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皇後便傳虞歲安去坤寧宮。
虞歲安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這母後要說些什麼,無非就是幫虞成錦出謀劃策,保護好虞成錦,皇子總是比公主重要些,諸如此類,虞歲安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虞歲安都疑惑,自己上一世為何會被這些話牢牢控住,一心一意輔佐虞成錦,最後落了個曝屍荒野的下場。
不過身在後宮,自己母後的麵子還是得給的,即便都知曉她會說什麼,虞歲安也得去。
坤寧宮內,皇後坐在上首,用手扶額,眼底烏青一片,顯然是昨夜沒有睡好。
“兒臣給母後請安。”
看到了虞歲安,語氣責怪道“歲安,母後不是讓你去給你皇兄求情,為什麼你父皇還要讓你皇兄去淮南,你皇兄千金貴體,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虞歲安皮笑肉不笑的道“母後,皇兄此次急功近利,闖了這樣大的禍事,父皇本就生氣,父皇這是在給皇兄機會,讓皇兄將功補過呢。況且,兒臣以向父皇請旨,會與皇兄一同前去淮南,請母後放心。”
皇後臉色稍緩,看著虞歲安道“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準備準備,你皇兄在謀略上總是遜色你一點,你一定要好好幫襯你皇兄,爭取讓他早日回京。”
“兒臣遵旨。”
虞歲安出了坤寧宮,臉上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表情,她不禁總能想到,母後若是對她好,也隻是因為她對虞成錦有用罷了,上一世她卻沒有看明白,那這一世也怪不得她心狠。
………
是日,虞成錦帶領一隊人馬,前去淮南,但虞歲安並沒有同他們一起走,而是喬裝改扮,走了另一條小路。還將皇帝給的親兵都留在了虞成錦身邊,自己隻帶了元荷,還有她自己的暗衛。
至於元竹,虞歲安將她留在了大部隊中,元竹武藝高強,身影與虞歲安極其相像,帶上麵紗,若不是非常親近的人,難以分辨,而且元竹是坐在馬車內,所以虞成錦並不知道虞歲安已經離開了。
元荷不解道“公主,我們為何不同大部隊一起走,而且您把陛下給您的親兵都留給了二皇子,那您的安危可怎麼辦呀?”
“元荷,不必擔心,本公主也帶了一部分暗衛。那隊親兵,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虞成錦那個酒囊飯袋,若是跟著他走,怕是得半個月才能到淮安,那會兒黃瓜菜都涼了,疫病該傳播到京城了。”
在驛站簡單的休整一下,虞歲安便帶著她的人快馬奔赴淮南,不出三日,虞歲安已經到了淮南城。
一路上,觸目驚心,淮南城的情況遠比報上去的嚴重的多。
淮南城外,餓殍遍野,屍體遍地,淮南城內,整個街道上,都是難民,孩提餓的哭泣,百姓賣兒賣女,隻為了能得一口吃的。
虞歲安趕到了縣令府門口,縣令府大門緊閉,府外有府兵把守。
虞歲安讓元荷前去敲門,被府兵攔住。
“你們是何人?有何事要見縣令大人?”
元荷回道“勞煩大哥通報一聲,我和我家小姐乃是江湖遊醫,聽聞淮南爆發疫病,特來獻策的。”
府兵看了虞歲安二人一眼,便轉身跑進府內通報。
“報………。大人,外麵有兩名女子說是有治療疫病的法子。”
坐在桌案前拿著公文焦頭爛額的縣令,聽見府兵的話,瞬間整個人的精神起來了。