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伯神情尷尬,礙於麵子,不想跟小輩道歉。
墨景遙解圍“三弟,苗伯是為你好,何至於喊冤呐。”
“我剛回來,就這麼對我。哪怕認真聽著講解都要被罵,可想而知是不受歡迎的。義父,要不咱回去吧,不受這窩囊氣了!”
李明坤歪頭看了看義子,眼神有些小震驚。
剛來就走啊?
不過父子二人已有默契,對上眼色,立馬就明白了。
表情多了幾分憤慨。
“行,義父帶你回家。若你家人這般待你,還不如回鄉野來的自在暢快!”
“走!”
苗伯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的比劃手,愣是急的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把人接回來了,讓自己給氣走了怎麼行?
這小子要走就自己走,但絕對不能是被氣走的!跟穀主那邊兒不好交代啊!
韓振東也急了。
“三少爺,家主好不容易把您找回來的,您怎麼可能不受歡迎。再說都進家門口了,豈有半路離開的道理?”
墨景驍歎息一聲“我是個急脾氣。也就敬苗伯是位長輩,我不好發作。但韓叔知道的,我這人受不得氣,如此被挑剔,不確定啥時候就按不住脾氣了……”
“哎,可彆。你剛回來,他們都還不知道你的脾性,回頭我跟他們交代一下就好了。“
韓振東汗顏,不管他是演的還是真的,都得努力遊說。
這小子脾氣當然不好了。
初次見,就因為二少爺說錯了一句話,差點兒要把人給掐死。
就這脾氣,能好哪兒去啊?
連顧家都不讓住,明裡暗裡的抬高顧乘風,不就是想讓他們也敬著麼。
護短的很。
不過正常,墨家人骨子裡就是護短。
墨景遙也趕緊勸了幾句,他才故作鬆動的模樣。
“那好吧,我一個小輩也不適合太計較。苗伯,今日之事是個誤會,咱們就一笑了之吧。”
苗伯感覺被一個小輩占便宜了。
“嘿,你小子還……”
韓振東連忙過去按住他胳膊,示意的捏了捏,輕緩搖頭。
“苗伯,這事兒的確算你太衝動了。差不多就得了,啊~給我老韓一個麵子。”
二人都是酒鬼,偶有把酒言歡的小交情。
眼下見韓振東如此使眼色,苗伯也品出一絲不一般。
他重新審視了一眼墨景驍。
這小子,眉眼生的有五分像穀主夫人。眼神似正似邪,笑容瞧著開朗,但笑意不達眼底,沒有絲毫懼意。
竟沒幾分把握看透。
苗伯收了收脾氣,輕咳一聲。
“年輕人氣火旺盛,很正常。剛才是老夫心急說錯話了,也是跟景遙相處久了親近些。以後與你相處久後,興許就好了。”
墨景驍笑意真誠了一分“嘿,苗伯說的是。您這是氣血旺盛如年輕人,可謂老當益壯,怎麼保養的?小子改日可得跟您討教討教。”
苗伯的確是個急性子,不過論起來,前世被打時,也算幫他說過話。
是個喜歡較真兒,但還算講理的長輩,人不壞。
人家都服軟了,他當然不會輕易樹敵。這位在穀中地位不差,交好些有益處。
苗伯是個好哄的人,最喜歡被誇年輕。
尤其是初次見麵的他說出這話,誇的更顯真實。
“你小子,脾性其實也還可以,比起我當年可差遠了。嘿呀,我想當年……”
韓振東輕咳幾聲“苗伯,天色不早了,我還得帶三少爺去見穀主呢!”
這老小子!
一被誇年輕就找不著北。
話匣子一開能跟人稱兄道弟,瞧瞧,連‘老夫’的自稱都省了。
墨景遙“……”
見鬼了。
苗伯那麼個脾氣急的人,就沒見他對誰印象不好之後,還能很快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