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緊緊地皺起眉頭,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強忍著身體上傳來的陣陣劇痛。然而,相較於肉體上的痛楚,更讓他難以承受的是內心深處所遭受的巨大屈辱。曾經自以為高高在上、超凡脫俗的他,如今竟然被那些他一直視如螻蟻般微不足道的下等人圍毆!這對一向心高氣傲的王醫生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他死死地咬緊牙關,哪怕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痕,也堅決不肯發出一絲一毫痛苦的呻吟聲。因為他深知,一旦自己示弱,就等於向這群瘋狂的人低頭認輸,而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儘管如此,身體上那仿佛要將他撕裂成碎片一般的劇烈疼痛依舊毫不留情地持續折磨著他。
無數雙粗暴的手腳如同雨點般落在他身上,每一下重擊都帶著無儘的惡意和憤恨。這些拳腳似乎想要把王醫生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生生撕開,讓他體會到前所未有的絕望與無助。此時此刻,形勢完全顛倒過來,昔日那個可以主宰他人命運的王醫生,如今自身難保,其處境甚至比當初那些躺在病床上任他擺布的病人還要淒慘許多。
“停一停吧。”
一束光芒從遠處照射而來,那些原本圍繞著王醫生瘋狂叫嚷、肆意施展暴力的病人們,仿佛見到了最可怕的事物一般,瞬間變得驚恐萬分。確實如此,他們長期被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深處,已經許久未曾感受過陽光的溫暖與光明的照耀了。相較於老莫等一些幸運地躲藏起來的人而言,這些病人的精神早已遭受藥物的嚴重摧殘,幾乎完全喪失了作為人類應有的本性。
秦朗不緊不慢地高舉著手電筒,緩緩地朝著這邊走來。所經之處,那些病人們都充滿恐懼地蜷縮在地上,用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頭部,甚至不敢直視那束明亮的光線,仿佛這光如同熊熊烈火般能夠灼燒他們脆弱的肌膚。
當手電筒的光芒最終照在了已被折磨得慘不忍睹、不成人形的王醫生身上時,他無力地倚靠在冰冷的鐵閘門上,每一次呼吸都是那麼艱難,吸氣明顯多於呼氣,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極其萎靡不振。曾經那個自命不凡、以精英自居且傲慢無比的形象此刻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倒真像是一個在鄉間泥土中摸爬滾打多年之人的真實寫照。
“怎麼下手都沒輕沒重的。”
秦朗嘴裡輕聲嘀咕著什麼,緩緩地蹲下身子,來到了王醫生的麵前。
“收債的時候到了”
他手裡握著一隻手電筒,將其穩穩地抵在了王醫生那布滿胡茬的下巴處。微弱的光芒照亮了王醫生那張蒼白而憔悴的麵龐,使得原本就有些陰森恐怖的氣氛愈發凝重起來。
此時的王醫生半睜著腫脹得如同核桃一般的眼皮,其實並非他不想完全睜開雙眼,而是由於之前遭受過一頓毒打,導致眼部周圍的肌肉和組織嚴重受損,根本無法正常睜眼。儘管如此,他還是拚儘全力想要看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是誰。
王醫生那乾裂的嘴唇微微顫動著,仿佛隨時都會裂開一道口子。他用僅存的一絲力氣,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含混不清的音調“你……你要……多少錢?”這幾個字說出來時顯得無比虛弱,仿佛每一個音節都需要耗費掉他全身的力量。
“你覺得我是來要錢的?”
秦朗覺得王醫生的腦袋壞掉了,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他竟然還在談論錢,難不成在他的眼裡,這世界上就沒有錢辦不成的事情嗎?這是三觀的不同,秦朗不想再跟這個人渣廢話,相比於佛家勸人放下屠刀,他更擅長物理超度。
王醫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一顧的冷笑,他那雙原本就腫脹不堪的眼睛裡,此刻更是閃爍著一種仿佛能夠洞悉世間萬物的光芒。隻見他緩緩開口說道“哼,這世上難道還有人不喜歡錢嗎?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那些口口聲聲說著自己視金錢如同糞土的家夥們,不過是因為他們所擁有的錢財數量還遠遠沒有達到那個足以令其心動的程度罷了!當麵對真正巨額財富的時候,所謂的底線也會瞬間變得脆弱無比,輕易就能被打破。而你們這些現在看似對金錢毫不在意的人啊,其實並不是真的不在乎,而是根本無法理解金錢所能帶來的巨大影響力和改變力。說白了,終究還是因為你們的眼界太過狹隘、見識太過淺薄所致!
你不是警察吧?但哪怕是警察又有什麼關係,一個月幾千塊,你玩什麼命啊,哪怕拚一輩子,你也成不了人上人。”
王醫生笑的殘忍,他竭力輸出著自己的價值觀,試圖給秦朗洗腦,在如今這物欲橫流的世界,他的這一套金錢論很有市場,那些個跟他同流合汙的白大褂不都是這樣被拉下水的?王醫生有信心把秦朗也變成第二個自己,隻要錢夠多。
“你沒見過那些人上人的生活吧?我見過,那是你絕對想象不到的體驗你看過我的手機了吧,看到那些女人給我發的信息了嗎?她們好像一條搖尾巴的母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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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錢!現在,你也有機會體驗這樣的生活,我可以把你引薦給那些人上人們,你那麼能打,是很有市場的。”
身為一名對金錢極度信仰的人,王醫生表示他此刻所說的每一句話皆是發自內心的真實想法,絕無半點虛假與欺瞞。尤其是要將秦朗推薦給那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在王醫生的眼中,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的事物都能夠直接或間接地與金錢產生關聯。無論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情感交流,還是各種社會活動以及生命本身,仿佛都被明碼標價,可以用金錢來衡量其價值。即便是最為寶貴的人命,在他那被金錢蒙蔽了雙眼的觀念裡,也不過隻是一個可以用金錢交易的籌碼罷了。
“你好好想想,那都是錢”
“說完了嗎?”
秦朗受夠了王醫生沒完沒了的唧唧歪歪,出聲打斷道“說的再多,今晚不也逃不過皮肉之苦,你欠的債實在太多了,是時候該還債了!”
說句不好聽的,王醫生那套金錢論,或許可以把彆人洗腦,但秦朗這種修道之人,卻是最不可能淪落的,他一個成天跟死人打交道的,要那麼多錢乾嘛,還不如陰鈔的購買力強。
隻是秦朗越是表現的不在乎,王醫生便越是破防,在他的認知裡,哪裡還有人真的不愛錢呢?
“我欠誰的債?我賺到錢都是辛辛苦苦憑本事賺來的,我欠誰了!?”
沒錯,王醫生從不覺得挖彆人內臟有什麼問題,反而覺得委屈,他一個天之驕子,本就該高高在上才對,所以被打他不破防,甚至比被他強大的人羞辱也不覺得破防,隻在秦朗從各自上把他的金錢論反駁時,他破防了。
“這群人都是社會的蛀蟲,陰溝裡的下層人罷了,要他們的內臟是看得起他們,他們憑什麼討債!?”
秦朗沒有理會王醫生的歇斯底裡,一腳踩在他身上,從那已經被病人們撕扯的淩亂不堪的衣服裡翻找起來,他已經還有一個手機才對,這種人上人的掮客,不可能沒有專門聯絡的手機。
“你乾什麼!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