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婁再一次踏入保安室時,頭頂上那盞略顯昏黃的燈泡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將整個房間映照得有些迷離。在這燈光的籠罩下,小婁突然產生了一種恍若隔世的奇妙感受。
她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深沉而凝重地看向秦朗。僅僅隻是這麼一眼,小婁便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似乎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他對於這家醫院的了解程度顯然遠遠超出了常人所應有的範疇。
說到底,小婁不過是一個尚未真正踏出校園、缺乏足夠生活閱曆的年輕姑娘而已。儘管一開始對秦朗抱有警惕之心,但當她逐漸意識到秦朗並非心懷惡意之人,甚至極有可能知曉自己父親的下落之後,心中的那份防備不知不覺間就消散了大半。於是乎,小婁不由自主地在秦朗麵前收斂起渾身的尖刺,流露出內心深處最為柔軟和脆弱的一麵。
或許正如人們常說的那樣,慕強乃是女性與生俱來的天性。尤其在麵臨危險與困境之際,這種天性更是會被無限放大。
“你····你知道我爸爸的下落是嗎?”
小婁見秦朗利落的從桌子上抄起保溫杯,又恢複到從前慵懶保安的模樣,可憐兮兮的向秦朗詢問起來,她有求於人,不敢再像之前那樣,甚至有點伏低做小的姿態。
秦朗現在不能看小婁,隻要一想到她渾身上下裝備的跟要打三戰似的,結果偏偏沒帶撬鎖工具,隻能用手電筒的滑稽模樣就想笑,至於她所問的,老婁的去向,秦朗還得考慮一下怎麼說她才能接受。
“你,帶這麼多玩意兒不累啊?”
小婁聞言看了眼自己渾身上下,臉色突然變的通紅,麻利的把身上那些沒用的東西卸了下來,秦朗在一旁跟李雲龍遇見常乃超似的,這家夥身上像是裝了個小倉庫。
好家夥,你身上有個空間是吧?!
“誒!等會!”
秦朗叫住小婁,從她手裡搶過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支煙,隨後順手揣進自己兜裡,舒服的吐了個煙圈道“你怎麼知道你爸爸在那扇鐵閘門後麵?”
這個問題像是戳中了小婁的傷心處,她低下頭,情緒一下子湧了上來,哽咽著跟秦朗講述道“我親眼看見的,白天給你講的那個恐怖故事·····是真的。”
秦朗早就猜到了,仔細想想,親眼見著自己父親被邪祟捉走,也挺悲催的就是了。
小婁像是找到了情緒釋放口,一邊流淚一邊跟秦朗訴說起當時的情形“我爸爸也是一樣的,因為工資來應聘的保安,那是他值班的第一晚,他擔心我,還專門給我打了電話。
當時很晚了,我們倆剛準備掛電話,就聽見一個很大的聲音,我爸爸怕出什麼問題,就出去查看,沒想到長廊的儘頭,站滿了人····不!他們壓根就不是人!!”
小婁情緒激動起來,秦朗趕緊安撫,聽她講述的,貌似這裡的臟東西不少,可它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如果是從鐵閘門裡,可鐵閘門不是被鎖住了嗎?
見小婁情緒稍微穩定,秦朗接著問道“你繼續講,最好說清楚點,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好像是醫生·····”
小婁眼神有些渙散,聲音訥訥道“那群人影裡,走出個身穿白大褂的,很像是醫生,我爸爸當時意識到不對勁,想跑,可是長廊裡不知道何時已經站滿了人!
它們堵在那裡,我爸爸叫嚷著讓它們滾開,但沒有用,我親眼看見它們一點點湧上來,把我爸拖到那扇鐵閘門後。”
到底多少人才能把保安室外那條長廊站滿呢?秦朗估算了一下,數量不會太少,尤其是小婁說的那個身穿白大褂的,劉好也跟他講過同樣的醫院傳說,現在想來應該是同一個。
“你先彆哭了。”
秦朗安慰了一句,小婁自己收拾著情緒,抬起頭用哭紅的雙眼哀求的看著秦朗“你能幫我嗎?”
“如果我說你爸爸找不回來了呢?”
秦朗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小婁,春城醫院的詭異他肯定要解決,但老婁是他親眼目睹融化掉的,現在殘軀還在市局法醫處呢。
小婁沉默了一會兒,她歎了口氣,很誠懇的說“我知道我爸爸已經死了,但我想找回他的屍體。”
“在這件事發生的第二天我便報了警,警察在那扇鐵閘門後的地下通道裡找到了我爸爸的屍體,他的身體被掏空了,隻剩下一副空蕩蕩的軀殼,我還沒有等到警方調查出死因,我爸爸的遺體就消失了。
沒有任何原因,就那麼消失了,我不甘心,想去討個說法,但接待我的人卻緘口不談,隻讓我回家等。”
小婁抿了抿唇,她現在情緒倒是平複,跟秦朗陳述著她聽說的一些事情“我聽說,春城醫院不乾淨,我爸的屍體很可能被那些臟東西偷了回來。”
秦朗有些明白了,所以她才混進來當保安,隻是為了找尋老婁的屍體,不得不佩服這女孩膽子是真大,當然,菜也是真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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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這裡也是為了處理那群臟東西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話,等等你就在保安室裡躲好。”
小婁見秦朗要撇下她單獨行動,立刻表示自己也能派上用場“不如你帶上我,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秦朗沒有回答,而是從道具包裡掏出一張符籙遞給小婁“把這玩意帶身上,保平安的。”
小婁拿著符籙端詳了一番,剛要跟秦朗商量要跟上,卻不想秦朗已經走出保安室,並將保安室的門重重的關上“記得鎖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