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雲看著露出碎銀的錢袋,鼓鼓囊囊的,禁不住咽了咽唾沫。
“這、這麼多銀子?”
劉月蘭回過神來,連忙捂了一下王素玲的嘴,示意她彆聲張。
出門在外,財不外露是常理。
王素玲也冷靜下來了,盯著手裡的一大包錢袋,乾巴巴的發問。
“這個,怎麼辦,送回去嗎?”
她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
到底還是劉月蘭更沉得住氣一些,拿過來錢袋掂了掂,感覺得有幾百兩的碎銀。
一摸又察覺不對,打開發現裡麵還有一封信。
信封裡還有兩張一百兩的銀票。
她隻覺得那信封沉甸甸的,一打開信,娟秀的小字映入眼簾。
——嬸兒,窮家富路,該花就花。打尖兒住店住好點兒的,休息好了才能考得好呀!若實在覺得不好意思,等回來教我烙肉餅吧~我怎麼烙都烙不出您做的味兒,萬望珍重,一路順風,盼歸盼歸。
劉月蘭聽陳暮雲讀完信,哭笑不得。
蹭了蹭眼角的淚,禁不住嘮叨。
“這小丫頭,什麼時候安置好的?有錢也不能這麼送啊。叫我這個做嬸子的說什麼好……”
說著,又忍不住哭。
陳暮雲連忙遞過去帕子“娘,莫哭了,秋姑娘這是關心咱呢。”
“是啊,劉嬸子,秋妹妹肯定不想看您哭的。”
王素玲也小聲寬慰她。
劉月蘭蹭了蹭眼淚,不想被兩個小輩看了笑話,好歹穩住,破涕為笑。
“哎,不哭。這下咱們路上可寬裕了。”
還是秋丫頭細致,怕漏財招眼,特意給了這麼多碎銀。
她越想越喜滋滋。
學烙肉餅算什麼?等她回去了,天天給秋丫頭送烙肉餅都成!
另一車廂裡,陳越和王慶升也發現了,顧乘風留的銀票和書信。
二人看完信,拿著那二百兩銀票,麵麵相覷。
“顧先生真是細致,連落腳地和其他細節都考慮好了。”
“陳老弟,不知道你怎麼想,但顧家這人情,我是真承下了。”
王慶升自己都沒有幾分把握。
可短短一會兒的交談,就能讓顧乘風如此幫助。或許這些隻是他財產的九牛一毛,但對王慶升來說,實屬一筆不小的巨款。
他與吳氏和離,幾乎被瓜分走了大部分值錢的,存餘銀兩也就剩了十幾兩。
此次趕考,本就拮據。
他最大的擔心,就是女兒。
有了這銀錢,就可以不用太委屈女兒路途辛苦了。
除了送的馬車,還有隨行的車夫,甚至還有四個有功夫的鏢局護衛。
可以說,什麼都為他們考慮到了。
他暗暗記下了這份恩情,以後有機會一定回報。
陳越也不遑多讓。
雖說他備下了不少盤纏,但妻女都沒出過遠門。除了安全問題,還有趕路的辛苦。
馬車裡什麼都備的齊全,妻女能舒適些趕路,他十分慶幸。
更彆提,還有四個沉穩可靠的彪形大漢跟隨,當真是讓他寬心不少。
臨近秋闈,常聽趕考路上會有強盜作祟。
他和兒子還好些,但一行人裡有兩個黃花姑娘,說不擔心是假的。
這下,真是承了個大情。
“王兄弟,這次我們可得全力以赴了。”
“有此助力,希望過往的苦讀,能不辜負這份期望。”
陳越笑著與他拍手交握“你這些年都不曾懈怠,我早知道你心底還是不甘的。”
“知我者,陳老弟是也。還是要多謝你這些年不吝解惑,你借我的書裡都有詳細標注。若非有你的提點,隻怕我也不敢走此一遭。”
這些年,陳越察覺出他還是沒放下學習,借給他的書裡都有詳解批注,助他更深刻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