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占據了沙發,瞥了一眼匆匆離去的秦朗,並沒有多做什麼動作,而是疲憊的閉上了眼,一直飄在紙紮鋪棚頂的小7瞬時落了下來,最近他沒什麼事,一直在思考自己身份的問題。
眼下秦朗又離開了紙紮鋪,他不免無聊起來,一直作為紙紮鋪監控的小7是知道最近喵喵很忙的,他想搭腔說幾句話,又怕打擾到正在休息的喵喵。
喵喵在沙發裡拱了拱,不大的狗身子盤成一圈,帶著深深倦意的聲音響起“有話就說,沒事彆在我身邊飄,怪嚇人的。”
小7覺得自己現在跟那些留守老人的心態差不多,平時沒事,有個人跟自己說兩句話開心的不得了,身子在空中轉了一圈,小7飄在喵喵頭頂,呲著大牙花子“沒啥事,就是擔心你,最近你也挺忙的。”
他不知道最近喵喵在忙什麼,小7對紙紮鋪地下的儲藏室有著本能的抗拒,但偏偏喵喵總愛往裡鑽,他心裡頭好奇,又不知道該怎麼問,隻能期待喵喵能主動跟他分享。
喵喵翻了個身,露出自己的肚皮來,幾乎是半夢半醒的回答道“想知道你下回跟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7歎了口氣,靈體慢慢飄到空中去,本就死相難看的臉耷拉著老長“還是算了,總覺得地下室那裡麵滲得慌。”
“我啊~還是擱天花板當監控吧。”
小7無聊的吹著口哨,總覺得自個兒真實身份短時間內是調查不出來了,這孤魂野鬼的日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呢“你說,秦哥什麼時候幫我調查死因啊?”
喵喵半睜開眼,瞥向空中無聊到處飄著玩的小7,出聲打趣道“怎麼?等的不耐煩了?”
小7攤開手,他其實心裡頭蠻糾結的,一方麵,死因、身份的謎團都快成了他心裡頭的執念,另一方麵,他又舍不得現在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搞清楚心中謎團,也就意味著他投胎輪回的日子到了。
小7抿著嘴,猶豫的支吾著“還好吧,秦哥也挺忙的。”
喵喵也歎了口氣,她雖然總跟秦朗鬥嘴,但秦朗好歹也是她看著長大的,這其中的牽絆是旁人沒辦法理解的,隻是他們兩個一個比一個嘴硬,往往軟話到了嘴邊,又變成傷人的話。
喵喵心中想了很多,話到嘴邊自是應付了小7幾句“你能明白就好。”
小7逐漸有話癆的趨向,自顧自的跟自己對話“秦哥確實累,昨晚上我盯了他一宿,都說夢話了。”
"盯了一宿??"
喵喵怎麼聽著這話這麼彆扭呢?活像個變態,都說靈體在人間呆久了,執念越深,變成冤魂野鬼的機率就越高,喵喵覺得抽個空要給小7淨化一下子了。
小7回想起昨晚秦朗說夢話的場景,忍不住嘿嘿一笑“也不知道秦哥做啥夢了,一個勁叨咕龍,難不成秦哥夢見龍王了?話說真的有龍嗎?”
龍??還是瀧??
喵喵睜開眼睛,眸子裡的倦意一掃而光,小7還在自言自語個不停,絲毫沒見到,沙發裡的小黑狗已經消失了蹤影。
······
城建項目招標現場。
元宏身穿西服,老家夥哪怕一把年紀,放出去也是個帥哥。
元芷跟在元宏身後,自從上峰決定搬到鄭耀先之後,元芷就接到任務,保護自己的父親,正好是一家人,行事也方便。
元宏看著穿著便裝的閨女,雖然他們老元家的顏值,素顏都很能打,但元宏這個寵女狂魔心裡還是不滿意,誰不希望自家閨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你真就不好好打扮打扮?”
