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最終也沒有把劉紫帶到警局,而是把她放走了,這是一個可憐的人,終生活在她姐姐的陰影當中,以至於她活著的意義,就是針對劉紅,但現在劉紅死了,劉紫突然就找不到目標。
她失魂落魄的走了,她或許要用很久才能適應沒有劉紅的生活。
“就這麼讓她走了?”
元芷看著踉踉蹌蹌走遠的劉紫,扭頭向秦朗問道。
秦朗輕笑了一聲,叼著煙聳了聳肩,沒有再關注關於劉紫的事“你覺得她現在的精神狀態,能判多久?”
元芷聞言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劉紫這樣子,跟瘋子沒什麼兩樣,糾結在她身上確實沒有意義。
“那現在咱們乾什麼?”
秦朗看著元芷那圓溜溜的眼睛,心裡頭疑惑,這女的就不知道累嗎?
伸手拍了拍元芷的肩膀,在她不解的神色中,秦朗晃了晃手裡的病曆單。
“咱倆現在的任務就是回家好好休息,你不是病假還沒消嗎?”
“可是”
“沒有可是!”
秦朗趕忙止住元芷的疑問,不容置疑的把她的話掐斷,再這麼熬下去,狗都要猝死了。
說到狗,喵喵此時已經在元芷的車裡睡著了,她倒是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有覺就睡,頗有道家隨性自然的感覺。
車上,秦朗坐在副駕駛,聚精會神的翻看著病曆單,這份名單越往後翻被黴斑腐蝕的程度越嚴重,至少有一半已經摸不到看不清什麼東西了。
元芷開著車,但不知怎麼的,眼神總是會不經意的看向身旁的秦朗,就好像他身上有個引力源一樣,吸引著周圍的一切,包括元芷自己。
這時喵喵如果醒著的話,會很認真的說一句。
妹妹,戀愛腦得治,就彆給對方身上添濾鏡了。
元芷正胡思亂想著,隻聽身側傳來一聲驚呼,突兀出現的聲音一下子把她腦子裡的那些東西驅散。
她趕忙尋聲看去,秦朗正麵色古怪的看著手裡的病曆單。
“怎麼了?”
秦朗看了眼元芷,將手裡那頁病例單遞過去,元芷正開著車,下意識放慢車速,眼神剛落在那病例單上,整個人也是一驚。
行駛中的汽車猛的一刹,元芷忙不迭的從秦朗手中接過那頁病曆單,斑駁的紙張被腐蝕的很厲害,但隱約還能看得清上麵的文字。
姓名常玉坤
年齡30歲
病人編號007
再看病曆上的照片,可不就是他們之前的勁敵常玉坤的照片,隻不過樣子沒有那麼華貴罷了。
“連他都隻是007號病人?這後麵還會遇到什麼啊”
元芷原本逐漸放鬆的心情在看到這病例單後再次被提起來,她突然沒那麼想休假了,那顆內卷的心再次狂響起來。
“我倒不擔心他們有多古怪,怕就怕這群陰溝裡的老鼠躲在暗處不現身。”
秦朗給元芷一個放心的眼神,把那份病曆單收好,再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他估計元芷彆想休息好了。
彆人提神的方法是檳榔加紅牛,擱元芷這,你隻要提一個案子,她自己就糾結的睡不著了。
元芷無言,開車將秦朗送到城隍街,又是一夜將要過去,此時街上已經有晨練的大爺大媽零星出現。
秦朗打開車門,扭頭看了一眼元芷,清冷的臉上掛著倆黑眼圈,他竟鬼使神差的伸手揉了揉眼前人的腦袋,偏偏元芷也沒有回避,反而閉上眼默認了秦朗的動作。
氣氛頃刻間變得曖昧,也可以說是尷尬。
秦朗做完動作就有點後悔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元芷同樣無言,一雙美目盯著秦朗看,隻是那清冷白皙的臉上此時浮現出一片粉紅。
“那個啥,你看喵喵,都到了還在睡!”
秦朗蹩腳的轉移話題,不過喵喵的覺確實變得有點多,他最近很少跟喵喵待在一起,以至於不清楚她到底怎麼回事。
“oi!醒醒!到家再睡。”
喵喵被秦朗晃悠醒,一臉迷茫的左右張望,張著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師兄,到早課的時候了嗎?”
秦朗沒搞懂喵喵說的什麼意思,隻當她是睡迷糊了,伸手敲了敲她的狗腦袋。
“我不是師兄,我是你爹。”
喵喵這才清醒過來,對著秦朗的手就咬了一口,麵色不虞的走下車,飄在一旁的小7尷尬的衝元芷揮了揮手,跟著喵喵回到紙紮鋪。
“我先回了啊”
秦朗扶著車門,盯著元芷,身形卻沒有動,而元芷則同樣看著秦朗,二人似乎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注意安全。”
秦朗吐出一口氣,衝元芷揮了揮手,現在還是先搞清楚那份病曆單才是最重要的。
元芷駕駛著汽車緩緩駛離城隍街,透過後視鏡,秦朗的身影還站在街口,隻是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元芷收回視線,專心致誌的開車,車前猛的出現一個身影,她猛的踩下刹車,周圍卻不見剛剛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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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芷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她明明記得剛剛馬路上猛的衝過去一道白色的身影。
元芷走下車,原本空蕩蕩的馬路上突然熱鬨起來,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就好像進入到,另一個世界。
秦朗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這份病曆單安置在底下倉庫裡。
一來那裡是整個紙紮鋪最安全的地方,東西放在那他安心,這不是怕彆人來偷,而是這上麵沾了不少黴斑,秦朗擔心這東西沒死絕,有泄露的風險。
二來,這些紙太脆弱了,估計一陣風都能給吹碎,底下倉庫內有玻璃櫃,直接給保護起來。
喵喵從回到紙紮鋪就開始睡,秦朗原本擔心,施法好好給她檢查了一番,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喵喵好像特彆的疲憊,隻是一瞬間,精神變得萎靡,著實有些古怪。
隨著底下倉庫被打開,一陣徹骨的寒氣迸發而出,倉庫門口,一對紙紮人正以一種特彆的姿勢站立著。
秦朗衝它們打了聲招呼,剛想往裡走,卻發現這兩個紙紮人身上沾著腳印,像是挨了一頓揍。
男紙人哭喪著個臉,舉著手一副求饒的樣子,女紙人緊閉雙眼,抱著頭蜷成一團。
“嘿?挨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