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民宿廣播起搖鈴聲,龍哥小心翼翼的把門推開一條縫,門外空空蕩蕩,不由得鬆下一口氣,將手裡握著的椅子放下,看來昨晚敲門的那東西已經消失。
龍哥來到隔壁房,輕輕扣響房門,警惕的看著四周,半晌,不見門裡應聲,龍哥難得的細聲細語,倒是有溫柔的一麵。
“貝貝,是我,門外沒事了,咱們趕緊回家。”
龍哥有些焦急的等著回應,門裡還是沒有任何聲音,就好像裡麵自始至終都沒有人。
“黃貝貝,我是梁歡,你們要是再不出來,我們就自己走了。”
梁歡不知什麼時候走到龍哥身後,聲音不帶任何情感,好像隨時準備拋下對方獨自離開,龍哥不滿的看了梁歡一眼,張了張嘴終是沒說出話來。
哢嗒。
門緩緩推開,黃貝貝跟於露露緊緊的抱在一起,臉上寫滿了疲憊,眼睛下是濃重的黑眼圈,顯然這一晚對她們來說過的並不踏實。
四個人相視無言,都從彼此眼睛裡看到了恐懼,昨晚的敲門聲哪怕到了現在都讓他們不寒而栗,他們並沒有看到當時門外有什麼,誰又有膽子看呢。
“你們·····昨晚也聽到了吧。”
於露露的問題讓其餘人陷入沉默,他們很想這一切如昨晚梁歡所言的那樣,隻是村子為了旅遊炒作的罷了,但此時,沒有人能自己騙自己。
“彆說了,咱們先去拿行李,趕緊坐車回家。”
梁歡沒有正麵回複於露露,冷冷的撂下一句話便朝秦朗的房間走去,黃貝貝看了一眼抱著她手臂的於露露,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心中責怪這話過於不合時宜。
“咚,咚,咚。”“咚,咚,咚。”
沒有人開門,梁歡敲響方房門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氣,剩下三人走到梁歡身後,臉上寫滿了焦急,黃貝貝有些等不及,上前開口道;“秦大哥,是我們,你快開門,咱們趕緊回去了。”
依然沒有任何回複,黃貝貝心下一急,不由得跟梁歡對視一眼,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在他們心中升起。
“你們說這小子昨晚上不會開門了吧。”
龍哥插了一句,見三人齊齊向他看來,有些無辜的自我辯解“我就是說萬一,龐宇跟他住一個房間,昨晚·····”
“彆說了!”
黃貝貝喘著粗氣,此刻身上沒有半點往日的溫柔可愛,梁歡看著龍哥,聲音不帶一點商量,命令般說道“撞門!”
龍哥剛要有所行動,眾人隻聽身後樓梯間內響起沉重的腳步聲,正緩慢的朝他們走來,四個人齊齊轉過身,目光緊盯著樓梯間,龍哥重重的咽了口口水,四個人的身體不自覺的靠在一起,神情逐漸緊張了起來。
“哦?你們都起來了啊。”
龐村長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熟悉的臉讓那股緊張感沒來由的一泄,於露露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使不上力氣,雙腿止不住的顫抖。
龍哥見到村長,那股痞勁又上來了,黃貝貝眼瞅著他又要說什麼話,趕忙伸手將他攔下,誰知道這龐村長有沒有什麼古怪。
“村長你來的正好,我們的朋友一直不開門,您有沒有備用鑰匙。”
黃貝貝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很像那種下位者麵對上位者時的恭維。
龐村長從腰間拿出一串鑰匙,笑的很和藹,在眾人麵前打開了一直緊閉的房門,門剛一推開,四個人爭先恐後的湧進臥室裡。
臥室裡沒有人,甚至連床都是疊好的,就好像這裡麵一直沒有人住過一樣,四人互相對視,驚恐已經爬滿了整張臉,人不見了!
行李整齊的碼放在房間角落,梁歡麵沉如水,上前拿上眾人的行李,轉身就要離開時,龐村長攔住了眾人的去路,衰老的身體正好站在房門口,語氣一如既往的和藹。
“你們乾嘛去?”
黃貝貝見狀趕忙開口,著急的解釋道“村長,我們想起來還有事呢,就先走了啊,我們走了。”
說罷,既要帶著眾人離去,龐村長聞言把手按在行李上,熱情的說“今天村裡還給你們準備了節目呢,不看看就走了?而且今天正好我們村有慶典,留下來看完再走也不遲啊?”
“村長,我們真有事,節目下次再看,下次一定。”黃貝貝還想說什麼,但馬上被村長打斷。
“不等等你們朋友了?我剛才看到他了,小夥子晨練去了。”
於露露聞言剛想開口,一旁的梁歡馬上接過龐村長的話“不用了,他跟我們不是一路的,說不定慶典他很喜歡呢?他不是特地過來旅遊的嘛,我們就不等他了。”
說完,梁歡笑著衝村長點了點頭,帶著剩下三人朝民宿外走去,龐村長站在臥室的榻榻米上,眯著眼睛看著四人離去的背影,轉身走到窗邊,將打開燈窗戶關嚴。
“小螞蟻而已,沒關係的。”
四人快步朝村口趕去,恨不得現在就跑起來,於露露心裡憋了一肚子話,等出了村子,見身後沒有旁人,忍不住走到梁歡身邊,語氣很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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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等小秦?”
“意思就是那個意思啊?”梁歡站在公路邊,一邊看著手機,一邊朝公路儘頭眺望,還是沒有信號啊“你要是想等那個什麼小秦你就回去等,反正我們現在就要回去。”
於露露被梁歡的話噎的夠嗆,支支吾吾的臉漲的通紅,再看剩下的二人,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黃貝貝乾脆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又重新變回淑女的樣子,說話的語氣軟軟糯糯。
“露露,雖然咱倆是閨蜜呢,但我還是要說一句公道話,雖然你喜歡那個小秦,但也不能綁架大夥吧,你看我不是也沒有等龐宇嗎?”
於露露眼圈有些紅,沒有回答黃貝貝等話,扭頭看向一旁的龍哥。
“你彆看我啊。”龍哥抱著胳膊,洋罪甚至有些幸災樂禍“你是知道我跟那小子不對付的,我現在沒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於露露聞言頹然的蹲在地上,再也不說一句話,這時梁歡站在一旁冷笑了一聲,臉上的黑框眼鏡反射著太陽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知道你心裡怨我們,但你自己不也不敢去嗎?蹲在這裡裝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