元芷沒有搭理自己老爹的期盼,這兩父女一個比一個高冷,相比於漂亮,元芷更擔心元宏的安危,畢竟現在相當於在鄭耀先這頭老虎嘴裡奪食。
元芷拿出一個小護身符,塞進元宏西裝口袋裡“這個收好,你的那個已經壞掉了,有備無患。”
秦朗當初給元家三口一人一個護身符,講道理,遇到一些事情,這小小的護身符有奇用,元宏攥住護身符,問道“護身符給我了,你怎麼辦?”
“哪有當爹的坑閨女的。”
元芷沉默了會兒,似乎在考慮說什麼能維護住老爹的自尊心“秦朗給了我不少,沒有可以再跟他要。”
說著,元芷從兜裡掏出一遝各種符牌來,元宏原本的擔心被硬生生噎了回去,但緊跟著,心裡頭覺得酸酸的。
甭管怎麼說,先給秦朗這小子記一賬,有那麼多護身符不早拿出來,擱著糊弄老丈人呢是吧?
元芷似乎猜到了自家老爹的心思,有意維護秦朗,但哼唧了半天,隻說出句“秦朗是個好人。”
元宏翻了個白眼,都說閨女胳膊肘往外拐,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罷了罷了,還是把怒火都留給鄭耀先吧
元宏帶著秘書跟工作團隊,浩浩蕩蕩的進入到招標現場,這中年老霸總,改裝b的時候,氣勢是在線的。
這高調的行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元宏沒辦法低調,這麼多年來,在春城敢跟鄭耀先搶項目的,元宏還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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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眾人心裡頭期待著看好戲,但又存著期待,期待著有人把鄭耀先給扳倒。
元芷站在大門外,政府招標現場的安全性是可以確認的,鄭耀先膽子再大,也不敢在政府麵前耍花樣。
元芷看著手機,心裡頭猶豫著要不要給秦朗發個信息,自從她丟魂事件後,跟秦朗的關係似乎進入到一種莫名的狀態。
敲敲打打寫了不少字,元芷還未等發出去,隻覺麵前刮過來一陣帶著莫名香氣的風。
等她抬頭,一個奇怪的女人咧著僵硬的笑從她麵前走過。
元芷當了這麼多年警察,觀察力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就在剛才那短短幾秒鐘內,她已經將那個女人打量了個遍。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她的妝容,精致而淡雅,但又不失職業女性的乾練與自信。從這一點可以判斷出,她應該是一個經常出入職場的人,而且年歲可能已經超過三十歲。然而,儘管她的妝容精致,但仍無法掩蓋住她臉上深深的疲憊。厚重的粉底雖然能夠遮蓋一些瑕疵,但卻無法掩飾她眼神中的疲倦和身體的勞累。
身上穿著ol裝,是哪個老板的秘書嗎?
真正讓元芷在意的,是哪個女人走路的姿勢,她明明穿著高跟鞋,但走起路來依然踮著腳,拖遝著高跟鞋,像是個喝醉酒的醉漢。
元芷心裡頭正納悶,一輛加長林肯開了過來,這種場麵也隻有鄭耀先了。
那輛加長林肯剛停下,元芷見到剛剛那個奇怪的女人立刻靠了過去。
鄭耀先的保鏢沒有攔截,任由那女人走到車門前,元芷心裡的警惕性立刻拉滿,仔細觀察起來。
鄭耀先下車,那女人遞給鄭耀先一個東西,元芷看的不是很清楚,她不動唇語,看不出鄭耀先跟女人說了什麼。
但那女人卻笑了起來,那張像是打滿了玻尿酸僵硬到猶如凍豬肉的臉,強扯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古怪。
鄭耀先衝那女人點了點頭,遞給她一個公文包,隨後在保鏢的簇擁下進到招標現場,而那古怪的女人,則是邁著彆扭的步子,向著更高的樓層走去。
元芷心中疑惑,對女人的身份產生好奇,更讓她感興趣的,是那個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