
顧乘風露出慚愧的神色。
“殿下謬讚,草民也是為了鏢局的兄弟。他們賺點銀子討生活不容易,那些山匪窮凶極惡,草民不能眼睜睜看著兄弟送命。是草民的私心。”
慕容玉祺搖搖頭“顧先生說錯了,這不是私心,是難能可貴的良心。”
那些山匪要的銀子數目可不小,足足十萬兩紋銀。顧乘風卻能極快周轉過來,足見其魄力和能力。
他極欣賞顧乘風的為人。
尤其是在兩次三番的試探著暗中拉攏,皆被其圓滑擋開之後。
愛財不貪財,對權勢很看淡,堅定不移的守著底線。
有善心,還有能力。
這樣本該剛直的人,偏偏又多了幾分商人的圓滑處事。
都說無奸不商,這顧乘風對待同行奸詐圓滑,卻也能在同行落魄時拉攏一把。待客真誠,且嚴謹周到。
就連他手下做事的,也甚少有人說他壞話。
他做的善事從未自己宣傳,都是受他恩惠過的人口口相傳,這樣的口碑,才是最為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